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堅首先向中外記者介紹了中國農村防治非典的情況，他説，中國政府非常重視和關注非典向農村擴散和蔓延的問題。當前，農村除一些地方發生少數病例以外，整體上來講，中國農村沒有出現大範圍非典蔓延。但是，非典疫情向農村擴散的渠道依然存在，對此我們給予了高度警惕和重視。為了防止非典向農村蔓延，國務院專門召開了電視電話會議，針對華北非典疫情相對嚴重的情況，昨天下午防治非典指揮部把華北五省市的有關領導找來研究這個問題，同時把防止非典向農村蔓延的問題作為對一些重點省督查的重要內容。

    據衛生部最近向農村組提供的情況，目前有15個省區報告有農村發生非典病例，一共涉及85個縣，其中對4月26號到5月12號的確診病人進行分析，確診的農村病人一共有155例，約佔同期發病人數的6％左右。

    劉堅強調，對農村發病情況的統計數字是動態的。為此，農業部也同衛生部進行了反覆商量，統計這個數字確實有一定難度。他説，“農村”是一個區域概念，“農民”是一個職業概念，這些問題往往交叉在一起。另外，非典型肺炎是一種新的疫病，在統計的口徑、渠道上還在進一步摸索當中，這個數字還會發生變化。比如發生的省份，今天是15個，明天也許可能變少，什麼原因呢？比如某一個省，只有一例農村的病人，也許經過幾天核實以後不是了，那這個省就沒有了。

    以下是答記者問的詳細內容。

    紐約今日新聞記者：現在中國政府已經提出了十分雄心勃勃的要在農村建立更多的醫療設施的計劃，我想問，中國政府將從哪找到一些具有高技術的，而且有能力的醫務人員在這些新建立的醫療設施和醫院中工作呢？他們是不是願意在這些診所中工作？相對於現在農村醫護人員所享受的工資待遇，中國政府將對他們提供什麼樣的工資？

    劉堅：農村醫務人員缺乏確實是一個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衛生部對全國醫療衛生資源進行了整合和調度，比如針對農村的防治工作，從一些醫療條件比較好的省份抽調一些醫務人員到一些經濟相對欠發達的省份。江蘇已有7名呼吸科的專家到內蒙古。第二，調度一些部隊醫院、省市一級醫院的醫務人員到農村基層。第三，加緊對縣一級的農村醫務人員進行培訓，解決這個問題。至於説他們願意不願意，這一點大家可以在媒體上看到，有很多醫務人員可歌可泣的事跡，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很多人都主動走向防治的一線。

    合眾國際社記者：我有一個要求，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劉副部長。現在開了很多關於防治非典的新聞發佈會，能不能讓新聞發言人向吳副總理傳遞一個資訊，讓她與媒體見面。我的問題是：請劉副部長做一個對比，現在農業部對於防治非典所作出的努力以及國家在防治艾滋病擴散方面所作出的處理方面做一個對比。現在我們看到，在中國有很多的艾滋病患者，在這兩個方面都作出了什麼樣的工作？

    王國慶：第一個請求問題，我相信，不光是這位朋友的請求，其他中外媒體都有這個請求，我們一定負責轉達。

    劉堅：艾滋病和非典是兩個不同的疫病，對它們的防治途徑和方法是有區別的，我不是從事這方面專業的專家。關於採取了哪些不同的辦法，請衛生部齊司長回答。

    齊小秋：我國是一個人口比較多、地域比較大的發展中國家，所以疾病的流行是比較嚴重的。我們最近已經要求各地在抓好非典防治工作的同時，要進一步做好當前傳染病的防治工作。這裡包括艾滋病在農村的預防控制工作，我們現在在抓好防治非典的同時，艾滋病的預防工作也在正常地、加快地開展，包括前一段沒有非典的時候向各媒體提供的情況介紹，我們都在繼續加緊工作。

    中央電視臺國際頻道記者：請問劉堅副部長，最近一段時間非典在農村的疫情成為人們最為憂慮的問題，剛才我聽您也簡單介紹了一些情況，其實我們更關心的是措施。按照目前的情況來預估您提到的隱患問題，從隱患的情況看，能夠預計到的嚴重程度會是怎樣的？各級政府到底採取了哪些強有力的措施？我更想知道這些措施是否已經見到了成效？

