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給我一點兒錢吧！”稚嫩的童音伴隨著哀求的目光，再加上當街抱住大腿苦苦哀求，這“悽慘”的一幕往往能引起人們的同情，使得人們慷慨解囊。而趁人們不注意時，錢卻轉交給了不遠處的大人，孩子説，那是她的媽媽。

    她們真是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女嗎？她們真的窮到食不果腹、不得不乞討為生嗎？在東城公安分局的記錄裏，她們是多次被收容遣送的常客。近日，東城警方的一次千里追訪，徹底揭開了“媽媽”的本來面目。

    乞丐蓋起８間房

    在“媽媽”劉照俠的家鄉江蘇某縣，民警們都吃了一驚。那是嶄新的８間大瓦房，獨門獨院、幾進幾齣，房屋中間的院子近５０平方米大小，曬滿了麥子，院子一角還有一個枝繁葉茂的大花壇。

    走進屋裏，根本沒想到會出現在“要飯的”家裏的現代化生活設施讓民警大跌眼鏡—屋內電視機、錄音機、冰箱、洗衣機一應俱全，屋角還堆滿了裝糧食的麻袋。

    劉照俠的丈夫張字民接待了民警。這個正值壯年、無病無恙的漢子長年在家閒居，一分田不種。鄰居們用一句話形容了這個長年累月在京城乞討要飯的家庭的生活：不愁吃、不缺錢，是周圍十里八鄉的富裕戶。

    乞兒本非親骨肉

    而更讓民警吃驚的還是劉照俠的“蛇蝎心腸”。長年跟著劉照俠乞討的兩個小女孩小婷和小歡並不是她的親生孩子，是她向別人要來專門去要飯的，而她自己的孩子卻在重點高中裏受著教育。她的丈夫説：他們鐵了心要把孩子培養成材。

    村幹部介紹：劉照俠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從沒要過飯，女兒在附近鎮上開了個飯店；兒子在市裏的重點中學讀書，今年參加高考。身世悲苦的小婷和小歡只是他們掙錢的工具。

    小婷是個孤兒，父親死得早，母親本來就是被拐賣來的，丈夫一死便狠心丟下小婷跑回貴州老家，從此杳無音信小婷跟著年近８０的爺爺奶奶過日子。劉照俠兩口子趁機到府認小婷當了乾女兒。小歡是家裏抱養的孩子，沒有戶口。兩人跟著乾娘到了北京，成了劉家的“搖錢樹”。

     ５天討了２０００元

    劉照俠交待，小婷、小歡每天都能幫她討到二三十元錢，運氣最好的一次，５天討到了２０００多元錢。如果沒要到她規定的數目，自然是一頓“好打”。

    在她的威逼教唆下，兩個花朵般的女孩學會了一套“要錢經”：跪在地上佯裝可憐騙著要、尾隨行人追著趕著要、抱住行人的大腿不給不放賴著要。當人們拒絕她們時，她們就罵髒話、吐口水，甚至抱住人家的大腿咬上一口。

    劉照俠的丈夫説，劉照俠每隔三四個月回一趟家，每次帶的錢少則一兩千元，多則四五千元。而小婷的爺爺奶奶卻很少拿到過錢。孩子外出要飯的三年裏，劉家只給過幾次錢，每次都沒超過一百元。

    東直門派出所的民警經過多次明察暗訪，在孩子給劉照俠交錢時將三人一起抓獲，但她們不肯説出真實姓名和住址，明明是南方人的體徵和口音，非説自己是河北的。民警給孩子買了麵包、糖果等，陪孩子們做遊戲，才從孩子嘴裏得到了實情。

    別讓好心受了騙

    説起在北京“要錢”的經歷，劉照俠不覺得可恥，反而認為生財有道。村委會對她做出過罰款數千元的處理，可絲毫沒能改變她。村委會張支書説：村裏發財的人家不少，可沒誰走這條路的，咱幹不來那丟人的事。不過，他認為成全劉照俠的還是北京人的善良和同情心。“因為具有這樣的美德，反而太好騙了”。

     《北京晨報》2001年7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