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皇家橡樹”號戰列艦

沉入海底的“皇家橡樹”號戰列艦殘骸

1939 年9月1日，納粹德國突然襲擊波蘭，拉開了歐戰的序幕。作為波蘭盟國的英國于9月3日對德宣戰。9月4日，英國首次動用轟炸機空襲德軍戰艦。然而，僅僅過了一個月，納粹德國的潛艇悄然鑽到英國東北沿海軍港，將一艘3萬噸的大型軍艦擊沉，近千名英國士兵不幸遇難。今年4月4日，英國媒體（《蘇格蘭人》）對二戰初期遭難的最大戰艦進行了痛苦的回憶。

潛入斯卡帕灣的納粹潛艇

1939年10月13日晚上，在英國東北部的斯卡帕灣地區（北緯58.55度），北極光照亮了夜空。然而，納粹的U-47號潛艇利用北海的夜色，躲過英國東北沿海反潛部隊的警戒，悄然鑽進斯卡帕灣，開始了歐戰以來對英國本土目標最為兇狠的海上偷襲行動。

斯卡帕灣位於英國蘇格蘭東北部，是皇家海軍最大基地之一，東面扼守北海，西面200 多公里就是浩瀚的大西洋。二戰開始後，英國巡洋艦、戰列艦和航母等大型戰艦紛紛停泊在斯卡帕灣。納粹德國發現斯卡帕灣停泊那麼多大型戰艦後，決定展開偷襲作戰。英國海軍畢竟是老牌海上力量，對斯卡帕灣採取了嚴密的防範措施，灣內7個入口加強了反潛攔截，包括布設反潛網和安放沉船等。整個航道“機關”重重，任何擅自闖入者無疑自殺，隨時可能葬身。

然而，海上力量處於弱勢的納粹德國決定孤注一擲，對擁有世界強大海上力量的英國海軍進行一次絕密的偷襲行動。U-47號潛艇潛入斯卡帕灣時發現，潛行越來越難，沿途不僅航道狹窄，還散落著英軍故意布設的沉船。艇長普裏恩不得不使盡渾身招數，小心翼翼地躲過英軍布設的一道道水下關卡。其中，有的水道只有15米深。潛艇為了不暴露自己，不時刮著周圍的障礙物。有的艇員緊張得要命，以為撞上水雷了。午夜，隨著潛艇鑽到航道防禦中心地帶，艇員們更是緊張萬分，總覺得已被英軍發現，隨時可能遭到英軍強有力的攻擊。然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潛艇在整個死亡航道整整緩慢潛行好幾個小時，于10月14日淩晨抵達襲擊位置。

今年初，美國路易斯安那大學一名學者在查閱英國相關檔案後認為，U-47號潛艇當年如此大膽潛入英國軍港，是充分考慮了潮汐的影響，利用半夜滿潮鑽了空子。不然的話，U-47是無法潛入英國軍港的。

戰艦首次遭襲後“找不著北”

潛艇驚奇地發現，偌大的港灣幾乎空蕩蕩的，只有一艘戰列艦和一艘水上飛機母艦停泊著。納粹德國的情報曾説，港口停泊著10多艘大型戰艦，包括航母、戰列艦和巡洋艦等。原來，納粹10月12日派飛機偵察斯卡帕灣軍港後，引起了英軍高度警惕。為了防止意外，英軍隨即下令港灣內多數戰艦轉移。然而，納粹10月13日並沒有派飛機偵察，U-47根本就不知道港灣的戰艦情況有變。

U-47開始向大型戰艦靠近。大型戰艦是英軍戰列艦“皇家橡樹”號。該艦全長大約 180米，滿載排水量達3.4萬噸，最大航速為21.5節，航程為7000多公里，100毫米、150毫米和330毫米3型大炮達28門，小型火炮為16 門，是英國威力極大的海上炮擊平臺。淩晨1時許，U-47齊射了3枚魚雷，其中，2枚射向“皇家橡樹”號，另1枚射向水上飛機母艦。幾分鐘後，一枚魚雷擊中戰列艦，另外兩枚魚雷沒有命中目標。

正在戰列艦上酣睡的英軍水兵聽到爆炸後，猛地驚醒過來。然而，他們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遭到襲擊，而是認為戰艦發生了事故。這些水兵認為，強大的港灣防禦固若金湯，納粹德國潛艇不可能有機可乘。水兵們還認為，戰列艦作為鋼鐵堡壘，潛艇是奈何不了的。更有甚者，軍港指揮官認為戰艦遭到了納粹德國戰機夜襲，急忙發出空襲警報，開始全力組織部隊防空作戰。這個時候，如果英軍迅速在港灣內組織反潛防禦作戰，那麼，後面的慘劇或許可以避免。

本以為迎來殺身之禍的U-47齊射3枚魚雷後，迅速往外逃命。然而，潛艇外逃了一段距離後驚奇地發現，英軍並沒有派戰艦進行追殺。潛艇看到“皇家橡樹”號並沒有沉沒，決定再來一次襲擊。

“皇家橡樹”號在爆炸聲中沉沒

潛艇沒費多大力氣，就再次潛行到“皇家橡樹”號附近。1時22分許，納粹潛艇再次齊射3枚魚雷。“皇家橡樹”號這次沒那麼幸運。隨著巨大的爆炸聲，該艦很快就沉沒了。U-47艇長普裏恩在事後日記中寫道：在3分鐘緊張的等待後，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烈火噴涌，雜物飛濺。不久，水面掀起了水柱。

龐大的“皇家橡樹”號戰列艦遭到魚雷襲擊後，只支撐了短短的10分鐘，就沉入水底。全艦大約1247人，其中，833人死亡。艦長布萊格洛夫少將也不幸遇難。倖存者哈裏斯事後回憶恐怖場景時説，所有的燈突然熄滅了。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戰艦開始傾斜。海水開始涌進來。大家不得不在冰冷的海水裏求生。出事水域離海岸雖然只有1.6公里，然而，許多人很快就被刺骨的海水吞沒。最後，戰艦隻有414人倖存下來。幸好，水上飛機母艦沒被擊沉，成功地救起了386人。不然的話，“皇家橡樹”號遇難的水兵將更多。

這是二戰開始以來英國被擊沉的第一艘戰列艦，也是英國被擊沉的第一艘3萬噸級大型戰艦，也是二戰開始以來英國戰艦傷亡最慘重的事件。1時28分許，U-47潛艇全速逃命而去。2時15分許，潛艇逃出了英軍控制的斯卡帕灣。10月17 日，納粹潛艇U－47返回德國軍港。 （聶雲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