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快沒了，又沒有其他大的産業支撐，經濟體制計劃不計劃，市場不市場，種種因素正困擾著大慶城市轉型，要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真不好整啊。自小在這長大，我對油田感情很深，可我真不看好這大慶的將來，我這代人還可以耗下去，可我的孩子我一定得讓他離開這兒。油將來沒了，剩下的鐵人精神又不能當飯吃，耗不起了……”大慶石油管理局一位張姓司機無不感慨地對記者説。
張司機的話代表了現時部分大慶員工的心聲。如果沒有了油，大慶將真的無路可走，大慶的下一代真要逃離嗎？對於這座因油而生、因油而興的資源型城市來説，資源的不可再生性決定了石油工業不可能支撐大慶永久可持續發展。大慶必須要走多元化之路。但習慣了以油為生的大慶人來説，多元化之路走得並不順暢。
大慶市委書記王志斌並不回避矛盾。他説，這些年，大慶為國家做出了重大貢獻，但也確實積累了“三大矛盾”。油與非油經濟比例失衡的結構性矛盾、新舊體制轉換不到位的體制性矛盾、現代觀念與陳舊意識碰撞的文化性矛盾，相互交織、相互作用，嚴重阻礙和制約了大慶的發展。王志斌聲言，要借國家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時機，對企業進行嫁接改造，對大慶進行改造。但是，所有的一切努力能成功嗎？7月28日本報記者趕赴大慶進行了歷時一週採訪，親身感受到這座正在轉型的石油城的苦痛和希望。
城市後續發展乏力
街道寬闊乾淨，高樓鱗次櫛比，但石油資源逐漸枯竭是不可回避的事實。在外上大學的女孩説：城市建得再漂亮沒有多元化的實質性産業，我也不願回來提起大慶，許多人會聯想起穿著杠杠服的石油工人和沾著油污的街道。但實際上，大慶是一座漂亮而現代的城市。
從略顯灰沉、臟亂的哈爾濱乘車趕往大慶，記者竟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汽車穿越一望無垠的草原風情的濕地景觀和飄拂著蘆葦蕩的長長的湖泊；進入大慶市區，寬闊光潔的水泥大馬路交叉縱橫，道路上車流如涌；現代化的建築高樓林立，鱗次櫛比；大片大片的綠化帶欣欣向榮，繁花似錦；大慶人衣著入時，裝扮得體，更有新潮前衛，神采飛揚的“新新人類”。
記者注意到大慶有一道特別風景，市區內很多地方散落著一兩架不停地上下襬頭的黃色機器，甚至在大慶火車站百貨商場正門口也有兩座這樣的機器，它們被欄杆圍起來，不停地擺動著。這究竟是何物？
火車站一位工作人員笑著告訴記者，“這就是被我們稱為‘磕頭機’的採油機器，石油就是靠著它們不停地上下”磕頭“從地底下採出來的。”
大慶油資源豐富，城市就建在油田上，所以市區內隨處可見“磕頭機”。
記者問身邊一位在北京上學回家過暑假的女孩，“大慶如此漂亮、現代，將來畢業了會回來工作嗎？”
“回來？我是學工商管理專業的，如果能在北京工作那就不會再回來了。在大慶發展的空間太有限，城市建得再漂亮沒有多元化的實質性産業也沒用。大慶的油確實不多了，大的替代産業還沒發展起來，這都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記者從大慶油田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大慶油田公司)一採油分隊時隊長口中得知，按照目前大慶的儲油量和勘探、採油技術，大慶的石油僅夠開採60年。他指出，這是大慶油田公司研究機構的權威結論，也是得到集團公司中石油認可的。
在油田現場，記者驚訝地看到石油工人往油井裏注水的一幕，時隊長解釋説，“以前採油都是自噴，知道啥叫自噴嘛？上世紀60年代那會，採油時只要鑽一個井就能自動往外噴油，那時候油資源豐富，地下壓力大，現在採油時大多數要注入大量的水以增加地下壓力才能採出油來，石油資源逐漸枯竭可見一斑啊，而且這樣做也讓油田含水量越來越高。”時隊長表示，“公司現在針對含水問題，正在做一些實驗。這個問題解決了，再把勘探開採技術提上去，大慶油田還是能撐很久的。
