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和扮“鬼臉”的毒草

    過去李敖跟台灣一家“爛”報合作不下去時,自己辦了份“一點都不爛”的———《求是報》。並寫了幾句廣告詞:“李敖創辦《求是報》,男人喊爽女人叫。別的報紙是手槍,我們報紙是大炮。但是廣告被禁,未能通過,“心裏有數”的“李大炮”對其中兩個涉嫌引起某些人想入非非的字“動了手腳”———男人喊好女人笑。還是未能通過。這下“李大炮”急了,從此提筆為文,“炮火連天”。

    相比而言,香港演員曾志偉給一家熱水器作廣告時喊的一句“好爽啊”,就沒有被判“死刑”,只不過讓他改喊“好舒服啊”。一詞一字之間,能看出社會觀念差別的微妙之處。

    南韓電影《我的野蠻女友》未公映之前,在網上傳得沸沸颺颺,我也不禁其誘,上得網來,一睹“野蠻”。看不片刻,“嘔感”終於勢在必行———當“女友”在車上大吐特吐時,心裏話:什麼玩意?!於是,憤然下網,昂然回家。本來為使我的“嘔感”不至再度歸來,早將此片打入我的記憶冷宮,任其自滅。不想前一陣子又因它引煩我胃口倒盡。這回是因為有消息説該片在北京即將公映,而名字改作《我的淘氣女友》。

    為了照顧人們日漸脆弱的視聽神經,以“淘氣”掩飾“野蠻”,就如同有些新聞報道講到某犯罪分子十惡不赦,連連犯下若干強行姦污婦女的案子時,不肯用“過激言語”,而以“多次憑藉武力與多名婦女發生性關係”表述一般,那麼,這倒不由得令我們為自己日漸脆弱的承受能力三嘆其口了。早前台灣公演的話劇《誰家老婆上錯床》在北京首都劇院上演時,根據需要被改名為《誰家老婆進錯房》。自然,大庭廣眾之下,説“上床”,看“上床”,令人想入非非,神思茫茫,但用心良苦地代之以“進錯房”,便完事大吉了嗎?

    進錯房,什麼房?是機房庫房廚房,還是産房茅房臥房?所謂知者不惑,惑者不知,多此一舉,何用之有。

    對於精神食糧,其為“毒草”,剪而除之;若其無毒,任它原形畢露置於眾目睽睽之下,幹嗎給其戴上面具,同觀眾扮“鬼臉”呢?我覺得,低估觀眾的承受力,褻瀆觀眾的想像力,這種“好心”實在沒多少必要。

    《青年時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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