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世界經濟確實造成了深重的打擊，美國整體經濟復蘇大約在今年年底至明年年初

    記者：請您展望一下“９１１”事件之後全球經濟的走向？

    蒙代爾：“９１１”恐怖襲擊對世界經濟確實造成了深重的打擊。實際上，在９１１事件發生之前全球經濟的增長速度已開始放緩。而這一現象明顯體現在黃金市場上，該市場的下降幅度約為５５％。而導致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是産品庫存的積壓。但我認為黃金市場的跌幅不算太大，而且已有逐步回升的跡象。總的來説，黃金市場呈現的是“Ｗ”形的走勢。恢復增長的速度也將從平緩到強勢增長。而這種趨勢反映在美國整體經濟上就是復蘇大約在今年年底至明年年初。令經濟恢復增長很大程度依賴於資本的投入，資本市場和黃金市場在這裡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如思科系統近期在股市上的反彈幅度相當大。

    就歐洲而言，當地經濟已步入復蘇的軌道。雖然歐元疲軟，卻使歐洲的産業經濟和出口更具競爭力。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歐洲經歷的衰退並不十分明顯，也就是説歐洲經濟的放緩幅度比預期要小。

    説到日本經濟，用“神秘”二字形容最為貼切。１９５５年—１９７０年日本經濟以平均１２％的幅度增長。到２０世紀８０年代，美國經濟出現滑坡，日本經濟則趁勢崛起。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當時日本經濟的繁榮是以全球經濟衰退為代價的。從貨幣的角度來説，２０世紀５０至６０年代，日本政府採取了激進的貨幣政策。到了８０年代，在全球範圍內油價呈下跌趨勢，美元隨之貶值。１９８５年—１９９５年間，日元對美元的對價上升了３倍。然而這時日本經濟也造成了極大的壓力。日本出口乏力使眾多公司遭受殘酷的打擊，破産消息頻頻傳出。日本銀行的不良貸款激增呆壞賬率高企，從而給金融體系帶來了難以彌補的浩劫。至到現金日本的銀行體系仍在艱難地掙扎。

    關於産業結構

    在美國，就不存在産業結構的問題，經濟衰退的原因是美國２０００年的貨幣政策太緊了，而歐洲和美國卻不一樣

    記者：有一種觀點認為世界經濟衰退，是因為歐洲、美國、日本等國的産業結構遇到問題，你是否認可這種觀點？

    蒙代爾：只能説這個觀點部分正確，在美國，就不存在産業結構的問題，經濟衰退的原因是美國２０００年的貨幣政策太緊了，主要是經常項目太大，達到４０００美元，佔到ＧＤＰ的４％，尤其是在上世紀８０年代，當美元貶值的時候，也就是需要糾正的時候；而歐洲和美國卻不一樣，歐洲的産業結構則需要改善，在勞動力雇傭方面規定過於死板，企業不能辭退工人，企業的投資太大。歐洲許多國家的失業率很高，但是在賓館卻缺少勞動力，歐洲有自己的特點。

    關於貨幣匯率

    美元對歐元的比率變動對歐洲經濟的發展至關重要，美元對日元的比價將制約著亞洲經濟的走勢

    記者：請您談一下貨幣匯率對全球經濟的影響？

    蒙代爾：就我個人而言，我長期密切關注國際匯率的變動。我想説的是，近二三十年來，匯率的反覆波動給世界經濟帶來了不良的影響。１９９９年和２０００年全球經濟開始走下坡路，但遠不及２００１年的經濟那麼弱，至少要到２００３年經濟才會重回正軌。