至少我們這一代沒問題。但大慶市要抓住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機遇進行轉型，不轉子孫後代怎麼辦？真的要背井離鄉嗎？
普通工人危機感重
城市區域規劃極為分散造成極大不便，體制改革後，工人生活壓力劇增，但效益增長並不明顯市委宣傳部新聞科一人士説，大慶城市建設最令人稱羨的是它那條寬100米、雙向8車道的“世紀大道”，像一條金色的履帶，連接起東西兩個主體城區。大慶16座衛星城相圍繞，高等級道路相連接。國家提出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大慶抓住這一機遇進行二次創業，加快發展非油産業，首先從城市基礎建設做起。
但是，記者在大慶期間發現，大慶城市區域規劃極為分散造成極大不便。像大慶石油管理局所在的讓胡路區和大慶市政府所在的東風新村中間竟相距20公里。將它們連在一起的是一條公路，公路跨越的是一大片油田的富礦區。更為讓人驚訝的是東風新村距離大同區竟然有120公里之遙。
一位在大慶做玻璃生意的劉先生説，這種城市規劃給市民出行造成極大不便，大慶人為了方便出行，有點錢就買車了，所以，你看到大慶的車很多。不然，打車太不划算了。
交通不便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大慶的經濟發展。
許多大慶員工告訴記者，儘管城市建得漂亮，但現在的日子卻過得比以往艱難了。目前一位在管理局鑽井一公司運輸分公司做吊車司機的工人告訴記者，“我們是給井隊搬家的，沒井打，我們就沒活。各單位人員都超編，都在精簡，日子不好過。”據他説，2000年公司就開始減員增效，對部分工人進行買斷，按參加工作年限，一年給4500元，如10年，就給45000元。但結果是，人減了卻沒見增效。
“就我單位來講，我是一名吊車司機，我又要開車，又要當起重工，一人雙崗，好多時候早3：00起床出車，幹到半夜，加班不加薪，如果出事，還得自己負責。我就是覺得我們現在很吃虧。工資不夠穩定。”
三個機構誰也管不著誰
市政府、管理局、大慶石油公司各設一套班子，三個機構誰也不服誰，誰也管不著誰，這路咋走？
“大慶是真得轉型，不然早晚要死，可是轉型實在是太難。市政府、管理局、大慶石油公司各設一套班子，管理局資格老，石油公司財大氣粗，市政府畢竟是政府部門，三個機構誰也不服誰，誰也管不著誰，這路咋走？不好整啊！”大慶石油管理局一位張司機説。現在三家機構基本上是各自為政，大慶市政府與管理局爭土地可謂是路人皆知。石化總廠、石化公司與市政府之間的關係也是如此。
據大慶市委宣傳部一人士介紹，大慶最早實施農牧區建制。因為發現大慶油田，1979年底國務院批准成立大慶市。1981年，大慶石油會戰指揮部改名為大慶石油管理局，這時的大慶市人民政府和大慶石油管理局是一套人馬，兩個牌子，市長兼局長，既管理市政建設，又管理油田生産。
1983年底，大慶進行體制改革，政企分開、黨政分開，但主要領導仍交叉任職，大慶市委書記、市長兼任大慶石油管理局黨委書記、局長，副書記或常委兼任大慶石化總廠黨委書記。20世紀90年代以後，大慶政府人員開始由黑龍江省直接委任，大慶真正做到了政企分開。
在管理局，記者見到了宣傳部副部長接長軍，當聽到記者説是市委宣傳部推薦其負責接待採訪時，接長軍呵呵一笑，市委宣傳部安排我們接待你採訪？我們可是平級的單位啊。他又問記者，“有沒有先去大慶石油公司？主營業務都在他們那，了解情況最好先找他們，他們經濟效益好。”
2000年重組改制以後，大慶油田原有的核心業務，從管理局分離出去，成立大慶油田有限責任公司，放入到中石油股份公司在海外上市。之後煉化公司也分離出去。管理局作為未上市部分，剩下的主營業務還有物探、鑽井、基建、供水、供電、文教衛生、物業管理、消防、客運等。
接長軍説，管理局職工分離時18.7萬人，2000年有償解除勞動合同6.3萬人，還有12萬多職工。除了在職職工外，管理局還負擔著5萬離退休職工，如果把所有家屬和子女算上，屬於管理局負擔的人口近50萬，約佔全市城市人口40%以上。
