大學生求職不走尋常路:電商微商主播等受追捧

2016-08-08 13:57:47 來源:中國廣播網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高靜 字號:T|T
摘要】李敬的存款都來自鞋店的收入,夏天是球鞋生意的淡季,他的月收入大約兩三萬元,而在旺季,他每個月能賺五六萬元。”  李敬和Yomi都有創業的計劃,在他們看來,現在的工作不能成為一輩子的營生,但他們依然渴望相對自由的工作環境。

  西北師範大學 高磊/繪

  “好,這是今天的第10遍《小幸運》了,你們今天點了10遍了!”Yomi數著她這一天中唱《小幸運》的次數,半開玩笑地向觀眾抱怨。Yomi自認為“不是小清新的文藝女青年”,比起《小幸運》這樣的流行歌曲,她更喜歡聽搖滾樂。但自從當上網路主播,她開始學唱時下流行的歌曲,以便有觀眾在她的直播間點歌時能自如應對。

  Yomi從事的網路主播工作,是近年網際網路發展過程中衍生出的新興職業之一。像Yomi一樣,一些大學生開始步入電商、微商、網路節目製作、遊戲主播、網友陪練等行業,其中部分學生在畢業後以此類職業作為全職工作。

  近日,中國高校傳媒聯盟對來自全國約139所大學的300位大學生及畢業3年內的職場新人進行調查發現,52.33%受訪者從事過上述網際網路衍生出的新興職業,在尚未畢業的受訪者中,16.79%希望在畢業後全職從事網路新興職業, 74.45%想從事傳統職業,希望自主創業和從事其他職業的分別佔6.57%和2.19%。

  打破傳統職業結構

  李敬從未想過,大三那年在天津濱江道上偶遇的“排鞋”長龍會改變他後來的生活軌跡。“排鞋”,是球鞋愛好者圈內的“行話”,每當一家知名運動品牌推出新的限量款球鞋時,實體店和網店都會吸引數不清的人排號買鞋。那天偶然路過鞋店的他只是偶然抽了一張號碼,“那麼多人排號,被抽中的人寥寥無幾,而我居然第一次抽就抽中了”。

  限量款球鞋永遠是一鞋難求,而他在最初接觸球鞋生意的那段時間裏有如神助般屢排屢中。有了正版貨源,李敬開始在朋友圈出售球鞋。“‘排鞋’時會認識一些朋友,這些朋友中有的已經做了一段時間球鞋生意,他們向我推薦的客戶成了我最早的客戶源。”李敬説。現在,李敬已經大學畢業整整一年,他的微信好友數量已經達到了5000人的上限,其中大多是他的客戶。但微信這條客戶渠道不是他最看重的,“把貨源資訊發在朋友圈裏,每天其實只有幾百人能看到,而開淘寶店舖一天訪客人數就會達到三四千,流量就可能達到七八千。”這讓李敬發現,做電商比做微商更容易抵達更多客源。

  像李敬、Yomi一樣能夠接受新興職業的青年不在少數。中國高校傳媒聯盟調查顯示,19.33%受訪者認為新興工作是當下畢業生的理想工作,65.67%認為這並非理想工作,但也是一種選擇。

  對於身在網際網路産業中的人來説,“量”是一個必須追求的目標。Yomi是安徽一所高校的準大四生,最初做直播時,她只是想“自己玩玩”,但當她有幾千名粉絲後,有四五家經紀公司想把她納入麾下。出於安全考慮,Yomi拒絕了幾位在網上聯繫她的“星探”,選擇了一家朋友介紹的公司簽約,這意味著她開始通過直播獲得收入。Yomi做直播的收入分為底薪和提成兩部分,其中提成和觀眾的“打賞”直接掛鉤。“打賞”即觀眾向主播送出在直播平臺購買的各類虛擬禮物,一位主播收到的禮物越多,獲得的提成也就越多。Yomi現在有幾萬名粉絲,粉絲們贈送的虛擬禮物為她帶來了每月少則1萬元、多則兩三萬元的收入。

  電商或微商可以獨立經營,但網路主播不同,如果不與經紀公司簽約,基本沒有獲得收入的可能性。彌粒是北京一所高校教育學專業的大三學生,今年年初,她開始接觸手機直播。“我的直播比較隨性。我不會只在化粧後直播,素顏時也播,還會直播卸粧。直播內容主要看心情,聊天、跳舞、唱歌都有。”如今彌粒每次直播都能夠上她常用直播平臺的“熱映”,意味著同時有幾萬名網友在觀看直播。但彌粒還沒有與經紀公司簽約,儘管有一家傳媒公司向她發出了邀約,但彌粒還在考慮中。