    美元對歐元的比率變動對歐洲經濟的發展是至關重要的。同理，美元對日元的比價將制約著亞洲經濟的走勢。去年，我以學者的身份參加了在上海舉行的亞太經合組織會議ＡＰＥＣ，並以“穩定匯率”為題在會上作了發言，今年３月，我與朱鎔基總理也就匯率的穩定問題交換了意見。匯率的穩定是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根本要素。美元與日元的關係，美元與人民幣的關係以及同其他亞洲貨幣的關係對維持本國經濟乃至世界經濟的穩定增長都是舉足輕重的。正如我之前提出“亞元”———亞洲共同貨幣的概念時所説的那樣，“亞元”的形成趨勢不可避免，與美元和歐元相抗衡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匯率穩定。

    關於人民幣匯率

    目前人民幣匯率保持穩定是明智之舉

    記者：您認為目前人民幣的價格是過高還是過低？目前人民幣的價格對中國經濟的可持續性增長具有正面還是負面的影響？

    蒙代爾：人民幣的價格于１９９４年以後放開，在沒放開之前的牌價大約是５５元人民幣兌換１美元，放開之後的兌換價跌至約８３元人民幣兌換１美元。當然放開之後的價格比較能反映人民幣的真實價值。在這之後，人民幣與美元的匯價也經歷過窄幅的上下波動，但實際上都是在控制的範圍內。１９９４年放開人民幣兌換價格之後，人民幣實際上是經歷了一次大幅的貶值，結果當年中國社會的通貨膨脹十分厲害，達到了２０％至２４％的水準（具體數值依據不同的計算方法略有出入）。

    １９９８年發生了亞洲金融危機，令人民幣的價格進一步下跌，雖然在牌價上沒有反映出來，但實際上在黑市中１美元可以兌換９元人民幣。人民幣貶值的後果是什麼呢？當中最重要的就是外商持幣觀望，對在中國進行投資猶豫不決，因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投資在一瞬間縮水。朱鎔基總理適時地在當時高調表態，“中國決不會讓人民幣貶值。”結果人民幣的價格一直保持堅挺。

    中國的經濟成功的抵抗住金融危機，外匯儲備也如火箭般飛速上漲，最新的數字是超過２５００億美元。在具備了強大後盾的情況下，各種聲音冒了出來，有人主張把人民幣升值，有人主張把人民幣貶值以提高國際競爭力。但我認為，中國在目前有必要評估一下國際形勢。如果升值會對出口造成不利，如果貶值則會對人民的生活水準造成打擊。據我所知，中國人有存款的習慣，人民幣一旦貶值，其直接後果就是造成人心惶惶，對經濟穩定造成打擊，這對整個亞洲經濟來説都是不利的。

    由此我認為，目前人民幣價格保持穩定是明智之舉。中國的領導層將會在不久的將來進行重要過渡，通過保持經濟的穩定來實現上層建築的穩定，這不失為一個可取之策。’

    關於人民幣自由兌換

    在２００８年北京奧運之前放開人民幣自由兌換市場將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記者：您認為人民幣實現完全可自由兌換的最佳時機是什麼時候？

    蒙代爾：人民幣的完全可自由兌換問題，我覺得應該謹慎。在這個問題上謹慎是必需的，而且選擇適當的時機也非常重要。放鬆匯率的步伐應該放慢，而且要選擇國際收支有盈餘、人民幣在外匯市場上比較堅挺的時機。中國現在符合這兩個條件，但放鬆匯率的速度仍然應該放慢。在對外開放後還需要進行其他調整……我不會具體説出一個時間，稱這是人民幣可自由兌換的最佳時機，但是我個人的意見認為，在２００８年北京奧運之前放開人民幣自由兌換的市場將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關於人民幣地位

    亞洲可以存在兩種強勢貨幣，關鍵是人民幣、日元要同美元掛鉤

    記者：你曾説過人民幣最終會成為繼美元、歐元和日元的強勢貨幣，那麼亞洲可以有兩種強勢貨幣同時存在？

    蒙代爾：可以存在兩種強勢貨幣，比如歐洲，就曾有馬克、英鎊等多種強勢貨幣，亞洲存在兩個強勢貨幣，是因為存在兩個強大的政治、經濟體。關鍵是人民幣、日元要同美元掛鉤，可統一對接美元的匯率，我很遺憾沒有更多的時間談港幣美元化的問題，事實上亞洲有這樣的基礎。

