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盃一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熬夜看球,可以説,足球場上的每一個進球,都牽動著全世界球迷的心,不過,在看球的人中間,有些人不僅關心賽場上的勝敗,更關心賭場上的輸贏,在他們看來,隊員們在場上踢的不是足球,而是大把的鈔票,這些人就是豪賭足球的賭徒,世界盃一開賽,他們也開始興奮起來。

淩晨抓賭,成功破獲世界盃第一起賭球案

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110指揮中心電話鈴聲不斷,接警。

“你好這裡是西城分局指揮中心。”

“地安門大街49號門臉房有人涉嫌賭博。”

世界盃開賽之後,北京市西城區公安分局110指揮中心增加了值班人員,公安幹警也隨時待命,準備迎接突如其來的事件,當賭徒狂賭世界盃的時候,公安機關也在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大概具體位置你能告訴我麼?南營房什麼位置啊?”

一連幾日,北京市西城警方都接到可靠線報,在北京市一個叫南營房的地方,有人正在利用網路進行賭球。

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治安支隊副支隊長武建華:“我們接到群眾舉報以後,我們就連續進行了一些偵查,最後確定了廣東姓馬的幾個人確確實實在從事著這個網路賭球活動。”

武建華,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治安支隊副支隊長,2004年成功破獲涉案金額達6億元人民幣,被稱為北京市網路賭球第一大案的顧聯寶案。

經過幾天週密偵查,武建華決定在23日淩晨過後展開行動,擒獲嫌疑人馬仁賜,這個時候,正是賭徒們下注下一場比賽的高峰期,即將開始的比賽是克羅埃西亞對澳大利亞,這兩隻球隊有任何一方取勝,都將取得晉級16強的入門券,而失敗的一方將徹底出局,對於西城警方來説,如果抓捕失敗,不光會打草驚蛇,而且會影響到日後的整體行動。

武建華:“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一會呢到派出所再接著摸一下情況。”

雖然曾經成功地打掉了一個涉案金額6億元人民幣的賭球團夥,但是武建華仍然不能掉以輕心,因為現在的賭徒比以前更為狡猾。

武建華:“打擊的難度要大,一個是它經常跨省市跨地區,另外一個他是一個人守著一台電腦,他也不用帶著好多現金成群結隊的,成幫結夥的去到一個地方去賭,所以呢我們一般發現比較困難,取證也比較困難,打擊起來難度也比較大。

6月22日深夜,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阜外大街派出所:

武建華:“如果屋裏有電腦的話,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嫌疑人,如果説在他屋裏沒有發現電腦,或者説是半個小時以後從他屋裏的情況看沒有取得相應的證據,那麼咱們就把706、1507給他動了。”

被西城警方鎖定的目標位於阜外大街南營房一區一號樓,犯罪嫌疑人同時在一樓、7樓和15樓各租了一套房子,武建華現在還不能判斷馬仁賜具體在哪一層,他是否真的在家,是否正在進行網上投注。

武建華:“一樓屋裏有人,開著燈呢麼,你停遠點稍微等一會吧。”

在小區保安的協助下,武建華發現了一輛車牌號為京EW8446的馬自達,這輛車正是馬仁賜的,這進一步增強了武建華的信心,馬仁賜可能正在家裏。

這起案件是世界盃開賽以來,北京市警方發現的第一起網路賭球案,網路賭博基本上都是跨地區、甚至是跨國作案,參與賭博的人不會聚集在一起,而且一般都是通過網上支付賭資,很少有現金流動,這給警方的查處帶來了技術障礙,北京警方能否最終鎖定嫌疑犯,成了一個難題。

被警方認定的賭球嫌疑人馬仁賜,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在家裏賭球也會納入警方的視線,當武建華和這次行動的公安幹警進入108房間控制住馬仁賜的時候,他還沒有來得及關掉電腦,桌子上還留著記錄下注的紙條,上面寫著一些球隊的名字,打開的電腦螢幕顯示著這個網頁是一家投注公司,隨即公安幹警打開了這臺電腦的歷史記錄。

北京市公安局網路技術人員:“這個顯示的是他曾經下注成功了,賭的這個世界盃的哪場對哪場,他的下注金額是500,如果他贏了的話,可贏5275塊錢,這個是他的帳號的信用額度,是五萬的信用額度,也就是説在他沒有提供給他錢的情況下,他有五萬的額度可以給他使用,最後比賽完成之後可以進行結付,就是我贏了多少,輸了多少,通過這個帳單就證明,這個人確實是在賭球,而且是下注成功了。”

在這個網頁上,標明瞭兩個小時後開戰的巴西對日本的盤口已經打開,上面寫著1.5和0.925的字樣,而每一個小組顯示的數字是不一樣的。

從警方調查的結果看,馬仁賜等人參與的是境外賭博公司設立的網路賭局,這些境外賭博公司在賭球網站上公佈的賽場、名單和數字,在我們看來,就是一個個複雜的數字遊戲,那麼,這些數字裏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賭球,是個人與機構的遊戲

