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車娜姆 我家有60間客房

     楊二車娜姆從國外走婚回來了,回到自己家鄉,在距離她家不遠的女神山的“咽喉”上建了60間客房。客房裏的每一個裝飾都是她自己親手佈置的,她説,因為她的書帶動了瀘沽湖80%的旅遊業,於是她要讓外面的人走進“女兒國”去“品”她們摩梭族的特有文化。娜姆的宣傳意識和經營策略不避嫌任何人,這似乎成了她可愛的另一面,她告訴我她最近在瀘沽湖上蓋了間博物館,那裏主要是展示她的書和她與王子一起到各國進行文化交流的圖片個人展廳。她強調在那兒的風水好,可以很寧靜地寫東西和懷孕,而且寫的東西和生的孩子都會非常漂亮。

    娜姆説自己:

    自己身上的癢處不要拿別人的手來摳,要用自己的手摳。

    娜姆走出來後:

    你上船了,一定要把手伸回去,拉別人也上船。

    娜姆看金錢:

     女人不能缺錢,你想滿大街為錢著急多可怕!掙錢要取之有道,應該手心向下,而不是向上。學會花錢比學會掙錢還要難。

    娜姆看時尚:

     好女人應該用“圓潤”來形容,要有豐富的生活歷練,吃過苦,闖過關,享過福。現在有一個誤區,凡是衣著光鮮、臉蛋漂亮的女人都是時尚女人,都可上雜誌封面。

     時尚女人要有愛心。一個沒有愛心的女人她的眼睛是沒有光澤的,絕對稱不上是美麗的。

    楊二車娜姆,一個從小生長在瀘沽湖邊“女兒國”的村姑。小時候曾三次被母親送人,又三次被退了回來。6歲時才第一次穿上屬於自己的新鞋。沒有誰能想到,就是這個村姑,當她離開瀘沽湖的“原始”生活後,在經歷了生活的點點滴滴後,與挪威王國駐中國外交官石丹梧(中文名)結合,一場現代版的“王子與灰姑娘”的童話在她身上精彩地上演了。

    初見楊二車娜姆,被她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所吸引,她自己也説,每一個愛上她的男人,都是因為她的眼睛。

    我的愛情是不夠的,我在愛情中成長

    她14歲從摩梭部落翻山越嶺,徒步走過幾座大山,走進上海音樂學院,走進北京中央民族歌舞團,走到美國,又走到挪威和瑞士……她在走路中成長,在走婚中成熟。

    1989年,酷愛照相的娜姆愛上《國家地理》雜誌一個外號叫“鵪鶉蛋”的攝影記者。婚後,他把娜姆帶到了美國舊金山,在那兒,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習慣令兩人感情破裂,離婚後的娜姆語言不通,經濟拮據,為了養活自己,一個人要打四五份工,巨大的生活壓力令她右耳失聰,不能再唱歌。後來,她從一句英文不會説,到可以用滿嘴髒話罵老闆,生活之重令她從一個單純的驕傲的摩梭女孩蛻變成一個可以忍辱負重的女人。

    1996年,在義大利胡逛的娜姆通過新聞獲知距家不遠的麗江大地震,嚇得連夜買機票回國往家鄉趕。途經北京,她住在一個義大利女朋友在使館區的家,不期然地認識了鄰居石丹梧。

    比她小很多的石丹梧是一個挪威帥哥,褐色頭髮,藍眼晴,英國倫敦外交官學校的高才生。

    就是因為“你有一雙多愁善感的眼睛”,最後他就成為她心中的白馬王子,這之後,娜姆回到美國,如同摩梭人的固有傳統,兩人開始了昂貴但快樂的異國走婚生活。再後來,娜姆回來北京,而石丹梧則被調挪威駐瑞士使館。飛機轉了航向,走婚流程卻沒有改變。楊二車娜姆説:我們倆就是走婚嘛,國際走婚嘛,所以就是説有的時候約在一個國家見面,我們在一起一個月,或者10天或者15天,浪漫纏綿,開心happy,然後回來,他回去瑞士,他把他的BOSS西裝一穿,上班去了,(當)外交官去了。我回來我的睡袍一穿,我寫書了。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愛情恍如不經意墮進了童話世界。

