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聖女公墓裏，長眠著許多俄羅斯歷史上非常著名的“大人物”：果戈理、契訶夫、馬雅可夫斯基、馬卡連柯……在這裡，從雕刻造型藝術的角度看，每塊墓碑幾乎都能稱得上是藝術精品。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一書作者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墓碑創意匠心獨具：保爾柯察金的原型——著名蘇聯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仰坐在病榻上，雕像下襬放著一把騎兵戰刀和一頂布瓊尼式軍帽。一塊碩大潔白的大理石墓碑生動地展現了著名的芭蕾舞大師烏蘭諾娃在《天鵝湖》中的優美舞姿。前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黑白參半的大理石墓碑寓意深遠。在這裡，還安息著許多叱吒風雲的蘇聯高級軍事將領、著名的科學家、世界頂尖級的藝術家和蘇聯社會主義勞動英雄，每塊墓碑都造型各異，寓意深刻，令參觀者止步沉思，回味無窮。

    穿過層層碑林，我終於找到了蘇聯傳奇式的女英雄卓婭卡斯莫傑米揚斯卡婭的墓碑。墓碑是用深灰色大理石雕刻而成。雕像表現了女英雄英勇就義的最後時刻：卓婭的短髮和衣襟在風中飄揚，秀麗的臉龐微微揚起，她面帶勝利的笑容，手臂向後優美自然地微張，英雄年輕的身軀栩栩如生地展現在我的面前。雕像生動地表現了卓婭大義凜然、英勇無畏的光輝形象。墓碑周圍鮮花怒放，墓碑的臺階上擺放著人們獻給女英雄的鮮花。卓婭墓的正對面是女英雄的弟弟舒拉和兩位英雄的母親——《卓婭和舒拉的故事》一書的作者柳博芙季莫費耶芙娜科斯莫傑米揚斯卡婭的墓地。

    1941年11月29日，德國法西斯佔領了莫斯科州佩得裏謝沃村，年僅18歲的女遊擊隊員卓婭在執行戰鬥任務中被捕。在敵人的嚴刑拷打面前，卓婭寧死不屈，沒有洩露遊擊隊的任何秘密，並隱姓埋名，自稱叫丹娘。為了爭取衛國戰爭的勝利，卓婭最終犧牲在了法西斯的絞架上。1942年2月16號，蘇聯政府追授她蘇聯英雄的光榮稱號。

    卓婭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被寫成了許多文學作品，為後人世代傳誦。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小説《卓婭和舒拉的故事》在中國廣大青年中曾經産生過非常深刻的影響。

    每年的11月29日這一天，莫斯科市、莫斯科州政府以及各界代表都要隆重集會，緬懷英雄卓婭。在卓婭的遇難地——莫斯科州佩得裏謝沃村卓婭紀念碑前，人們紛紛獻上鮮花和花圈，在雄壯的國歌聲中，俄羅斯軍人列隊通過廣場。在紀念活動中，一些卓婭的同齡人，現在還健在的老遊擊隊隊員們還會激動地講述女英雄當年在那裏經受法西斯嚴刑拷打，但仍然堅貞不屈，視死如歸的動人故事。在卓婭的家鄉——俄羅斯坦波夫市，人們在每年的11月29日都要在卓婭紀念碑前敬獻花圈和花環，靜默致哀。該市的普希金圖書館還會舉辦紀念這位女英雄的專題展覽。在卓婭曾經就讀過的莫斯科第201中學，全體師生在這一天都要舉辦“卓婭功勳日”紀念活動，他們還要去卓婭一家當年在莫斯科的故居和卓婭的墓地敬獻鮮花。

    站在卓婭墓碑前，我思緒萬千。風華正茂、朝氣蓬勃的卓婭仿佛在告訴我們不要忘記過去。

    光明日報 2002/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