北京市警方經過半個多月的偵查和監控,在6月23日淩晨成功破獲了一起世界盃網路賭球案,警方告訴記者,因為公安部門打擊賭博的力度不斷加大,現在越來越多的地下賭球,都是在莊家組織下,通過網際網路,向境外賭博集團下注,這場金錢遊戲裏,又暗藏了什麼樣的玄機呢?來聽聽一位昔日賭徒的介紹。

“他是制定政策的人,他制定這個遊戲規則。”

任傑,重慶人,1992年到北京發展,2002年曾經參與網路賭球。

任傑告訴記者賭球的規則完全由莊家,也就是賭博網站來制定,登陸網站,就能看到當晚比賽的盤口,也就是這些單式、走地、波膽、標準盤、讓球、大小盤等一系列專業術語,通常在比賽的幾個小時之前,賭博公司最新的盤口就會顯示出來,然後就等著大把的賭徒下注,任傑以6月16日阿根廷對塞黑的那場球對記者進行了解釋。

任傑:“標準盤就是説兩個人不讓,平手,就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情況下,1.55假如説阿根廷贏了,100塊錢你會贏55塊錢,那麼要是下塞黑,贏了以後100塊錢你贏450塊錢。”

記者:“讓球盤是什麼意思呢?”

任傑:“讓1個球,你就100塊錢贏120塊錢,也就是説阿根廷要是1比0,這場球,因為他讓了一個球就是平手了,誰也不贏,誰也不輸,如果是2比0的話,阿根廷是2比0,那麼你下了100塊錢,你贏120塊錢,反之你要下塞黑,如果是塞黑,阿根廷踢成0:0或者是1:1,踢平了的話,那麼你就贏了80塊錢,大小盤就是所謂的輸球數,大於等於三顆球以後,你一塊錢就贏108塊錢,但是反之小于兩顆球,或者是兩顆半球,2:0就輸了一半了,踢出2:0,你下100塊錢,就輸50塊錢,假如説他踢成1:0了,那麼你下這個的話你就是,100塊錢就得贏80塊錢。”

賭球的規矩已經定下,有贏就有輸,只要你輸入下注金額,那看比賽的心態和目的就全都走了樣,對於這些狂熱的球迷們來説,如果裏面有賭徒,那麼這個球場就不光是一個歡樂的競技場,而更像是一個命運的賭博場了。

網路賭球把足球賽場變成了骯髒的賭場,而在幕後操控這一切的,絕大多數都是那些設在境外的賭博公司,賭博公司設立的境外賭博網站,人人都能夠輕而易舉登錄,但是要在上面想下注賭球,就需要輸入帳號和密碼,而只有莊家才有這些賬號和密碼,另一方面,境外賭博公司建立起了一個金字塔形的莊家網路,他們首先會在境內發展一個總代理人,也就是大莊家,給他提供大量的帳號和相應的密碼,然後,由這個大莊家再向下發展二級莊家,把部分帳號和密碼分配給他,再由二級莊家向下發展級別更小但數量更多的小莊家,讓他們去聯繫一個個賭徒,這樣就形成了一個五級架構的金字塔。

在這樣一個金字塔中,剛剛落網的馬仁賜又是位於哪一級的莊家呢?

警方在對馬仁賜的電腦進行初步檢查時發現,馬仁賜的確是在豪賭世界盃。

北京市公安局網路技術人員:“這是星期三,基本上看他每天都在上,全都是賭球網站,或者是跟這個賭球諮詢有關的網站。”

頁面顯示,馬仁賜賭球的額度是50萬元,這麼高的信用額度證實他極有可能不是一個普通的賭徒。

武建華:“通過現場初步偵查的情況看,馬仁賜應該是個莊,是一個設賭抽頭的一個莊,但是呢,具體他涉案金額是多少,具體是幾級代理莊,我們現在正在等著,相關部門的鑒定結果出來。”

在抓捕馬仁賜的當晚,公安幹警還發現了一些金額往來記帳單,上面寫著一些人員的名字和金錢的往來賬目,這些人名像是業務人員,他們有自己的口號,其中一條是“慾望+刺激+信心=100% ”。

武建華:“現在我們主要的最大的困難就在於不光要抓到人,而且要找到相應的證據。”

警方沒有在馬仁賜的住所發現賭資,但是馬仁賜的電腦顯示,他頻繁登陸一家銀行的網上交易系統。

北京市公安局網路技術人員:“以前一些老的辦法就是,可能是拿現錢過來交易,那麼現在通過網際網路,可以直接在網上找找一些網上的電子銀行直接劃帳,那麼比如説我賭球下注,我不管是我輸了多少錢,贏了多少錢,我把我的卡號和密碼輸入進去,登錄這個電子銀行,然後把金額填上去,自動轉帳到相應的我的上家或者我的下家,這樣就等於我們賭球全程基本上是見不到現錢的,完全是通過電子銀行來實現金額的轉換的。”