    劉堅：我相信這個問題是大家最關心的，也是我們工作最主要的目的。要防止非典向農村蔓延，最根本的措施是對一些患病和疑似病人要保證收治，減少傳染源。怎麼保證病人、疑似病人確實收治呢？國家規定了一條政策：農民和農民工當中的非典患者，包括疑似病人一律實行免費治療、隔離、檢查，包括免住院費，讓農民解除疑慮，有病到醫院去看。為了保證這個措施的落實，國家已經安排了20億專項資金，而且國家明確了，根據需要還可以繼續增加。

    另外，有關部門採取了民工在有疫情的城市裏實行“三就地”原則，即：就地預防、就地隔離、就地治療；對已經返回了農村的人員建立縣、鄉、村三級疫情報告制度；再則是國家拿出15億資金，最近又追加8億資金，用於農村的醫療衛生設施的改造和擴建、監控，增加收治能力；還有要加強對農民的宣傳、教育等。非典至今沒有在農村出現大範圍的蔓延，這是各方面工作的一個成果，但是我們仍要保持高度警惕。

    齊小秋：説到成效我補充一句。我們國家非典的流行，到目前為止出現過兩次高峰，一次高峰是在今年2月份，以廣東等一些城市為主；另一次高峰是在4月中下旬到5月上旬。第二個高峰主要是以華北城市為主，包括北京。但是可以説這兩次高峰以後，經過觀察，我們到目前為止確實像劉副部長提到的，在農村地區已經發現了一些病例，這些自然有疾病本身的規律，但我們認為農村的防治、預防控制工作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

    外國記者：我同樣非常關心非典在農村的蔓延，也非常關心現在在城市打工的一億農民工的問題。有沒有已經採取或者考慮採取什麼樣的措施對這些人進行轉移？對於他們來自的農村以及工作的城市會産生什麼樣的經濟方面的影響？

    劉堅：在外的農民工近1億，為了控制和勸阻這部分農民工返鄉，我們採取了這樣一些措施，一是堅持“三就地”原則，農民工在城裏打工，實行就地預防、就地隔離、就地治療，跟城市居民一樣。對他們的收治、隔離也是採取免費。第二方面，農民工所在的企業在疫情發生期間不能隨便解雇農民工。考慮到非典的影響，這些企業也有一定困難，比如説影響比較大的餐飲業、旅遊業，有關部門採取減免稅收、減免政府基金的做法。第三方面，農民工返鄉還有一個正常的返鄉，比如農忙季節到了要返鄉，我們採取鄉村互助合作的辦法，幫助農民工解決家庭生産方面的困難，盡可能安定這部分在外務工的農民工。勸阻農民工大量返鄉，這是作為控制非典向農村蔓延的一個措施。

    我給大家公佈一個數字，農民工現在近1億人，其中跨省區流動的是3600萬—4000萬人，從目前調查、分析的情況來看，返回農村的農民工約800萬人左右，其中有400萬人左右是季節性的返回，還有400多萬人是因為非典的影響而返回。可見，農民工大量返回的問題，通過我們做的一些工作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

    外國記者：現在河北省的情況比較嚴重，張家口和唐山病例比較多，請你們介紹一下張家口和唐山的情況，還有河北其他病例比較多的地方，有沒有農村的問題。

    劉堅：河北確實是非典發病相對比較多的一個省份，當地政府包括中央政府對河北的發病情況也給予了高度關注，具體情況請齊司長給大家做介紹。

    齊小秋：每天下午四點，衛生部有一個對外的新聞發佈會，把相關的全國情況向各位進行發佈。到目前為止，現在涉及到報告病例的有24個省、自治區、直轄市，涉及到98個地市級單位和253個縣。昨天河北報告了3例病人，這3例都是從疑似病例轉過來的。也就是説，從河北全境來説，非典的病例是在下降的，包括張家口。

    中國國際廣播電臺記者：農村的醫療設備和醫院條件相對來説都比較落後，剛才劉副部長談到國家已經拿出8億元對農村的醫院進行改造，能否請您具體談一談這些改造都包括哪些方面？錢用在了什麼地方？另外我想問一下，張家口有一個村莊因為非典被隔離了，在全國的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因為非典被隔離的村莊？

