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資:最時尚的無聊動物

    “恐龍青蛙我愛你,就象小資玩手機”。小資們都喜歡在手機上玩SMS,這種點對點的交流除了方便,最主要的是省錢,而且玩出了品味。讀懂了這點,基本就弄懂了小資的內涵。

    小資便是這樣一群具有“高度小資産階級時尚情調”的無聊動物。

    最小資的職業:自由撰稿人、SOHO族、廣告文案、DJ、攝影師、外企人員等。

    小資們喜歡“象風一樣自由”的生活,他們也按照這種模式來實踐自己的人生。小資們選擇職業的標準並非“完全金錢至上主義”,核心理念是可以自由散漫,可以天馬行空,可以擺脫朝九晚五的枯燥生活,可以以激情來駕馭工作。選擇自由撰稿人、SOHO族或者自己開公司自然是小資們的最愛:可以選擇在洗手間裏聽客戶的電話,可以光著腳Y臉也不洗地打開電腦,可以一邊聽披頭士一邊搞設計一邊大聲呵斥寵物狗“韋小寶”不要“叫春”一邊給雜誌社傳稿……當然,在廣告公司、報刊圈或外企淘食自然也很小資哦,畢竟有了衣食保證,而且出入高檔Office——在民工眼裏,他們便是偶像——儘管他們稱自己是“嘔象”,嘔吐對象。

    最小資的傢具:宜家、聯邦傢俬、金海馬傢俱等小資們第一次去宜家,雙眸放光象開了天眼,簡直就是自己夢中的天堂呀:原木質的CD架,十元錢三隻的鏡框,大而廉價的玻璃杯,便宜的竹簾,折疊不佔空間的小餐桌,更刺激的是,買回去還要自己當木工親自安裝,很考驗小資們的DIY能力。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價格相對便宜,基本符合小資的消費標準。因此,儘管宜家在歐洲已經被罵為不環保,但在北京、上海分店的生意還是蒸蒸日上,正在考慮開第三間、第四間分店。廣州小資們對宜家頗有怨言,迄今為止宜家在廣州沒有分店,於是有小資從北京來廣州工作,特地將宜家的床與沙發、玻璃杯打包空運。廣州的聯邦傢俬努力在倣宜家,但價格絕對沒倣,從小資錢袋角度考慮,廣州小資們呼喚“宜家來廣州開分店”並非無病呻吟。

    最小資的寫字樓:廣州中信廣場、時代廣場,上海浦東金茂凱悅,北京嘉裏中心、東方廣場等小資們稱寫字樓為CBD,象徵著新生活、新秩序、新未來。因此,號稱“中國第一數位港”的廣州中信廣場、亞洲最高樓盤的上海金茂凱悅自然是小資們的第一選擇——其實入駐這些最高樓的“進入成本”並不高,隔壁的陳大媽最近也在這一帶謀到了活——打掃電梯。有一個無聊的人做了一個有趣的調查,90%以上在中信廣場上班的“知識英雄”不能搭乘小資交通工具地鐵上班,而是與民工一起擠公共汽車上班。這個調查很有價值,徹底打破了高檔寫字樓裏的小資“神話”。小資喜愛的寫字樓當然不完全以“高檔”為標準,也體現在另類的室內裝修,一些廣告公司的裝璜非常“博出位”,而一間時尚雜誌的編輯部更是以紅磚作分割,更像是一間酒吧。正應了那一句,“樓不在高,另類則靈”。

    最小資的夜店:酒吧、咖啡館、健身館、茶樓、迪廳當北京秀水街淪為莫斯科倒爺的後倉庫時,小資們的夜生活亦顯得淡若止水。除了酒吧,咖啡館……還有什麼新鮮的玩藝?廣州的木子吧倒是很可愛,小資們來這裡可以點一杯“隨便”、“群交”或“口交”,而且還可以在十二點以後與陸續來到的法國人、美國人共舞,順便練習練習英文,如果運氣好還能將自己搭上“國際快車”。我去北京,朋友中展非拉著要去北大旁邊的雕刻時光咖啡館,據説這裡可以讓人想像成巴黎的“兩個煙屁”,店主是學電影出身,因此經常在這裡放一些藝術電影,外地來京的小資便將這裡當成了“藝術青年會館”,這樣的會館在廣州也有一家,叫做“緣影會”,經常放映一些法國新浪潮電影,而上海有“101電影工作室”。雕刻時光我沒去成,沒有時間也許只是託辭,主要是一些非小資朋友談起來大有訕訕之色,“孩子玩的地方”。不過我還是很後悔,因為它最近要拆了,就象小資們曾經歡樂的時光,慢慢就被雕刻成靜止的歷史。北京的星巴克比上海的星巴克火,沒有人知道原因,倒是上海的星巴克老闆在嘀咕,上海小資們為什麼這麼閒,要一杯十多元的咖啡能坐半天,也不見挪窩。

