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的演講題目是關於在創建經濟市場的過程中，政府政策能夠發揮什麼樣的作用，因為我的題目和剛才的主持人講的有稍微的不同，我想為了慎重的體現我的想法的同時，我們的經濟和經濟發展同時的建設，應該要能夠迴圈，而我們的市場，特別是迴圈經濟的市場，需要政府的政策和調節。在這樣的一種新型的宏觀經濟政策條件下，企業將怎樣作為，是我今天主要討論的問題。

首先我們討論了很多很長時間關於迴圈經濟的理念，但是在這樣一種新型的理念基礎之上，企業究竟怎麼能夠參與進來，我認為沒有企業對於迴圈經濟普遍、廣泛和深入的參與，我們的迴圈經濟永遠只能停留在理論層面上、理念層面上和討論層面上。但是，憑什麼企業要參與這個迴圈經濟？就必須要正視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就是市場，所以完備的市場、完備的市場條件是企業參與迴圈經濟最基本的前提。但是這樣一個完備的迴圈經濟的市場實際上是不可能自然形成的。

首先，我們等著這個進程完成的時候，恐怕我們的資源和環境被糟蹋的不可收拾了。另外一個方面這樣的市場沒有政府的參與、沒有政策的支援是不可能建立起來的，因此我們説一個完備的迴圈經濟的市場條件需要政府政策的支援。

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是如何讓企業綠起來，我們企業因為道德、良心而想使自己綠起來，嚴酷的市場競爭必須使我們企業考慮利潤利益，我們能不能從理順的角度考慮企業也能夠綠起來，因為企業綠的追求同時對環境保護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和負起責任來，這就是一個觀念的問題。

關於迴圈經濟實際上是一個創新的經濟，它的創新之處在於有不同層面的，首先我們説有敢於理念的創新、觀念的創新，這就是基於可持續發展的認識，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從觀念上來講，拋開企業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認識，在這個認識的基礎之上，科學家、理論專家們首先加入進來，從科學依據、科學理論方面提出理論創新的需求，特別是生態學和一些自然科學的理念，在理論上逐漸奠定了迴圈經濟發展的基礎，在科學基礎之上這些專家們通過現代科學技術和現代工藝流程提出了應用很多技術和工藝的過程，實際上可以體現科學技術創新，科學技術創新是手段，他告訴了我們迴圈經濟技術的可行性，這在今天也已經不是難題了。最後一個層面就是制度層面，我們要想建立真正意義的迴圈經濟的市場，實際上新型的宏觀經濟政策就一定要發揮作用，就是一個制度創新的問題，因此迴圈經濟作為創新的經濟對這四個方面缺一不可。而今天我們要討論的更多的是要超越了觀念的創新、理論創新、技術創新，而進入到制度創新。

我給大家看的這一張圖是一般的也是最經典最常見的從物質流動反映的一般環境的經濟關係，這張圖就是一般的國家普遍存在的經濟關係，這張圖我們可以把它稱為是過富經濟，好比是一頭牛吃了很多的飼料、喝了水，但是他産出的無非就是奶、肉，當然也包括排放物，那麼我們説這種排放物也可以説是廢棄物，因為它最終是要報廢的。這種東西我們稱為簡單的一般經濟，就是通過他的肚子變成廢棄物排放。

這張圖當中我們從資源角度來講，導致資源的破壞，對資源進行開採和消耗，那麼在經濟系統當中進行了生産和消費，最後進行了污染和排放。

現在的經濟系統已經不簡單的是一個生産和消費量大系統，實際上是從功能和組成上是兩大系統，一個是能源的轉化、物體的加工、廢棄物的處理和經濟的消費，這樣一個現代化的系統反映了互相依存的關係，這四大系統之間或者是四大部門之間存在著緊密的物質連接的關係，但是這四大系統和四大部門在運作的過程當中都在向外界排放廢棄物、殘余物和污染。

如果我們把這張圖再簡化一下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如果不考慮迴圈利用，在經濟系統內部的物質流動關係就是這樣子的。就是作為一個整體的一個經濟系統，要從外界、要從環境中、自然界獲得資源原料，這樣導致大規模的開採挖掘，在系統內部經過複雜的物質流動關係和交換關係，最後經過一個相對長的時間之後，所有物質、所有原料或者作為生産過程、消費過程的排放物，或者經過一段時間之後，效用消失之後還是作為排放物進入這個當中。因此在相對長的時間內，經濟系統和外界自然界之間的物質交換和流動關係基本上是這樣的。

現在我們討論的是能不能把這樣一個物質流動關係改進一下，這個改進就是考慮迴圈利用的物流關係，考慮迴圈利用就是有一定的物流關係，在進入經濟系統之後不要直接進行迴圈，而是我們要進行迴圈利用的迴圈，那麼我們要考慮特別有一些物質、廢棄物、殘余物和排放物，在進入系統之前在內部進行迴圈，主要是由其他三個部門提供給生産環節，如果這個內部迴圈的水準越高，也就是我們所説的迴圈經濟的水準越高，這就是我們今天所説的迴圈經濟系統的結構和關係。

關於這樣一種關係，實際上這張圖不是我的發明，在1970年的時候，由環境經濟學的創始人之一，法國經濟學家艾倫斯密斯，他首先提出來的，但是實際上他的這種觀念、他的這種方法幾十年當中沒有得到人們多大的重視。他把美國全國的經濟的投入和産出，也包括一些行業的投入和産出做了定量分析，因此建立了一個關係式，一個是關於物質品的關係式，就是對這四個部門分別進行了分析，同時根據每種物質、材料的價格進行了分析，這樣的分析我不過多的進行解釋，也不過多的展開。

