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當地時間3月9日13時,當今世界圍棋第一人、南韓九段棋手李世石與谷歌圍棋AlphaGo(阿爾法圍棋)的人機大戰如約而至,這場世人矚目的比賽也標誌著人工智慧邁出了劃時代的一步。經過近四個小時的激戰,AlphaGo執白中盤戰勝李世石,在五番棋的比賽中暫時以1比0領先。
2015年10月,由谷歌公司開發的圍棋軟體AlphaGo與歐洲圍棋冠軍樊麾二段進行了五場秘密比賽,結果,歐洲冠軍被5比0橫掃。三個月後,著名的《自然》雜誌率先披露了這一賽事結果:“面對AlphaGo,人類最後的智力驕傲崩塌了?”
儘管人工智慧早在近20年前和10年前就分別戰勝了西洋棋和象棋的世界冠軍,但在圍棋界的高手看來,AlphaGo並沒有外行人想像中的厲害。大家普遍認為,包括AlphaGo在內的人工智慧圍棋都只是業餘水準,要想像“深藍”戰勝卡斯帕羅夫那樣,在短時期內並無可能,因為AlphaGo的實力仍停留在業餘高手階段,尚不具備與職業高手對抗的能力。
谷歌公司主持研發AlphaGo的最高執行官則認為:在西洋棋方面,電腦可以通過快速計算戰勝人類。但圍棋存在西洋棋所無法比擬的大量變數,最重要的是,在圍棋博弈中,人的直觀感受和洞察力可以發揮決定性作用。“人們一直認為圍棋是人工智慧不可能戰勝人類的領域,我們想要挑戰這種不可能。大家可能僅根據AlphaGo與樊麾的對弈棋譜作出了這一判斷,希望大家不要把那場對弈看作AlphaGo的全部實力。從勝率上講,各有五成概率。在對弈內容上,AlphaGo應該不會輸給李九段。”
於是,AlphaGo的研發者谷歌公司掏出百萬美元的資金,請出近十年來獲得世界冠軍最多(14個)的李世石,來證明到底是人腦強還是電腦強。
國內各大門戶網站差不多對這場比賽都進行了網上直播,並都請來職業圍棋高手進行講解。這些高手普遍認為,從棋局進程來看,李世石開局心態有些失衡,用常昊九段的話説:他在右上角選擇了激烈的作戰,如果不看對局者的話,很容易讓人將對弈者的位置對調,因為執黑的李世石著法顯得生硬,其後更是撐得極滿。
不過,之後AlphaGo弈得亦很生硬,讓李世石趁機在中腹圍出大空後,棋局形勢逆轉。就在大家都認為李世石佔優的情況下,他卻放出了非常業餘的手法,瞬間使微弱的優勢化為烏有,還變成了劣勢。進入官子,AlphaGo根本不犯一點錯誤,著著精準,李世石算清後投子認輸。
比賽過後,很多棋壇人士表示,這盤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很多大師看來都撲朔迷離。他們一致認為,與5個月前和樊麾的對局相比,AlphaGo明顯成長迅速。他們猜測:谷歌的研發人員應該改進了AlphaGo的神經網路。在對樊麾的比賽中,他們使用了3000萬個位置作為原始數據,來訓練AlphaGo的價值網路,在對李世石的位置中,他們可以使用1億個位置訓練,另外,也投入了更大的運算量。
這些專家和棋手仍堅持認為,人工智慧目前並不能完勝人類頂級高手。即便李世石第一盤負於AlphaGo,但後續的4局比賽結果如何,還有待揭曉。
還有人認為,第一盤比賽對李世石而言是熟悉與人工智慧對決方式、認識AlphaGo的棋風與水準的過程,此局過後,李世石即可真正進入比賽狀態,更自如地與機器對決。
其實,早在比賽前,李世石就曾説過,他在與人對局中首盤輸掉的時候很多,這次與人工智慧對弈即使輸掉首盤也不太會對接下來的比賽有影響,自己也肯定會從與人工智慧的對弈中學到很多。
不過,我們不能忽略的是,擁有驚人計算能力和學習能力的AlphaGo或許比李世石學得更快,這一局過後,它會從對手那裏學到更多應對的招數。
無論如何,這場對決表面上看是人機大戰,實則是人類不同技術之間的對決。正如谷歌公司的高管在比賽前所説的,“無論結果如何,勝利都是屬於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