    我是一座礦,一生都在不停開採自己

    娜姆現在屬於打飛的在三個地方跑的人,瑞士、北京、瀘沽湖。説起國外的生活,她用浮華來形容,穿著惹眼的中國肚兜與年輕帥氣的老外牽手走在花香四溢的街頭,如果願意,隨時可以相擁接一個讓人眩暈的吻,隨時可以坐在有著玫瑰燭光的餐廳享盡美食,隨時可以到世界頂級時裝店量身訂做幾套與眾不同的華裳。

    她現在做什麼?三件事:寫書,做旅遊,捐資辦希望小學。她是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如何最大發掘自己的潛能,把自己的傳奇經歷寫出來,先吸引住人的眼球,然後再把自己的民族大大方方地推介出去。“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礦,我一生都在最大限度地開採自己。機會永遠不屬於懶人。人的心不應該是浮著的,即使有也應該只是一段時間。”

    她的書已用十七種語言出版了,甚至在希臘書店都能找到娜姆的書。在麗江等許多景區,她的書與當地大豆、蘑菇、茶葉等一起擺在地攤上賣,當地人認為娜姆是他們的驕傲。她曾打趣地問攤主:“是買一本書送一斤茶葉呢,還是買一袋蘑菇送一本書?”

    她雖然擔任她們當地“香格里拉”學校的校長,但她居然帶頭告訴孩子們“要跑”,要有膽子跑出去看看外面,要去尋找自己的天空。

    外交官夫人的生活,我把外交官夫人的職責搞得很全面

    想做外交官夫人,沒有兩下是不行的,外交官夫人在我們的印象裏是很格式化、很表面的,但娜姆不想做這樣一個女人。除了外交場合必須的那些東西以外,娜姆自己還是個“藝術家”,她有一些她自己的表現方式:她説話不吝嗇,她做事不吝嗇,她交朋友也不吝嗇,但在外交場合裏,這是很敏感的一個東西。在那些必要的聚會裏,似乎是別人先記住娜姆,再記住石丹梧。娜姆覺得自己來自中國,做任何事情都是代表中國,她不喜歡別人説中國“不”字。一次在瑞士外交官酒會上,一個老外説中國申奧的花是塑膠的,娜姆聽了就不高興了,從酒會開始到酒會結束,她和人掰扯的還是關於花的問題,後來娜姆回國後看見街道兩邊是真花時,她還打電話告訴對方,弄得對方不停地對她説“sorry”。她説:我們摩梭人做什麼事情都不卑不亢的,是非一定要説個明白。

    至今娜姆還很得意自己做外交官夫人的表現,她説:我過了六年的香艷的外交官夫人的生活,但我不是一個坐在家裏看電視的夫人或者穿著很漂亮的晚裝跟先生出去,在外面場合當花瓶。我每天也是要做功課的,去看書、學習。比如你穿什麼樣的衣服,拎什麼樣的包;比如今天大使夫人出場,你要想像她今天穿什麼樣的衣服,就不能穿過她,但是不能説不超過她就要委屈自己,自己也不能委屈自己嘛,就可以穿一些不小心可以稍高過她的。因此很多外交官夫人都誇我的衣服比她們的好看。你看我把外交官夫人的職責搞得很全面吧。

    娜姆又要上路了,接下來她籌劃出版《六個女人的下午茶》擬約魯豫、鐘麗緹、顧林、蘇芒、袁莉等六個時尚女人掀起一場時尚圈的愛心活動,除了時尚,她們都是極富愛心的人,如蘇芒與袁莉就曾為娜姆來京打工的鄉親送來大批的衣物。

    同時她還助學建立三所希望小學,地點分別在四川與雲南,她説:旅遊帶動了中國許多地方的經濟,但當務之急就是一定要抓教育。好友孟彤個人帶頭捐出的五萬元“小錢”讓她感動。

    她説,走哪匹山,就唱哪匹山的歌。在美國做生意,她要穿名牌服裝;在瑞士當外交官夫人,她要跟潮流,趕派頭;在北京,她是個寫字的人,餓了會跑去吃路邊店;而回到摩梭,她就會洗盡紅顏,素面朝天地和媽媽、兄弟姐妹們一起種玉米,割向日葵——那才是她最大的享受。

    《北京青年週刊》2003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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