  同樣是直播,對於兩年前剛當上游戲主播的夏翔而言,直播的內容和對收入的概念都不像彌粒那樣隨意。2013年大學畢業後,夏翔經歷了從外企管培生到創業者的身份轉變,又遭遇了創業失敗的辛酸,投簡歷、找工作再度成為他生活的主題。就是在那段相對“清閒”的日子裏,從小到大都是“學霸”、幾乎沒有接觸過任何網路遊戲的夏翔在手機上下載了一款叫爐石傳説的卡牌類網遊。夏翔發現自己在玩爐石傳説上相當有天賦,“開始玩的第一個月開出了‘佛丁’卡,而且一個月就打上了‘傳説’。”夏翔向記者介紹,這大概是國內玩家中前1%的水準。因為聽説做遊戲主播很賺錢,擁有一技之長的夏翔把生活重心從找工作轉移到了做直播上。

  部分新興行業收入可觀

  大學畢業後的1年裏,李敬沒有做其他工作,把心思都放在他的網上鞋店中。24歲的他開始存錢,為在北京買房做打算。

  李敬的存款都來自鞋店的收入,夏天是球鞋生意的淡季,他的月收入大約兩三萬元,而在旺季,他每個月能賺五六萬元。

  憑藉做直播,還在上學的Yomi已經可以自己養活自己,而且“承包”了媽媽的香水和護膚品,也經常給爺爺奶奶買東西。“剛上大學那會兒,最想家的時候就是沒錢的時候,一給家裏打電話我爸就問我‘又沒錢了吧’。現在換成我爸打電話給我,説‘你別老不跟家裏要錢啊,你自己有,爸爸也給你打一點,否則爸爸都覺得沒存在感了’。”Yomi笑著説。

  從事網路新興職業,很多年輕人看重的是工作時間自由,而且收入相當可觀。中國高校傳媒聯盟調查顯示,在從事過新興職業的受訪者中,42.86%認為工作愉快、自由且收入高,14.29%認為工作繁重、但收入高,35.71%認為工作愉快、自由但收入低,7.14%認為工作繁重且收入低。

  田曉茹今年畢業于遼寧一所高校的英語高級翻譯專業,她從大四開始做網路直播,現在已經擁有了17萬粉絲。“這份工作不是很辛苦,每天只需要工作4個小時,但是給我帶來了知名度和高收入,有時候一個月可以拿到十幾萬元的工資。”

  “現在工作也不好找,而且剛畢業的學生找到工作也就是月薪幾千元。”李敬大學畢業前海投過簡歷,嘗試找過專業對口的工作,但沒有找到想找的工作。“與其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還不如先賣鞋,最起碼我對這個有興趣。”

  新行業已是紅海,從業人期待回歸

  在江湖“飄”了一年的李敬很清楚,在這個行業裏只有“金字塔頂端的人能吃到肉,其他人都只能喝湯而已”。“做這一行的人收入有天壤之別,有些人月入上百萬元,一週賣出的鞋比別人一個月賣的還多。”李敬的電商生涯裏有很多淩晨“排鞋”的經歷。“更有壓力的是最開始沒有人認可你,而在這一行裏,做不出來的人太多了。”

  在網路直播行業,高收入同樣伴隨著高淘汰率。“最頂級的遊戲主播可以拿到3年1億元的簽約費,其次是月入百萬元,再往下是5萬元到10萬元量級、一兩萬元量級,也有的人只能賺幾千元,甚至只有1000多元。”夏翔用“一將功成萬骨枯”來形容遊戲直播這片紅海,剛入行時,他就過著月收入3000元左右的“悽慘生活”。即便在收入有所提高後,夏翔也沒有停止向一些公司投簡歷。去年,他面試一家網站編輯成功。“我猶豫過,和圈裏圈外的人打聽,是做主播好還是到網站做編輯好。”夏翔説,“一些很紅的主播建議我不要做專職主播,因為直播平臺的未來不確定,遊戲是否能長期受大眾歡迎也不確定,而編輯的工作起碼能讓我旱澇保收。”

  和夏翔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看起來光鮮靚麗的職業可以讓年輕人在短期內獲得較高的收入,他們將這些行業當成自己職業過渡期的謀生手段,但正如夏翔所説,雖是新興職業,但這些行業已經是越來越擁擠的紅海,不少從事這些行業的人都希望在一段時間後回歸傳統職業。儘管獲得了高收入、知名度,但田曉茹表示,自己在這一行不會做太久,“我只想多賺些錢,然後出國留學。”網路主播彌粒的目標也不是一直做直播。“直播平臺更新太快,新人太多。”她希望進入娛樂圈,做一名演員。“我打算看看未來一年的發展,再決定要不要進入娛樂圈。如果嘗試失敗,我還是會選擇跟自己專業相關的工作。”

  李敬和Yomi都有創業的計劃,在他們看來,現在的工作不能成為一輩子的營生,但他們依然渴望相對自由的工作環境。

  對他們而言,現在是積累資金和經驗的過程,只要有了成熟的想法和足夠的積累,他們都可能開始一段與現在完全無關的創業歷程。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除夏翔外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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