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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學研究不必追求時髦 武夷山  
 

科學計量學的創始人普賴斯提出過一個衡量學科老化程度的指標——普賴斯指數,其定義為某一學科的期刊所引用的近5年發表的文獻數佔該學科期刊引用的文獻總數的比例。據他的計算,物理學和化學文獻的普賴斯指數在60—70%之間,X射線學和放射學的指數在55—60%之間,社會科學文獻的在40—45%之間,植物學文獻的指數在20%左右,語言學和歷史學文獻的指數則小于10%。也就是説,從總體上講,自然科學的普賴斯指數要大於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説明自然科學“喜新厭舊”,熱衷於引用新文獻。換句話説,對於自然科學工作者來講,文獻老化得較快。這是一種很明顯的學科差異。

國外有學者發現,不同學科的文獻中圖形的使用頻率也有較大的差異。從圖形頁面佔論文總頁數的比例來看,自然科學要高於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這説明自然科學更“重相貌”。圖形多,文章就顯得漂亮。這位學者發現,按照圖形使用頻率來給學科排序,則與一些專家對學科“硬度”的主觀排序幾乎完全吻合,即,從硬到軟的學科排序分別為:物理學、化學、生物學、醫學、心理學、經濟學、社會學,等等。這是又一種明顯的學科差異。

更不用説,量化方法的採用程度,學科間差異也很大。自然科學的研究對象與社會科學及人文學科的研究對象相比,一般説要簡單些,或者説對於前者,便於將複雜的事物還原為簡單的事物來進行研究,因此有可能較多地採用定量研究方法。

遺憾的是,有些人把上述差異看成水準的差異。於是,為了表明自己不落伍,就拼命往定量研究上靠;不管有無必要,在文章中動輒加上所謂的模型(模式)圖;只閱讀與引用晚近的文獻,甚至只閱讀與引用網上的文獻(其歷史更短)。對於這種做法的弊病,有識之士早就敲響了警鐘。著名的英國科學學專家Jerry Ravetz説過,還原論風格的科學很容易與短視的工程拴在一起。在經濟學中尤其如此,“無法在交易中討價還價的東西就是外部性”,“無法計量的東西,就無足輕重”。Ravitz教授指出,千萬不能忘記那些也許不能計量但是更重要的東西。如果公眾開始就品質問題展開辯論了,如果他們質問有誰在對公眾的控制者施以控制,那麼他們就是在型塑未來了,而不單單是預測未來並被動地應對“不可避免”的未來。

科技工作者當然需要跟蹤學科前沿,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舊文獻就過時了,因為存在著所謂“睡美人現象”,指的是長期無人引用的論文突然被大量引用, 好比睡美人終於甦醒了一樣。最典型的例子是,L J Romuns發表于1986年《物理學快報》上的關於超引力的論文,到1995年才被《物理評論快報》所引用,隨後出現引用高峰。

用得好,圖形可大大幫助和促進讀者的理解。可是,在我們這個“讀圖時代”,出現了大量圖像豐富、內容貧乏的水書,這些水書適應的是懶人的需求,而且,懶人也終將拋棄它們。這就好比靠味精來吸引食客,肯定難以持久奏效。

偉大革命導師馬克思非常贊同哲學家康得的這樣一句話:“一門科學,只有當它成功地應用數學時,才算達到了完善的地步”。因此,定量研究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定量研究若成為學界的一種時尚,那就危險了。現在出現了很多偽定量研究論文,用定量研究來冒充科學性。假如我提出一個命題:人的“飽度”與攝食量呈正比。然後,我可以煞有介事地設計出“飽度”和攝食量的測量方案,並取得大量的樣本,經過嚴格的統計檢驗,得出結論:該命題成立。那麼,大家一定感到很可笑。可悲的是,有不少定量研究都是在做一些不言自明的論證。

科學研究人員重視最新文獻,重視圖形的應用,重視定量研究,並不意味著越新、圖形越漂亮、量化研究越多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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