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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愛情 八大導師

    金庸

    其實和瓊瑤一樣,金庸筆下的愛情都是不現實的,之所以在成年以後沒有像拋棄瓊瑤一樣拋棄他,因為瓊瑤式的愛情是為青春期無法實現的炙熱的愛欲找到了燃燒的代替品,所以相信十幾歲就可以戀愛的美國孩子是不會對瓊瑤的小説感興趣的。而金庸的愛情故事都是撫慰成年人疲憊靈魂的童話。不論講武俠,還是講愛情,金庸都是個童話作家。所以當萬念俱灰的楊過在十六年後跳下碧水寒潭,走進別夢依稀的茅屋,對鏡感嘆時光易逝,華發易生的時候,一隻纖纖玉手搭上他的肩頭:“不是你老了,是我的過兒長大了。” 讀到這裡,小龍女的那只手搭在了多少讀者的心頭,在一瞬間,我們都會相信“愛情永恒”的謊言。

    羅大佑

    他的歌是愛情最高檔的品牌。在他的情歌裏,我們聽到的不是深愛的傾訴,而是至愛的箴言,真愛的經典。從《閃亮的日子》到《滾滾紅塵》,從《戀曲1980》到《戀曲2000》,從《愛人同志》到《沉默的表示》,那雙 “穿過黑髮的手”撫摸了整整一代人滄桑的靈魂。那無法伴著卡拉OK演唱的長長的疊句仿佛是為現代人短暫的愛情所作的漫長的注腳。實際上羅大佑所有的情歌都不單單在吟唱愛情,所以他所有的歌都可以當做情歌來唱。

    瓊瑤

    她的愛情小説塑造了整整一代人的愛情觀。這樣説,絕不為過。曾流行一時的“年年歲歲永相依,朝朝暮暮心相攜”、“煙雨濛濛”、“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等古語白話語中竭盡纏綿悱惻的句子紛紛從瓊瑤的書中流淌而來,還有淅淅瀝瀝直滴至今的“好傷心好傷心喲!”“好討厭好討厭呀!”等 “好”起來沒完的口頭語。

    在瓊瑤筆下,愛情是無往而不勝的,可以依靠,可以寄託,可以創造,甚至驚天地泣鬼神。當一個少女從瓊瑤的故事裏走出來,經歷了一場或幾場戀愛後嫁為人婦,相夫教子,她會感到,她是被瓊瑤騙了。可是想到自己瘋狂讀她的書的那段時光,想到因為受了她的影響而在戀愛中所做的種種蠢事,她還是會付之一笑,她只是不再相信了——僅僅不相信而已。

    痞子蔡

    《第一次親密接觸》從網上走到網下,出了幾個版本,爭相購買的都是女人,女人開始都是愛情的寵物,後來又都變成愛情的奴隸,所以説女人在愛情中智商最低一點也不錯。

    這個故事很普通,但痞子蔡給了這個現代愛情很多有意思的噱頭,比如: “……如果把整個太平洋的水倒出來,也澆不滅我對你的愛情的火焰。整個太平洋的水全都倒得出嗎?不行。所以我並不愛你。”借了E時代的時髦,《第一次親密接觸》已經成為一種符號、一種象徵、一種認同的依據。美眉 +愛情+網路語言+煽情,讀起來有滋有味,但千萬別把這愛當回事,就像你無法知道電腦那邊的美眉是不是妹妹一樣。

    朱德庸

    最流行的四格漫畫形式加上中國人特有的幽默和智慧,朱德庸走在各種各樣的媒體上,他在婚前畫關於婚姻生活的《雙響炮》,卻在婚後畫單身男女的《醋溜族》。那個身材變形,小頭大身,説話酸了吧唧,總被老公冷嘲熱諷的女人讓無數已婚女人憤憤不平卻又樂不可支,他説:“婚姻是我一個所愛的人,為的是以後能全心全意的恨他。”而他在《醋溜族》中畫的單身一代卻是“最漂亮,但不一定整齊;愛新潮,但不一定時髦;愛賺錢,但更愛花錢;愛真理 ,但更愛慾望;盼望愛情,但又害怕束縛……”朱德庸不僅影響了新一代的女人,許多男人也為之動心——説的是實話呀。