我們只關注它的結論，按照他所説的現代經濟系統由物質加工、能源轉換、廢棄物處理和消費四個部門組成，這四個部門之間以及由這四個部門組成的經濟系統與自然環境之間存在著物質流動關係。如果這個經濟系統是封閉的，沒有進口或出口，這是一種假設，沒有物質凈積累，那麼在一個時間段內，從經濟系統排入自然環境的殘余物的物品質必然大致等於從自然界流入這個經濟系統的量。

第一點，從Rp，就是物質從經濟系統內部迴圈的數量來看（迴圈利用的水準就叫Rp），是資源的開發量和污染排放量之差，就是這個停留在經濟系統內部的品質。如果這個Rp是一定的話，數量不變，資源的開發量越大，污染物的排放量越大，換言之，我們説自然開採和污染和排放和緊密聯繫在一起的，如果經濟總量不變，提高經濟系統內部的物質迴圈利用的水準實際上也就同時可以減少資源的開發量和污染物的排放量。但是，大家注意到這時候我們發現迴圈經濟對於環境保護是非常有用的。所以，我們説從環境保護的角度來説這個結論是非常有意義的，發展迴圈經濟，提高經濟系統內部的物質迴圈利用水準，就可以實現環境保護目標，或者是大大的改善我們的環境品質。這是環境保護的結論。

我特別提醒大家注意的是，雖然我們今天是環保總局的論壇，但是我們今天所關心的迴圈經濟不是僅僅停留在環境保護這個層面。迴圈經濟本身的內容包括三個層次，包括有生態學理論的設計，包括工藝流程組織。更重要的是它要通過市場機制來運作。如果我們只考慮科學原理，只考慮技術規則、技術方法，卻沒有把迴圈經濟真正納入市場體制，實際上迴圈經濟最終是無法參與市場競爭的，如果只有單個的企業、單個的行業來推進迴圈經濟，他最終也是無法在這種激烈競爭的市場經濟體制下生存和立足的。因此，我們説迴圈經濟要想持續，必須設法進入市場經濟。

剛才提出的迴圈經濟對於環境保護的作用，實際上這樣一種要求必須在市場上實現。這種市場的實現是這樣的一些方面，首先我們説從環境的角度要實現保護的動力，經濟要迴圈起來，經濟的迴圈利用水準要提高上去，但是經濟要迴圈起來不僅僅是為了環境保護，更重要的是要使我們的發展能夠持續下去，要健康持續。而經濟要健康、要持續、要發展，這時候企業行為必須要發生改變，而企業行為如果要改變的話，現在有兩條路，可以有三條路，那麼今天比如説企業的責任、企業的良心，同樣政府可以加強法制，要求政府必須做到，這是強制性的管理，有法律法規執法，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一條，就是企業要從自己的行為改變中感受到利益，受到刺激，這是市場應該發揮的作用。當然要實現這一條，特別是實現這一條，要覺得迴圈經濟有刺激作用，要有嚴重的不對應，我們説是公共服務，要滿足社會利益，那麼企業最終是要追求利潤最大化，那麼我們面臨一個挑戰，如何在迴圈經濟這種挑戰之下實現對於經濟利益、社會利益和企業利益的統一，這種統一一旦實現，迴圈經濟也就指日可待了。

因此迴圈經濟的市場實現，我們現在有一條出路就是依靠迴圈經濟的政策實施，關於這方面前面政府官員已經談論了很多，其實我們最可以做的，也是容易做到的，也是馬上應該做到的，就是這三個方面的政策，第一是關於自然資源的合理定價，這裡麵包括兩類定價，一個是還仍然由政府決定價格的資源産品或者資源服務，應該充分體現迴圈經濟的要求，但是還有更多的産品是不受政府定價控制的，對於這方面實際上實行政府是可以間接調控的，比如説稅收。

第二點是關於環境容量的有償使用，關於環境總量就是我們知道的是過多的排放等等，關於環境容量政府可以增加環境收費，也可以徵收環境稅，可以從資源使用角度收費，也可以從排放角度收費。第三就是投資政策，包括財政政策、金融政策。

因此，迴圈經濟的市場實現是有賴於國家宏觀經濟中的創新，關於這一點國家是在考慮和具體考慮實施的。關於迴圈經濟考慮要進行政策改革、財政政策改革和金融政策的過程。迴圈經濟不必然是富貴經濟不是單個行業、企業的財務分析，任何一個行業、任何一個企業，甚至一個地區，如果只單獨實行迴圈經濟，它的效應是恐怕很糟糕的，因為他無法利於市場競爭，因此我們提出的所呼籲的是全社會的迴圈經濟，只有所有的行業、所有的城市、所有的行政區都加入到這種新型的市場機制中來，這個時候我們可以發現，這樣的迴圈經濟就一定不會是一個昂貴的富貴的或者是只有發達之後的經濟，只有這樣一個經濟我們説才有可能是達到我們所追求的目標，是一個高效率、健康的、可持續發展的經濟。這樣的例子在中國比比皆是，中國已經具備了相當的財政資源、人力資源、技術資源的條件，推進迴圈經濟已經完全有可能了。

我只舉一個例子，有一個問題留給大家考慮，就是水，如果説全中國有合理的符合當地條件的水價格，有符合飲用水的提供和污水處理的投資，有相關的稅收政策，我們很多的關於水方面的投資都將大大的降低。比如説北京市的水的使用和水的排放能夠按照迴圈經濟組織起來的話，可以看到北京市的水是不需要南水北調的。

如果説以全社會來分析的話，這個時候全社會的成本是可以大大降低，而全社會的效率是要大大提高，我們的經濟才會走向真正高效健康可持續的經濟模式，這樣中國的未來、中國的環境是值得期望的，於是我們大家的努力才是值得的。

（馬中：中國人民大學環境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