    關於世界統一貨幣

    至少是在２００８年北京奧運會之後

    記者：你認為離建立世界統一貨幣的時間還有多遠？

    蒙代爾（笑）：至少是在２００８年北京奧運會之後，但建立世界共同貨幣的首要條件是美國、歐盟願意放棄在金融領域的霸權，同亞洲、非洲聯合。

    記者：如果能夠建立世界統一貨幣，那是否向歐元創立之前發生過大的危機一樣，也會爆發一次全球性的危機？

    蒙代爾：如果發生危機，那就不是我所倡導的世界性共同貨幣，那就回到了金本位時代，但回到金本位時代的情況可能發生。

    關於諾貝爾獎

    因為學派爭執的原因，我在１９９９年獲獎並不算晚

    記者：很多人認為，以您的成就來看，２０年前就應該獲得諾貝爾獎，但是這個獎卻姍姍來遲了２０年，請問您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蒙代爾：２０年前，當時社會上主要存在著兩個學派的學説，一個是供給學派，另一個是需求學派。這兩個學派在當時各執一詞，鬥爭得非常激烈，因此在當時頒獎給任何一個學派都是不可能的。後來美國的裏根政府採取了供給學派的理論，事實也證明這個學派的理論是正確可行的，因此我在１９９９年獲獎並不算晚。

    關於歐元表現

    基本還是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沒有預計到歐元的匯價會跌得這樣低

    記者：歐元自今年１月１日全面啟動以來已經有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作為“”歐元之父”，請您評價一下歐元的表現是否在您的預期之中。

    蒙代爾：早在歐元全面啟動以前，大概是在１９９８年１２月左右，我就提出了可以左右歐元表現的６個因素。當中的４個令歐元價值下跌，另外兩個令歐元的價值上升，現在看來，令歐元匯率下滑的４個因素生效得比較早，令其升值的兩個因素生效得比較晚，不過歐元的表現基本還是在我的預料之中，當然我必須承認，我沒有預計到歐元的匯價會跌得這樣低。

    體驗“９１１”

    事發的時候我正坐在一棟大廈裏吃早餐，離世貿中心僅有一棟樓的距離，那些鏡頭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記者：請問教授您在９１１當天身處何方？

    蒙代爾：我９月９日剛剛從柬埔寨返回紐約，事發的時候我正坐在一棟大廈裏吃早餐，離世貿中心僅有一棟樓的距離。我看著電視上的畫面還以為是放電影呢！因為那些鏡頭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當時的電視沒有開聲音，我專門讓人扭大了音量來聽大樓被飛機撞擊的聲音。

    關於個人影響

    雖然我的正面影響是非直接的，但我相信會比恐怖分子的負面影響要大得多　

    記者：您是我們時代的智者，歐元的啟用對世界來説具有劃時代的意義。請問作為“歐元之父”，您認為自己對世界的影響是否超過了策動“９１１”襲擊的恐怖分子？

    蒙代爾：我認為，我對世界的影響比恐怖分子要大得多。

    上個世紀６０年代我就提出了財政政策搭配貨幣政策的建議，結果由此刺激的美國出口量大約有５萬億美元。在２０世紀８０年代，我對美國裏根政府的經濟政策影響也頗為巨大。加上我提出的歐元設想能夠最終得到落實，由此對歐洲乃至全球經濟産生的影響也非常巨大。雖然我的正面影響是非直接的，但我相信會比恐怖分子的負面影響要大得多。