    三毛

    三毛一度是流浪和愛綜合的化身。傳奇一般的經歷,傳奇一般的愛情。娓娓道來的只是自己的故事,卻吸引了無數少男少女的目光。她寫自己的愛情能夠寫得那麼盡興,那麼毫無保留,甚至能在一個一直喜歡得不得了的男孩子面前哭了又哭,求了又求。讓人知道並不是只有男孩追女孩子才那麼動情那麼不捨那麼盡情。

    其實三毛筆下更多的是寫婚後的愛情,寫她和荷西的故事,兩個人心心相印,朝朝暮暮,幾乎每個細節都浪漫而溫馨。比如他們各自有自己的屋子,給對方足夠的空間,既可以相親相愛,又可以相敬如賓。在一般人眼裏和實際生活中,婚後的愛情基本上是種幻想,早晚被瑣碎的事相摩擦得支離破碎,維繫而已,哪還敢奢望激情,然而身處撒哈拉大沙漠的三毛與大鬍子荷西卻過著童話一般美麗的婚後生活,仿佛他們一直在熱戀……這讓讀慣了以“王子與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的日子”為結局的書的年輕人大開眼界,原來,結了婚以後是這個樣子啊!多麼讓人憧憬和嚮往啊。 可是,由於三毛實在是把婚後生活寫得太美好,以致引起了那些已婚人士的懷疑,他們説,荷西是三毛編造出來的,本來沒有這樣一個人,也不可能有這樣一個人,這樣一種神化般的生活。三毛自殺了,她和荷西的愛情至今無人見證。也許,在許多喜歡三毛的人心裏,他們始終願意相信三毛的愛情就是那麼美麗的。為什麼不呢?為什麼要在本已如此平庸無趣的生活中消磨掉對愛情的幻想?

    王朔

    愛戴魯迅的人在為魯迅的偏狹刻薄辯護的時候總要説:“先生在無情的解剖社會的同時更在無情的解剖自己。”王朔在無聊的嘲笑一切崇高的名人的時候,更在無聊的嘲笑自己。明明知道王朔的腦子裏沒有奉獻和崇高,還會為他編造的愛情小品流淚,誰都知道王朔的愛情話本裏,愛從來都不是生命的唯一,知識情感休閒的主打消費。換一種莊重的表達方式,就是——在俗世物欲的喧囂中,一滴愛的眼淚滴落塵埃,在被瓦解的“崇高和永恒”的垃圾堆裏,還有一朵情愛的野花在搖曳著,不願被摧折。我們明知這是個圈套,還心甘情願地鑽進去。因為我們知道,其實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是圈套,只是王朔明説了而已。

    張愛玲

    張愛玲絕對是個聰明女子,在她筆下,人物的愛情是沒有青春、幻想、熱情和希望的,有的只是虛妄和蒼涼。大多是不可避免卻又看來極其自然的悲劇。她不敢嚮往未來無邊的荒涼和恐怖,於是只能在眼前的一點歡樂中尋找避難所。

    張愛玲是看透了、體味了女人的,她以女人的視角,盡興地展現女人心中那最柔弱的一個部分,只要這個點一被觸發,愛就像一支離弦之箭,再不回頭。而這種不顧一切的盡頭正是所有悲劇的起源。人逃脫不了情慾的支配,這就是張愛玲發現的人性的規定。她常以情慾和非理性來揭示人物的失敗與挫折。

    張愛玲的小説是極其精彩的,她小説裏的愛情也是極其精彩的。可是這種精彩不是可以拿來喜歡與玩味的,卻是令人心碎和憨悶的。在她這裡,你不能逃避人生的蒼涼和愛本身的虛幻、悲苦,那些喜歡讀張愛玲小説的女子,讀多了她的小説,想必也不會對愛情抱有過高的幻想,不會不對其中女主人翁的盲目引以為戒了。

     《北京青年報》 2001年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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