    劉堅：總體來講，農村的醫療衛生設施情況比城市要差，目前以縣為單位，平均一個縣有四個醫院，平均兩個鄉有三個衛生院。這次國家安排的資金無論是專項的20億資金，還是先後兩次安排的15億和8億用於改造醫療衛生設施的資金，重點是支援中西部。我們要抓緊縣醫院特別是有疫情的縣醫院改造，從實際需要出發，有的要改造成有留觀能力、隔離能力的醫院，有的要改造成有治療能力的醫院。

    第二個問題講到了一些村子的封閉問題。可能有些記者知道，現在農村以村為單位，從社區管理的角度出發，對進村的外來人員，包括本村在外打工的人員回村以後，要首先進行健康檢查，進行登記，然後要求他們在家觀察一段時間。這種做法總體來講對防止疫病向農村的蔓延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是我們有一個明確要求，不得阻斷公路，不得影響正常的社會經濟生活。關於張家口隔離了一個村子的情況，請齊司長介紹一下。

    齊小秋：實際上，在社區的隔離觀察是我們預防非典的一個重要措施。大家都知道，我們在北京和其他的地區也採取了社區隔離觀察的措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根據我們的了解，張家口的這個村發現了一些疑似感染者，所以採取了隔離觀察的措施。從現在看來，疫情沒有進一步的擴展。

    王國慶：那篇報道我看過，是河北的《燕趙晚報》做的報道。我想利用這個機會談談看了這個報道的看法，幫他們做點宣傳，因為我看接受採訪的村民説不敢出門，實際沒有那麼嚴重。外面傳的很厲害，其實只有四個人懷疑可能是非典。那個村的村民説他們擔心以後出去打工都沒有人要，希望媒體做一些宣傳，解除他們的顧慮。

    美聯社記者：新華社和其他媒體都報道了很多由於非典疫情引起的暴動現象，比如承德和天津。我想了解一下這些暴動現象出現的規模有多大，涉及的人數有多少，有什麼樣的人被逮捕，什麼樣的人被拘留，造成的損失是怎樣的？針對這些問題採取了怎樣的措施？第二個問題，是關於被調到農村的醫護人員的問題，中國政府將採取什麼樣的刺激措施使他們在農村安心工作？比如在事業發展方面是否有什麼刺激措施？因為我們知道抗擊非典是一項非常危險而且任務艱巨的工作，我想問一下在這方面採取了什麼有力措施？

    劉堅：“暴動”？這可能是翻譯的問題，實際上沒有出現什麼暴動。有些地方建立隔離醫院和建立醫院廢棄物處理設施的時候，一些村民不理解，出現過阻擋工程進展的情況。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分析主要是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農民對非典還不是很認識，有恐慌心理，擔心這麼一個隔離設施會對農民造成傳染。第二個原因，在建造這些設施的時候，因為事情比較緊，時間比較短，為了儘快提高收治能力，所以就沒有更多的時間做周圍農民細緻的思想工作。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第一要對農民進行宣傳，消除他們的恐懼心理。第二在選址的時候要儘量科學、合理，既要有利於隔離，有利於收治病人，搞好環境保護。第三要宣傳《傳染病防治法》。政府要依法行政，人民也要依法辦事。當然，對少數違反了治安條例和其他法律的作法，也要依法處理。 第二個問題請衛生部齊司長回答。

    齊小秋：剛才提到當前鼓勵醫務人員到農村第一線做防治非典的工作。應該説醫務人員都是主動申請到防治非典第一線去的。當然，作為政府，對於他們的防護和生活都要給予一定的經濟和政策上的支援。

    洛杉磯時報記者：第一個是關於農民回家的問題，關於農民回家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務農，有一部分是因為怕得病，這個比例您是怎麼得到的？有民意調查嗎？第二個問題是關於民工收治的開支問題，也許路女士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地方和中央負擔的比例是多少？平時的開支是怎樣安排的？以後要怎樣安排？

    劉堅：農民工返鄉比例是從哪兒來的這個問題，我部農村研究中心調查了15個省的170個村，動員了省裏的有關力量進行調查，大體上，這些村的返鄉農民工的比例在9—10％。第二，我們向農民工比較多的重點省市，比如説江西、四川、重慶、湖南、河南等地做了一些了解，大體上是這樣一個比例。