在控制了108房間的同時,武建華帶領公安幹警對馬仁賜在7樓和15樓的租住房進行了搜捕。

“手抱頭,別動。”

在7樓的這個住房內,一個年輕人正躺在床上抱著電腦,雖然覺察出問題的年輕人迅速地調整了頁面,當前頁面顯示是南韓女褲的字樣,但是技術人員在隨後對這臺電腦的檢查中發現,此前這臺電腦一直在對世界盃的球賽進行下注,同時在這個房間,公安幹警還發現了十幾萬元的現金,而對15樓出租屋的搜查中,一台正在打開狀態的筆記型電腦裏顯示出“請檢查下注狀況,確認是否有重復下注”的字樣。

6月23日淩晨三點,克羅埃西亞和澳大利亞的比賽正式開始,就在隊員們在場地上生死對決的時候,北京市西城警方順利完成當晚的抓捕任務,在此次行動中涉嫌賭球的10名犯罪嫌疑人被警方帶走審查。

北京警方根據初步掌握的情況判斷,馬仁賜極有可能是一個級別比較高的莊家,按照我國現行法律規定,像他這種以賭博為業,或者是為賭博網站做代理人,接受投注,同樣屬於開設賭場的行為,要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等待馬仁賜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參與賭球的賭徒又會遭遇什麼樣的下場呢?

賭球,自毀前程的不歸路

設賭的莊家熱衷於賭球,是因為他們的收益跟他們能夠拉來多少賭徒參賭直接相關,成為莊家後,他們不僅可以在每一個參賭的人身上至少獲得1.5%的抽頭,而且可以從賭博公司的盈利中得到一定分成,所以,只要莊家不參與下賭,他們在賭球活動中就不會有任何損失,穩賺不賠,但對拿錢投注的賭徒來説,就沒有這份百分百的幸運了。

(任傑念網友和自己的QQ聊天記錄)

“叫你一聲哥,我走了,特別後悔沒聽你的話,如果我們有來生,我們相互促進,不走歪路,好好工作,我走了,來生見。”

任傑:“這個人輸了以後,我當時勸他不要賭最後一次,他不聽我的,非要博一次,沒辦法,輸了,那天晚上特別消沉,從此以後我沒見過他上過網,就算我們贏了,我們再賭的時候再贏了,但總一個時候我們會輸。”

記者:“直到輸到什麼時候為止呢?”

任傑:“輸到傾家蕩産,妻離子散,借高利貸,最後走上自殺期。”

2002年,在北京奮鬥了10年的任傑已經買房買車,還攢下了近兩百萬元的存款,生活前景一片光明,就在那一年,他遭遇了世界盃,從此走上了人生的另外一個軌跡。

任傑:“剛開始我賭世界盃的時候贏到4萬多,後來又開始賭聯賽。”

任傑告訴我們,2002年之前,他連麻將都不打,更不用提賭博了,在看球的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賭球是不用花本錢就可以下注的,他的改變,是從一個熟人的引薦開始的。

任傑:“2002年的時候我們單位有個業務員,河南的業務員,那時他是我們的項目經理,他認識一個給莊家跑業務的,也就是代盤的人。”

任傑説的帶盤人就是把他介紹給賭球莊家的人,他懷著好奇的心態開始關注賭球這件事。

任傑:“後來他們也都贏了,我就覺得有點意思啊。”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任傑和那個帶盤的人合夥下了1000塊錢的注,結果他贏了,從此他的人生也發生了變化。

任傑:“特別瘋狂啊,就是使勁押,我都看好了幾支球隊,當時就瘋狂的押了一把,那天晚上贏了75萬多。”

贏了錢的任傑也曾經想過收手,但是他終於沒有戰勝自己的慾望。

任傑:“有兩個月沒有賭球,當時也沒覺得缺少什麼,直到莊家給我打電話,可以賭聯賽的時候,心裏有種莫名的衝動,有種興奮勁在裏面,現在回想起來,那就是上癮了。”

而任傑的噩運就從他上癮開始了。

任傑:“用莊家自己的話説,我們不怕你贏,就怕你不賭,我們賭球的永遠是輸的。”

2003年,任傑開始輸錢,公司、家當,還有給老家父母買的房子都搭了進去,就這樣還負債百萬,山窮水盡的任傑當時都有一死了之的念頭,那時候,他才知道十賭九輸這句話説的是什麼意思。

任傑:“實質上是我們個人和他一個群體做賭博,他們那些莊家,所謂莊家,他們有自己專業盤口分析人員,專業的數據分析人員。”

記者:“什麼叫數據分析人員呢?”

