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長征路上的香格里拉

     新長征路上的香格里拉

    ———八月雨季梅裏艱難內轉經

    

    □子非魚

    汽車拋錨在德欽的一處山路上時,我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一看有信號,趕緊隨意撥了一個朋友的電話,告訴她我在香格里拉。不知道為什麼,説到香格里拉這個詞,我總是覺得舌頭有點大,説得不太利索。而電話那頭,朋友已經不假思索地盛情邀請我去她家裏玩,好像香格里拉就在她們家旁邊似的。我只好換了一個説法,告訴她我在中甸,她才恍然大悟,香格里拉並不是她所在那個大城市中的那座大酒店。

    在經過許多年的耳濡目染以後,香格里拉在大多數人心中已經變成一個極具香艷色彩的時尚場所的代名詞,和《消失的地平線》中描述的那個險峻雪山環繞下的平靜谷地中的桃花源已沒什麼關係。有關香格里拉一詞的聯想更多是大都會的舒適及華美,很少有人會把香格里拉與探險一詞劃起等號來。

    為了對我此次不同尋常的旅行經歷負責,我不得不誠實地告訴大家,在到達德欽之前,我一直以為會有一條平坦的柏油馬路一直通到梅裏雪山的山腳下,然後我們心曠神怡地走下車來,拿出相機或DV,一陣劈哩啪啦留影,此次香格里拉之旅即宣告結束。我敢説,與我同行的26位全國名記,大多數存著與我相似的休閒之心而來。8月6日,當我們被幾位長期以雲南為第二故鄉樂不思京的著名文化人用“香格里拉文化工程”的名義召喚到昆明時,沒有幾個人清楚地意識到好客的當地人已經為我們準備下了一次神聖而艱險的內轉經之路。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在這麼一種毫無心理準備的尷尬情形下,我竟然被“押解”到了自己的夢中之境,那一直真正存在於我心中的香格里拉。這讓我實在心有不甘又不得不心存感激。那情形就好像你在包辦的婚姻中竟然碰到了一位白馬王子的丈夫,雖然少了幾許自己發現的成就感,但是畢竟心滿意足且需感謝媒人。

    於是,我們一路充滿懸念地走完了迪慶州政府為我們安排的八月梅裏的內轉經之路。這條路有時候野趣盎然,有時候又需警車開道;有時候讓人滿腹怨言,有時候又令人心存感激。這就是我們的新長征,我們新長征路上的香格里拉。在這個複雜的時代,沒有哪個地方能夠純粹地留給你夢想,同時,也沒有什麼能夠徹底粉碎你的夢想之路。

    貼在香格里拉建築外墻上的馬賽克已經被取締了,塑膠袋也已禁用。這裡畢竟在越來越好。

    

    

    新長征關鍵詞

    □王曉峰 子非魚

    

    香格里拉文化工程:此次活動令參與的27名文化記者汗顏的正式名稱。這個名稱讓我們在從五湖四海趕赴昆明之初,還以為此行的儀式性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實在料不到當地人竟然結結實實地給我們安排了“內轉經”( 又稱“小轉經”)的全程。在經歷了終生難忘的八月雨季內轉經之旅後,回到庸常的都市中,我們一致認為,用文化作為香格里拉的尾碼是多餘,而用香格里拉作為文化的前綴則是對香格里拉的侮辱。

    轉經:每年秋末冬初,西北諸省香客徒步趕到梅裏雪山卡瓦格博峰下,繞山禮拜的藏傳佛教活動。一般在秋末冬初的晴好季節中進行,不過我們反其道而行,在雨季進行“以示誠心”。對我們來説,小轉經路途已經等同於探險了,實在想不出那些打算參加明年(羊年)大轉經的香客們的兩條腿的耐受力能到何種程度。

    齊扎拉:迪慶藏族自治州州長,堪稱哲學家。他在本次旅途中惟一的一次藏式會議上向我們解釋了藏區人的精神氣質:不求物質豐盈,但求精神完滿。這種全民貴族式的精神氣質後來我們在與藏區生意人討價還價時充分領教了。