接長軍告訴記者，管理局組建45週年，大慶建市才25週年。在大慶建市前，管理局就已是一個小社會了，下屬包括學校、醫院甚至消防隊等城市基本設施。現在優良資産分離出去了，管理局面臨的形勢是主營業務不突出，經濟結構不合理，企業承擔著繁重的負擔。他講，“今年1-5月，管理局實現主營業務收入78.4億元，從剛分離出主營業務後的虧損狀態走到這一步確實不容易。”
大慶石化總廠面臨的情況與管理局大致相同。
記者致電石化總廠新聞中心。該新聞中心張主任顯得很無奈，“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可説，總廠都虧損好幾個億了，大項目都從我們這分給石化公司，他們經濟效益好，你去向他們了解情況吧。”
大慶市委一位秘書告訴記者，早期大慶石油管理局直接由國務院領導，稅收不交給地方財政，由於缺少其他産業，政企分開獨立出來的大慶市政府沒有其他的稅收來源，地位非常尷尬。而此前，大慶石油管理局每年有一筆資金作為城市管理費劃撥給市政府。可是隨著石油行業全國性的改革，大慶石油公司分離後作為股份公司要規範運作，管理局包袱沉重自身難保，誰也不可能再拿出這樣一筆錢來。地方政府與中直企業之間的矛盾由此愈加複雜。
高新開發區能否復蘇
大而空曠的大慶高新技術開發區未出現繁榮的産業發展景象，市委宣傳部有關人士告訴記者，開發區1992年建成後確實有過半死不活的時期，但今年6月以來有復蘇跡象在大慶培養替代産業的基地大慶高新技術開發區，記者並未看到繁榮的産業發展景象，開發區顯得大而空曠，讓人感覺到分外冷清。但是一片片的廠房卻比比皆是。
香港文行燈飾駐大慶辦事處經理陳福有告訴記者，“幾年前一次大的招商活動，有一批企業入住開發區，但大部分企業因為項目不對無疾而終。在大慶做産業確實有很多方面的限制，地理位置偏遠，配套差以及人才的缺失使企業發展受到極大的制約。”
陳福有説，“現在大慶正在二次創業，尤其市政府從去年開始大規模進行城市規劃，這帶動了建築相關産業的發展。在大慶投資産業必須要選好項目，否則這個城市發展産業的限制性太大，很容易把項目做死。”
陳福有帶記者來到一片未完工的建築群，他説，“這曾經是市政府規劃中的黑龍江最大的機電交易市場，至今已四年了，卻還沒有建成，當年我們都很看好這裡，我一哥們還在這投了錢，可拖到現在這市場都要黃了，承建商有背景，告也沒告贏。不過現在開發區的新廠房政府都給湖南、湖北人承建了。南方人辦事效率就是高，開發區應該是有指望了。”
在開發區附近的大學城，陳福有告訴記者，“大慶市從去年起投資建設了大學城，大學城距離開發區很近，哈爾濱工業大學分校、哈醫大、大慶石油學院、八一農墾學院等都將陸續入駐。大學城建起來了，大慶就有人才了，人才就是指望。”
接長軍告説，以前入住開發區的企業中間，絕大部分都是管理局的延伸産業，或者與管理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的企業原本就是管理局的下屬企業。市政府要發展替代産業，必須要抓住了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機遇，在大慶進行“硬發展”。
市委宣傳部新聞科楊志軒告訴記者，開發區1992年建成後，其間確實有過半死不活的時期。但進入今年6月份以來，逐漸活了起來，投資3.5億元的金鑼肉製品加工二期工程、50萬噸生物菌肥等一批對結構調整有較大牽動作用的大項目已破土動工；120萬噸加氫裂化、30萬噸複合肥等項目已經投産。精細化工科技園自去年建設以來已有38家企業入駐，另有12家企業簽訂了入駐協議，預計到年底入駐企業能達到50家；去年開工建設的注塑城一期工程已經投産，二期工程近期可交付使用，三期工程也已開工，全部建成後，總面積將達到15萬平方米，能入駐企業10家，主要産品包括10萬輛電動自行車、20萬輛摩托車以及電冰箱、洗衣機等主導産品和系列塑膠日用製品，將成為東北地區規模最大的塑膠加工園區。
他説，今年啟動的皮革城是大慶園區工業發展的又一亮點，已有力源明膠、康泰股份等4家企業入駐，將形成300萬張豬皮、200萬張牛皮、2400噸明膠的生産能力，年可實現銷售收入23億元。到目前為止，全市新建工業項目已達160多項，預計全年能達到200項。