任傑:“以前這兩個隊交往的歷史,誰贏得多,誰輸得多,可能會出現什麼結局,他對這些數據有研究,還有很多球探,球探是深入到球隊裏去的,對每個球員對每支球隊,對他最近的狀態,所有的他研究的一清二楚,所以我們根本研究不過他們。”

足球場上,往往瞬息萬變,有輸有贏,但對賭徒們來説,比賽結果卻只有一個,那就是輸個精光,任傑痛定思痛,才想明白這個道理,其實,這個道理並不難懂,一句話,買的沒有賣的精,人家賭博公司敢開門設賭,一定是早就設好了穩賺不賠的局,要不然,他們怎麼會那麼熱心地陪大家玩呢,賭球賭到傾家蕩産的任傑,如今給自己起了個網名叫“哭球”,就是對著球哭的意思,他在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來説服那些沉迷賭球的人,千萬別落到欲哭無淚的地步。

任傑:“有兩三千人,相對比較多的人啊,就是説,一句話兩句話最普遍的就是,看到你的文章我哭了,這句話很普遍,再有一句話很普遍就是,你的經歷和我的經歷非常相似,你的文章好像是你給我寫的。”

就在今年5月份,世界盃開賽之前,任傑在一家媒體上公佈了自己因為賭球從百萬富翁淪落為窮光蛋的經歷,這段經歷在各大網站上的論壇上廣為傳播,也吸引了眾多網友和他進行交流,其中一個這樣寫道:“莊家好精的,收你的投注都是先了解你的收入情況和家庭及工作情況,只要你輸了錢,就什麼也跑不掉的,輸多了只有死路一條!” 還有一些人給任傑發來短信:

“我真的想走出來,永世不再碰,但是一想到那些,想到不知怎麼解決那些債,我心都涼了、心都酸了,身體不停冒冷汗,我很怕。”

記者:“輸得傾家蕩産,妻離子散以後,就造成什麼現象呢?”

任傑:“男的就去偷去搶,去殺人放火去販毒,你聽著挺可怕,實際上就是這樣的。”

因為賭球,任傑一貧如洗,家裏的墻上畫滿了孩子的塗鴉,因為沒有錢,一直也沒有粉刷。任傑的女兒上小學三年級,對以前的生活還有記憶。

任傑的女兒:“以前家裏還有車的,後來就沒有了,我問爸爸為什麼要賣車,爸爸説沒有錢了。”

任傑的女兒最喜歡這張全家福,這是他們去年特意在照相館照的,但也只是這麼一張普通的小照片,翻開家裏的相冊,照片都是三四年前拍攝的。

記者:“這是哪呢?”

任傑的女兒:“天安門,好像是吧,我也記不住了。”

任傑:“那時候我天天帶她出去玩,那時候有車又方便。”

記者:“現在呢?”

任傑:“現在很少出去了吧,周圍玩玩也挺好玩的。”

或許是因為年幼,經歷了家裏的變故,任傑的女兒並沒有太多的抱怨,她很樂觀,但是對於生活突變的落差,任傑一直懷著深深的負疚感。

任傑:“看到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玩具,想買,想買的時候,好多東西我們是不能滿足她的,她也知道,她問為什麼不能買,就告訴他説家裏窮,後來就看到她特別喜歡的玩具,喜歡想買的時候就指著玩具問,爸爸這是一塊錢的還是兩塊錢的,我問她為什麼這麼問呢,她説一塊錢咱就買,兩塊錢咱就不要,在她的心目中,一塊錢就是特別便宜,兩塊錢咱就買不起,貴。”

艱辛的生活已經過了三年,任傑的百萬債務在朋友的幫助下已經還掉一半了,他説自己已經看到了重新站起來的希望,他更希望能做點事情讓更多的賭徒覺醒。

任傑的女兒:“(問爸爸)上網幹嘛?”

任傑:“上網幫助別人。”

任傑的女兒:“幫助別人幹嘛?”

任傑:“幫助別人別走錯路。”

任傑的女兒:“幫助別人別走錯路幹嘛?”

任傑:“讓大家都好好掙錢,養孩子。”

任傑的女兒:“你到底在幹嘛?”

任傑:“我在勸別人。”

在記者採訪期間,任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電腦前面,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來推動一件事情,就是聯絡更多的人成立一個民間的反賭球聯盟,遠離賭博,才能遠離悲劇。

任傑:“他能夠生存下去,他就有勇氣面對今後的巨債,慢慢地去解決,那樣的人特別需要人拉一把。”

任傑幡然醒悟,是一件值得慶倖的事情,但畢竟,他和他的家庭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我們也希望這樣的悲劇不要再重演,讓我們的世界盃真正成為一場快樂的足球盛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