    形象大使:在大多數時候和大多數地方應該是一個很體面很悠閒的工作,既可以出人頭地,又可以豐富錢包。但是在香格里拉,形象大使的稱號之於王子璇卻完全不具有任何商業價值。她在兢兢業業走完內轉經全程後,收穫的是一個為發展德欽的教育捐款70萬的個人決定。

    阿布:熱誠善忍、能歌善舞的德欽縣委副書記,一位盡心盡力負責我們在德欽縣境內的內轉經之旅的當地領導,我們患難與共的哥們。不幸的是,我們在旅途中受不住苦時的過頭話、玩笑話總是讓他很受傷。香格里拉在阿布是生於斯長于斯、不可冒犯的家園,在我們卻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神祉。鬱悶的阿布,原諒我們用以緩解“辛浪之旅”( 辛酸浪漫之旅)的玩笑,祝你前程似錦、扎西德勒。

    雨季:進行內轉經之旅最不明智的時間。我們“恰好”碰上了,並且“恰好”毫無準備。在這個濕答答的旅途中,你必須準備上好的雨衣雨褲防水鞋,才能防止用三分之一的時間看美景,三分之二的時間烤臭濕的衣服以及鞋襪。最讓人鬱悶的是,即使所有這些你都準備了,你還是看不見你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地——梅裏雪山美麗神秘的卡瓦格博峰。在雨季裏,梅裏雪山太子十三峰終日被雲霧籠罩,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説只有班禪大師能夠撒谷撥雲,得見神山。

    高反:高原反應的簡稱,基本上,在這裡凡是身體有異樣的時候都會想起這個詞。

    紅景天:一種藏藥,主治高原反應、抗疲勞以及糖尿病。我們到了中甸之後,人手一盒。但後來發現,此藥讓人過度興奮,很多人到了高原後連續兩天沒有睡覺被疑與服用紅景天有關。

    松茸菌:由於日本人愛吃,被過分抬高價格的一種稀有蘑菇。但是在本次旅途中,好客的當地人幾乎讓我們把松茸餐餐當飯吃,以至於有人懷疑,記者團中全體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性之所以若無其事地度過重重險阻,就是松茸在起作用;還有人懷疑,內轉經最艱險之路“雨崩神瀑”之所以給人真正香格里拉的感覺,全因為松茸的“迷幻”作用。

    馬:一種代步的交通工具,在山地裏騎馬而行,絲毫也沒有策馬揚鞭的快感,反而意味著比步行還要可怕的磨難。對馬的恐懼導致我們在去內轉經的重要一站“雨崩神瀑”時出現了道路分歧,一些人不願在山地騎馬,於是打道回德欽。由於當地人害怕我們因挑馬導致爭搶,一路上實行的是抽籤開工的配給制,沒有選擇的餘地,有的女士被迫騎背高於頂的高頭大馬,弄得上下不便,有的壯實男士卻又騎著大狗似的小馬,搞得負力不夠,摔下馬去。坐在用地氈代替的簡易馬鞍上,屁股生疼乃至流血,節省出來的力氣也並不讓人悠閒,全都用在緊張的身體上了。不少人最後拒絕乘馬,寧願爬山。

    雨崩神瀑:一個令人疑幻疑真的地方。“雨崩”是藏語,意為經書匯集的地方。由於路途過於艱險,而遍地清溪、祥雲相隨而行,處處瀑布高懸的景色又過於奇麗,離開雨崩之後,我們幾乎不敢確認我們是否到過那裏。奇的是,我們攜帶的相機、DV在神瀑前紛紛失靈,有的相機甚至連膠捲也裝不進去,最後只有一架相機能正常工作。留影不多,成為留守者攻擊我們的“雨崩幻覺”的佐證。