商業結構性矛盾突出
大慶人崇尚高消費，商業主要以餐飲、服務和幾個大超市為主，小商鋪和小超市幾無生存空間除了開發區的工業産業外，大慶的商業也是一個頗值得探究的話題。
在大慶，目前有商業中心主要有三個：薩爾圖的大慶火車站、讓胡路和東風新村。一位在大慶呆了近40年的中年人告訴記者，大慶的的變化太大了，路修得越來越平、越來越寬，樓建得越來越高、越來越現代化，大慶人傳得越來越洋氣。大慶人愛吃、愛穿、能花錢，比較崇尚高消費，所以，大慶的商業主要以餐飲、服務和幾個大超市為主，幾乎沒有小商業和小超市的存活環境。
據主管商貿的副市長崔強介紹，自1997年哈爾濱中央商城進入大慶市開始，到2004年5月，已有包括目前全國零售企業十強單位的大連大商集團等8家上規模的外埠企業進駐。沃爾瑪、聯華等國內外零售巨頭也多次派人來大慶考察合作建店事宜，有望在今明兩年內實現進入大慶。
崔強説，2002年，百貨大樓與大連大商集團重組，從而形成大商集團、崑崙集團、中央商城三大集團，在商品、價格、服務上相互競爭。而鄰近城市有的曾在黑龍江甚至東三省都久負盛名的老百貨店，進入到新世紀後，由於機制老化等原因，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也敗下陣來。
大商集團大慶新瑪特負責人説，2001年底開業的大商新瑪特大慶店，每年銷售額均在5個億左右。
大連大商集團對在大慶的效益非常滿意，認為這是大商集團在開拓國內市場中極為成功的案例之一。
在新瑪特超市，記者看到多數商品標價要比北京低得多，服裝區各大名牌服飾竟然低至1-2折，一售貨員告訴記者，在等一段時間換季的時候，各大商場的打折大比拼才叫精彩呢，換季商品低於一折的可不在少數。
但是即便在最繁華的是火車站附近的地區，天一黑就顯得人煙稀少。在大慶，飯店、娛樂城、幾大超市一般是晚上8：30閉市，超市閉市後便很難在街上買到生活用品。開飯店的王先生對記者説，個體戶要想在大慶存活，除了開飯店幾乎別無選擇了，選做其他的商品都堅持不下來。東風新村的新瑪特超市附近一帶，記者看到除了飯店和少數幾家網吧之外，幾乎沒有其他類型的店舖，僅有的幾家所謂小超市也小的只有10平米左右，準確説就是一個小煙酒食雜店。
接長軍告訴記者，大慶的商業發展如此單一，一方面因為大慶城市起于石油，居民消費結構和消費習慣比較單一，另一方面大慶城市較為分散，人口相對較少又不易集中。
希望在哪
大慶市委書記王志斌表示，大慶要實現由資源型城市向綜合型城市轉型，必須直面後備資源不足、儲採比例失衡、産業結構畸形、接續産業弱小、管理體制不順、生態環境遭到破壞等問題。
大慶市委書記王志斌沒有回避矛盾，他説，這些年，大慶為國家做出了重大貢獻，但也確實積累了“三大矛盾”。油與非油經濟比例失衡的結構性矛盾、新舊體制轉換不到位的體制性矛盾、現代觀念與陳舊意識碰撞的文化性矛盾，相互交織、相互作用，嚴重阻礙和制約了大慶的發展。
他説，大慶目前城鄉二元結構矛盾突出，農民增收緩慢；地方工業中規模大、實力強的大項目不多，第三産業和個體私營經濟比重偏低；一些改革還不夠完善配套，對外開放程度還比較低。大慶要實現由資源型城市向綜合型城市轉型，必須直面後備資源不足、儲採比例失衡、産業結構畸形、接續産業弱小、管理體制不順、生態環境遭到破壞等問題。
王志斌認為，現在國家實施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戰略，大力支援和鼓勵東北地區加快發展，為大慶解決體制矛盾，發展接續産業提供了機遇；另外，外國製造業向中國轉移，南方加工業向北方轉移，為大慶市承接産業轉移，培育壯大支柱産業，提供了有利契機；而且國家宏觀調控措施開始見效，南方調控，北方是機遇。産業優化轉移，大慶是機遇。大慶的産業基本不在控制和壓縮之列，可以借機加快發展自己。