    關於經濟發展時期劃分

    不應該以９１１事件為界。從歷史的角度來講，歐元啟動可以成為一個重要的分界點　

    記者：以歷史的角度來看，今後若要對經濟發展時期進行劃分，您認為應該以“９１１”恐怖襲擊事件為界，還是以歐元全面啟動為界呢？

    蒙代爾：我認為不應該以９１１事件為界。從歷史的角度來講，歐元啟動可以成為一個重要的分界點，但“９１１”事件只是在歷史長河裏一件相對重要的歷史事件。

    記者：中國現在已經加了世貿組織，請您對１０年後的中國發展狀況做出一個預測。

    關於十年後的中國

    中國在今後１０年應該可以保持較快的經濟增長速度

    蒙代爾：中國于２５年前開始現代化進程，當中雖然經過不少波折和困難，但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尤其是經濟增長的速度舉世矚目。以中國這個人口大國來説，基本消滅了貧窮以及提高人民生活水準都是很不容易的事。中國入世後的發展動向將會更加引人注目，我認為中國在今後１０年應該可以保持較快的經濟增長速度。

    關於大量外資涌入中國

    對中國進行投資其實是一種雙贏的模式，不必過於擔心

    記者：入世後，有大量外資涌入中國。但是有一種看法認為，世界對中國入世的看法過於樂觀，對中國的投資熱潮很可能會成為繼網際網路之後的另一個泡沫。請問你對此有何看法？

    蒙代爾：估計過於樂觀當然會導致風險。但是中國目前實行的外資企業模式其實也是一種保護手段。即使對中國過度投資，中國也還是具有相當的比較優勢。例如中國的工資水準就很低，只相當於日本的１／２０，或者南韓的１／７。對中國進行投資其實是一種雙贏的模式，不必過於擔心。

    關於組建北亞自由貿易區

    這種想法行不通，目前人民幣與日元在國際市場上的地位還不能同日而語

    記者：有意見認為，由中日韓３個國家組建北亞自由貿易區，而把東盟經濟發展水準較低的１０國撇除在外，亞元將只在北亞自由貿易區內流通，您認為這個主意如何？

    蒙代爾：這種想法行不通。目前人民幣與日元在國際市場上的地位還不能同日而語，而且相當重要的一點是，日元的匯率波動極大。由中國、南韓和日本組建自貿區對中國來説無甚好處，因為我經常強調的一點就是穩定，如果真的成立北亞自貿區，日元的匯率波動過大對中國的經濟發展來説只會帶來負面的影響。同時還可以從政治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如果設想成為現實的話，將來北亞自貿區的貨幣政策由哪個國家來主導，相信這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因此這個想法是不可行的。

    關於亞元及中國的角色

    我所説的世界貨幣或者亞元並不是在全球或者亞洲區域內流通單一貨幣，這跟歐元有所不同

    記者：在您的設想當中，希望通過建立美元區、歐元區以及亞元區來最終實現世界貨幣，但在你的理論當中，是否考慮到了亞元區內地域遼闊、語言多樣、種族複雜以及歷史恩怨等等問題，這些問題將最終影響到亞元的實現？

    蒙代爾：對這些問題我給予了充分的考慮。請注意一點，我提倡的是建立共同貨幣而不是單一貨幣體制。我所説的世界貨幣或者亞元並不是在全球或者亞洲區域內流通單一貨幣，這跟歐元有所不同。我提倡的是本國貨幣與通行的世界貨幣並存，各國貨幣都有一個穩定開放的兌換基礎，就像現在的盧森堡和比利時的情況一樣。在全球流通單一貨幣是不現實的，除非存在一個世界政府，或者是美國政府控制了整個世界。我的理論並沒有要求亞元區內的國家放棄本國的貨幣。要自己下定義，每一個國家都要一開始就同美元掛鉤，亞洲差別很大，國家之間的政治、經濟發展水準並不均衡，創立統一的貨幣需要一個過程，要創立一種貨幣，像歐元，在此之前，亞洲國家應該先實行美元化，在此基礎上建立亞洲共同貨幣，亞元有幾種方式可以選擇：一是選擇日元，但日本在上世紀８０年代之後出現的問題很多，銀行的不良貸款數額龐大，而且因為政治等原因為其他國家所排斥，所以日圓不可能成為亞洲共同貨幣；其次是人民幣，很有潛力成為亞元的基礎，但人民幣不能自由兌換，所以也不可能。所以只能先是亞洲各國都同美元掛鉤，然後在創立亞洲共同貨幣。