    關於收治農民和農民工的經費問題:中央已經明確，任何醫院對農民和農民工中的患者包括疑似病人，一律要免費收治，先記賬，費用不能讓農民負擔。這個資金由地方和中央財政來解決，中央的資金主要是支援中西部地區。國家明確，絕不能因為經費問題把任何一個疑似患者或確診患者推出去，否則對有關人的責任要加以追究。

    美國之音記者：剛才您提到，在農村防治非典的擴散是一項非常重要而且非常艱巨的任務，中國政府動員了各方面的力量，包括財政和醫療方面的資源來處理這個問題，但是您沒有提到有多大的可能性，在農村防治非典的鬥爭會取得成功？中國現存的醫療體系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控制非典在農村的傳播？

    劉堅：中國政府非常關注非典向農村蔓延的問題。非典向農村的擴散確實存在著隱患和傳染的渠道。但是防止非典向農村蔓延，各方面的工作是有力的。

    我們採取了城鄉互動、多部門的合作來解決這個問題，比如，第一，控制有疫情城市的有關人員向農村返回問題，第二，返回農村以後，要採取早發現、早報告、早隔離、早治療的措施；第三，健全縣、鄉、村三級監控體系；第四，提高收治能力；第五，加強宣傳工作。

    我相信，只要措施做到位，防止非典向農村蔓延是能夠做到的。

    補充説一下，我前面講了很多農村防治工作不利的地方，其實任何事情都是一分為二的。比如，第一，農村居住相對分散，空氣比較清新。第二，農村社區管理能力有的比城市還要強。第三，農民的一些基本生活自給性比較強，比如在疫情發生期間，農民流動相對較少。

    齊小秋：儘管目前的工作是非常艱巨的，但是我們毫不懷疑我們最終能夠控制這個疾病。我們在農村經過幾十年的建設，尤其是改革開放以後，建立了比較完善的三級醫療預防網。縣裏有縣醫院和縣疾病控制中心，鄉里有鄉醫院，全國89％的行政村都有村醫務室。工作在第一線的鄉村醫生近一百萬人。實際上這幾十年來我們控制傳染病就是依靠這支隊伍。傳染病發病率從五十年代的十萬分之五千多下降到十萬分之二百左右，這是一個很大的成績。另外還有一些疾病，比如小兒麻痹都已經消滅了。所以我們毫不懷疑，我們在農村能夠控制這個疾病。

    劉堅：我們在農村的目標是：第一，確保不出現大範圍的疫情蔓延。第二，確保農民群眾身體健康。第三，確保農村經濟發展和農村的社會穩定。

    德國記者：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您談到中國政府要提高收治率，還有多少人沒有享受到及時收治？第二個問題，您剛才談到在農村要有更多的醫護人員和醫療設施，我認為醫療設施是很重要的，比如説應該為他們提供更多的呼吸機來使這些非典病人能夠有效呼吸，我想問一下，中國政府現在有什麼樣的困難，從東部地區調動足夠的醫療設備送到偏遠山區？

    劉堅：我們到現在沒有發現，或者沒有接到這方面的報告，説非典病人到醫院去就診，而沒有得到收治。確實，農村存在著醫療設備和人員不足的問題，對於如何解決人員不足的問題，我前面已經講到了。對於設備的問題，目前確實存在一些困難，比如説呼吸機的問題，也存在防護服的缺乏問題。對這些問題，我們正在採取一些積極的措施，一方面有些企業正在抓緊加大生産量，另一方面我們也從國外進口一些適當的設施和設備。

    中國日報記者：副部長剛才提到返鄉的農民工有八百萬，其中有一半是因為非典的原因。我在採訪中了解到，中部有一個地區，有六位農民工從廣東回來以後確診為非典患者，其中有一名死亡，另外五名治愈出院了。不久以後他們又回到廣東繼續打工。從這些疫區返回的農民工，為了生存，正在準備或已經返回疫區，政府對這些農民工有什麼樣的勸告或建議？政府有沒有可能對這些農民工提供生活上和工作上的幫助？另外一個問題，從宏觀上講一下，經過這次非典的疫情，政府在建立農村新型的合作醫療制度方面有什麼新的構想？