王志斌指出，大慶借力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機遇，有助於從根本上改變體制矛盾，密切地企關係，調整經濟佈局，促進産業整合，同時鼓勵省直企業和地方各類企業嫁接改造，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推動石油、石化存續企業成為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市場主體。
選題策劃：賀軍
-油田現狀
據國土資源部最新統計，佔全國石油年産量50%的大慶油田，可採儲量只剩下30%，到2020年年産量只能維持2000萬噸左右，開採成本也將大幅度提高。作為一個經濟結構單一的城市，大慶的石油産業在大慶市國民生産總值中的比重一直在80%以上，即使在減産後的2003年，石油産業的比重仍佔據大慶市國民生産總值的76%.2003年，大慶原油産量在高産穩産27年後，首次調減到5000萬噸以下，降至4840萬噸。根據中石油可持續發展的方案，大慶油田的産量在未來7年內將以每年200萬噸的數量銳減。
市委書記王志斌提出三“補”戰略
“以氣補油”、“以化補油”、“以多補油”
在不久前舉行的大慶市委工作會議上，大慶市委書記王志斌説，大慶要可持續發展突出表現在有“六個不相適應”：一是接續産業弱小，地方工業增加值只佔全市工業的9.3%，與實現可持續發展的要求不相適應；二是所有制結構不盡合理，民營經濟只佔全市GDP的12%，與完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的內在要求不相適應；三是城市功能缺位，第三産業只佔全市GDP的11.7%，與建設高科技現代化城市的要求不相適應；四是城鄉二元結構矛盾仍然突出，城鎮每人平均可支配收入與農村居民純收入之比為5.6：1，與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要求不相適應；五是經濟外向度低，全市年外貿進出口總值佔全省比重不足2%，與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要求和大慶在全省經濟地位不相適應；六是生態破壞嚴重，油田開採區草原荒漠化面積已達95%，與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要求不相適應。
王志斌根據大慶市經濟發展的現狀提出“以氣補油”、“以化補油”和“以多補油”的策略。他指出，支援石油企業依靠科技進步，控制原油産量自然遞減，提高老油田采收率；採用新體制、新機制，開發週邊油田，提高未動用儲量的動用率。
他透露，大慶油田周邊的徐家圍子近期發現了儲量達千億立方米的氣田，經論證，大慶油田有望成為中國第五大産氣區。加快長垣深層勘探開發和市場開發進度，提高深層天然氣的轉化率，抓住徐家圍子天然氣開發的契機，研究論證一批石化大項目，發展天然氣化工，實施“以氣補油”，有利於建設“百年油田”。
王志斌指出，政府目前大力支援石化企業整合資源，實施“以化補油”，拉長産業鏈，搞好油氣的中下游加工，建設百萬噸乙烯、百萬噸聚丙烯、百萬噸複合肥、百萬噸醋酸、百萬噸甲醇五個百萬噸項目。還要上百個石化精深加工項目，建設中國最大的聚烯烴生産基地和世界級丙烯衍生物、油田化學品基地。建設石化大基地。他透露，總投資56億元的60萬噸乙烯擴建、30萬噸聚丙烯、20萬噸醋酸等第一批國家老工業基地振興項目目前已經全面開工建設。
王志斌認為，支援存續企業實施産權制度改革，加大市場拓展力度，發展非油工業、服務産業和新興産業，實施“以多補油”，也有利於保持經濟效益穩中有升。他指出，要以項目建設為核心，確保今年地方工業産值實現500億元。他透露，下半年要抓好重點項目建設。確保1.5萬錠亞麻濕紡高織紗、金鑼食品工業園二期工程等24個項目儘快動工，確保1萬片砷化鎵單晶及拋光片、20萬噸直縫焊管等96個在建項目早日竣工，確保300萬條毛毯擴建、3萬噸彩涂板及注塑城二期工程等40個竣工項目儘快達産達效。
新京報 2004年8月1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