    我認為，在未來５０年內，亞洲區內都不可能實現跟目前歐元區一樣的單一流通貨幣。

    關於亞元區

    目前的亞洲國家正處在這個進程的初期

    記者：請問教授，您認為亞洲國家目前是否正在沿著建立亞元區的正確軌道前進呢？在建立亞洲共同貨幣的過程中，中國可以扮演什麼角色？

    蒙代爾：目前的亞洲國家正處在這個進程的初期。中國和日本對這個問題都採取了認真的態度，尤其日本相當重視外貿對貨幣政策的影響，這些態度都是積極的。

    關於ＩＭＦ

    可以改善，在ＩＭＦ，美國、歐洲和日本的聲音要大一些，亞洲可以參與

    記者：你認為有沒有一種組織可以替代ＩＭ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

    蒙代爾：如果ＩＭＦ的成員國願意，他們自己會去改善，如果沒有成員國的參與，很難有這樣一個機構，但ＩＭＦ可以改善，在ＩＭＦ，美國、歐洲和日本的聲音要大一些，亞洲可以參與，而非洲、拉美在ＩＭＦ則沒有多少地位，歐美有浮動匯率，中國沒有參加ＩＭＦ，所以中國可以避免１９９７年的金融危機。

    關於生活方式

    我傾囊而出，想盡一切辦法向朋友借錢，與經濟學“墮入愛河”

    記者：作為一名經濟學家，在學術上當然需要嚴謹的生活作風。但是蒙代爾教授您認為在生活方式上是應該嚴謹一點還是輕鬆一點呢？

    蒙代爾：這個問題很有趣。其實對我個人來説，經濟學也是一門十分有趣的學問，它令我感覺到非常放鬆。而且經濟學非常具有挑戰性，它的的一些主張和理論等會給整個世界帶來巨大的影響，投身其中令我的生活充滿了樂趣。

    以積極的心態面對人生非常重要。當年我在諾貝爾頒獎典禮上唱了一首歌，我是２０世紀唯一一個在諾貝爾頒獎典禮上唱歌的獲獎者，可以把那首歌稱為《痛苦與歡樂歌》，主要內容是鼓勵人們要樂觀向上。這也是我成功的秘訣之一。

    就我個人而言，我非常注重精神生活，我本人就對古代史等學問比較感興趣。在這裡我可以講一個我如何與經濟學“墮入愛河”的故事。有人向我建議，如果想要學有所成，希望到高等學府深造，那麼有３個方法可以實現這個願望。其一是考取那些名聲不大響亮但獎學金卻很高的學府，其二是傾囊而出，想盡一切辦法向朋友借錢，其三是娶一個很有錢的女孩，讓她幫助自己進入學府深造。結果我用的是第二種方法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值得一提的是，我當年在學校讀書時的３個教授分別用上面３種方法實現了他們的夢想，尤其是嫁給其中一位教授的女孩更是中國籍的，這非常有意思。　

    關於兒子

    我希望他能夠快樂。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明星，進軍娛樂界

    記者：教授您有一個４歲的兒子，據我們所知您視他如珍寶，請問作為父親您對他有何期望？

    蒙代爾：我希望他能夠快樂。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明星，進軍娛樂界。

    在採訪的最後，有工作人員上前詢問蒙代爾教授的“三圍”，記者也由此得知了教授的“秘密”，據説是省領導將給教授贈送一套有特色的衣服，這將是一套怎樣的衣服呢？也許今天讀者看到報紙的時候教授正把它穿在身上呢！

    《南方都市報》 2002年5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