    劉堅：我們確實注意到，隨著非典疫情的平緩，隨著農忙季節的過去，會有一些農民工重新返回城市。我們準備採取三條措施。第一條，對農民工比較多的一些省份儘量做好工作，動員農民工不要到有非典疫情的城市去。同時進一步調整農業結構，調整農村産業結構，幫助農民尋求新的就業門路。第二條，任何事情都不是百分之百的，有些農民工重新返回有疫情的城市，這些城市將對重新返回的外來人員，包括農民工進行檢查、登記。第三條，如果確實已經返回了，而且找到了工作，對他們的生活、預防等工作要繼續加以關注。

    齊小秋：關於建立新型的農村合作醫療制度的問題是這樣的，在政府的指導下，由農民自願參加，個人、集體和政府多方籌資，以大病統籌為主的醫療互助制度。去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作出了《關於進一步加強農村衛生工作的決定》，一個是今後在衛生系統新增的經費要主要用於農村。另外，從今年起，中央財政對中西部地區，除了市區以外，參加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的農民，每人每年按平均10元安排補助，要求地方財政也要按照不低於每年10元的標準進行補助。目前衛生部正跟財政部一道制定具體的落實文件，試點工作已經在全國各省開始了。

    它和過去的合作醫療是有區別的，過去在計劃經濟下形成的合作醫療制度是主要利用集體的資金解決農民的小傷小病的問題，新型的合作醫療制度更突出了政府的引導、農民的參與，以及各級的籌資，解決農民醫療大病的救助問題。

    路和平：我補充一下。在推動農村新型合作醫療的同時，從國家財政來説，還要從加強公共衛生防疫以及提高各地，特別是中西部地區的醫療救治能力的角度，繼續安排專項資金。另外，現在已經在一般轉移支付當中把各個地區醫療水準的因素作為一個轉移支付的因素，所以財政的投入不只是給每個人10塊錢，還包括很多的公共衛生和醫療方面的支出。

    記者：劉副部長在開場白中説到農民的數字，可能不包括農民工的數字，農民工有多少人？800萬返鄉的農民工中其中的疑似病例是多少？

    劉堅：一開始我講到的155人是指在農村的這部分人員，這裡包括一部分已經返回農村的農民工。我講的農村是一個地域概念。

    齊小秋：現在在統計上有一個比較困難的地方，按照預防控制的需要，根據“三就地”的原則，如果城市裏發現的，就歸為“民工”，如果是在農村發現的，就作為“農民”。

    隨著今後工作的加強，這些數字應該是越來越準確。我可以給大家一個概念，具體的數字我不説了。從近兩天的發病情況看，從各人群的分佈來説，第一位的仍然是醫務人員，第二類是幹部和職工，第三類是學生，第四是退休人員，然後是民工，然後是工人，最後是農民。所以從這裡可以看出，農民和民工的比例還是佔相對來説比較小的位置。

    記者：我的問題是這樣的，在週二的時候，世界衛生組織公佈在中國還有其他的流行病，比如中國還有500萬的肺結核病人。中國政府是否有足夠的資源和醫療設備，保證這些流行病不蔓延，保證這些流行病病人得到及時收治。將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來動員所有的資源解決這些問題？我們現在看到，中國政府把絕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防治非典的工作上，防治非典消耗掉了很多社會經濟資源，如何保證，特別是在農村患其他流行病的人員能夠得到及時治療？

    劉堅：當前中國醫療衛生最主要的問題是防止非典的擴散和蔓延，當然也包括其他傳染病的預防，特別是通過這次發生非典以後，我們要進一步加強對公共衛生防禦體系的建設。

    齊小秋：我們確實受到很多種疾病的困擾，所以還要加大防治的力度。根據我國衛生工作方針，第一條就是預防為主，這幾十年來，根據預防為主的方針在控制傳染病上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通過這次非典的防治工作，使我們的預防工作更進了一步。當然和其他國家相比，中國的衛生工作力量還是比較薄弱的，尤其是在預防工作這方面。所以今後要更進一步發揮我國的優勢，比如積極開展愛國衛生運動，比如加強農村三級醫療衛生網的工作，比如進一步加強預防為主、防治結合的工作。作為專業人員，對於非典，控制它並不比其他傳染病更困難，應該説是有條件、有手段的。

    中國網 2003年5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