    最小資的旅遊地帶:成都、鳳凰古城、麗江或者某個陽光慵懶的下午出現在陽朔小資是最典型而標準旅游動物。小資們大致喜歡去的地方都很特別,喜歡又破又爛的“舊世界”,每至一處都會游離于城市之外,例如到廣州會尋找牌樓,到北京要繞著故宮前的護城河走一圈,到上海當然要去找老城區。而成都則是一定要去的,因為大家都説,沒有到過成都的人不算是小資。陽朔、大理、稻城這樣的地方其實已經被一代一代的小資們走出了腳印,但還是有小資們不辭辛勞地沿著前人小資的足跡前進——實在是可供小資們挑選的旅遊地帶並不多。強調的是,如果飛去三亞躺在天域酒店的私家海灘上曬日光估計不是小資,這是中産階級才能達到的享受。真正的小資即使是去三亞,也會窩居一間小旅館中,然後再混入亞龍灣的私人沙灘裏撒把野——沒辦法,小資通常都是沒錢的,有錢的肯定不是小資。

    最小資的標準像:小鎮青年

    許多年前羅大佑唱過一首《鹿港小鎮》,許多年後中國的小資群體裏混進了一群小鎮青年。有一本畫報被稱作中國最小資的雜誌,這幫有話語權的記者、編輯隊伍裏除了一位從杭州跑來的二線城市青年之外,幾乎都是從小鎮來。其中一位如此描述他從“土皮”到“雅皮”的經歷:我已經在廣州呆了8年,與家鄉朋友的隔閡似乎已不止8年。當年的死黨現在已找不到更多共同的話題。我開始有了“趣味起來:看藝術電影、先鋒小説、聽爵士搖滾、喜歡避實就虛玩弄情調——在小資群體中,小鎮青年所佔的比例越來越大。新一代小資們的標準像是:長著一張卡通而年輕的頭顱,穿老鼠店裏淘來的名牌或旅遊或民間采風來的民族服飾,喜歡收羅一些破布破簾子破花瓶類的民俗風味的東西,有空沒事上網用ICQ聊聊天,與朋友去聽聽歌劇説説音樂罵罵米蘭?昆德拉唱幾句美國西部的鄉村民謠,偶爾也預支情感放縱消費一夜情,前提是雙方有一人準備了安全套,一失身成千古恨的事小資從來不幹。

    最小資的關鍵詞:有多少人值得做愛,有多少詞可以克隆小資熱衷閱讀的關鍵詞是行走、宜家、石器時代、《與畢加索喝咖啡》、史諾比、丁丁、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麥田的守望者》、周星星、羅大佑、張愛玲、《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王家衛、李安、斯皮爾伯格、杜拉斯、搖頭玩、大話西遊、ICQ、性、偉哥、《愛你九個半星期》、肖邦、鄧麗君、邁克爾波頓、莎拉布萊曼、《燃情歲月》原聲帶、笨豬跳、爵士、藍調、三大男高音、克萊因藍、《城市畫報》、《上海壹周》、《週末畫報》、紅酒、D版、藍山咖啡、完全性愛手冊、王小波的《黃金時代》、切格瓦拉、輕舞飛揚、網球、自駕、旅遊、爬山、八人晚餐、上網、裸睡、嗑藥丸、《紅、白、藍》、泡特色酒吧、羅蘭.巴特、昆德拉、後現代、日劇、信用卡、星相、BLUES、摩卡、卡布其諾咖啡最小資的“聖經”:這種鳥沒有腳,只能不停地飛《大話西遊》裏那一句“曾經有一段真正的愛情擺在我面前……”已成小資們深惡痛絕的“絕句”。同樣是王家衛導演的《阿飛正傳》卻有一句“這種鳥沒有腳,只能不停地飛,它一生中只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時候”被小資們奉為聖經。而《猜火車》片頭及片尾的那段獨白,更是小資們最經典的寫實:“選擇生命,選擇工作,選擇終身職業,選擇家庭,選擇他媽的大電視,選擇洗衣機,選擇汽車,選擇CD機,選擇健康,選擇膽固醇和牙醫保險,選擇樓宇按揭,選擇買第一所房子,選擇你的朋友,選擇分期付款的三件頭西裝,星期天傻乎乎收看無聊電視,邊看邊吃零食,選擇茍言殘喘,選擇在老人院尿床,在像你一樣的狗男女面前丟臉……”

    最小資的理想:奔向未來奔向新世界奔向“中産階級”

    自從《花樣年華》成為髮廊小姐們議論的話題,我們的小資們為了與“小姐”劃清界限,只得移情別戀,新世紀小資宣言是:2001年告別王家衛,告別這位總是撐著墨鏡的酷哥以及它所倡導的迷幻、懷舊以及各種精神分裂式的癔症。轉而嗑了一粒藥丸,尋覓新的偶像代表,組建起新的迷幻症侯群。另一現象是,隨著弄堂居委會老大媽有事沒事都指著女兒罵“閒得跟小資一樣”,真正的小資便如趙趙般較“假勁兒”:不,我確實不是小資。在小資眼裏,目前的狀態只是權宜之計,是一種向中産階級過渡時期的産物,小資們最大的理想是:在郊區住大房子,每天開著車上班,三個月休一次假,每年去國外旅遊一次,擁有一次“事先張揚的求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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