    《消失的地平線》:謎一般的作品,想去香格里拉的人必讀的書目。由一個叫做詹姆斯希爾頓的英國人七十年前寫就,但是在去雨崩的人們與留在德欽的人們失去聯絡兩天后,留守者開始展開疑鄰偷斧式的想像,將書中情節與親身經歷一一對應,竟然十分吻合,他們為此編造了一個類似于《女巫布萊爾》的電影劇本。在這個到處充滿神秘的地方,我們隨時都可以成為消失的地平線。

    網吧:在每一個中國電信的招牌後面令人感到“大城市”的幾番夢回與溫暖召喚的場所。在德欽,它同時還是一個可以掌握話語權和消遣的場所。

    彩虹大酒店:我們在德欽下榻的酒店。這讓我們想起了《真心英雄》中的那句“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事實上,在雨崩冒雨尋找仙境的人們經歷了一番磨難之後,真的見到了彩虹(大酒店)。

    泥石流、塌方:我們在途中看到的最多的風景,它們常常不辭辛苦地從山體上劃落下來,擋住我們的去路,提醒我們大力發展我國的保險事業。

    公路:常見道路一種,在這裡,意味著只要寬度超過3米就可以名為公路。

    司機:一個很普通的職業,但是在這裡意味著把很多人的性命係在方向盤上的雜技演員。

    大城市:那些被淒風冷雨折磨的人們在雨崩客棧想念德欽縣城時所用的一個詞。

    青藏高原:一路上我們的司機最愛放的一首歌。在經歷了種種艱辛之後,我們終於明白那句歌詞的意思:“那就是青藏高原。”

    西當:李白《蜀道難》有言“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嵋巔”。這裡的西當是進出雨崩村的必經之地,是地獄之門,也是天堂之門。

    瞿追:彩虹大酒店前臺服務員的名字,頗有幾分姿色,令回到“大城市”的人們心中一暖。

    雪山:一個從一開始就讓我們嚮往但又無法接近的地方。

    風折:“風景是用來欣賞的,不是用來折磨人的”的簡稱。是那幾位選擇不去雨崩村而是留守德欽的代表們聊以自慰的語言仙境。

    

    

    獨行俠遭遇塌方

    □王曉峰

    

    由於要提前去麗江採訪音樂節,俺不得不離開大部隊,一個人前往麗江。

    11點整,俺離開了著名的叫做中甸的城市,開往一個著名的叫做麗江的城市。從中甸到麗江大約需要5個小時。

    汽車出城後,行駛在一條著名的叫做柏油路的公路上,由於連日來俺早已習慣著名的叫做滇式按摩的公路,對走在柏油路上顯得不太適應。

    俺坐的中巴車一路高歌猛進,而且全是下坡,終於離開了著名的海拔3200 米,不久,旁邊出現了一條小溪,一直伴著我們前進,小溪的水流越來越大,最後變得十分湍急。司機告訴俺,這就是著名的叫做衝江水(音譯)的河流,最後它要流入著名的叫做金沙江的河流。

    由於5個小時就可以到達麗江,所以俺路上沒準備什麼東西,只買了一瓶著名的叫做娃哈哈的礦泉水和一塊著名的叫做德芙巧克力的食品。在走了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汽車進入了一個河谷,抬頭望去,山很高,河谷的海拔最多也就1500 米,著名的藍天白雲和青山綠水環保在俺的周圍。

    突然,汽車戛然而止,俺抬眼望去,在距離我們這輛車大約100 米的前方,一種著名的叫做塌方的地質現象正在發生,在我們的前面還有6輛車。俺眼看著砂石從立陡的山坡上滑落下來,頃刻間堵住了著名的叫做國道的公路,沒辦法,我們只好從車上下來,等待清障車的到來。俺看了看時間,此時是12時38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輛著名的叫做推土機的交通工具姍姍來遲,開始笨拙地清理路上的砂石,兩個小時過去了,推土機只清理了不到5米的距離,因為推土機每鏟起一撮,緊跟著就會從山上滑下來一堆砂石,俺算了算,照此速度,天黑前也清理不完,推土機把撮起的砂石倒進旁邊的河中,它慢慢悠悠的架勢既像著名的叫做愚公移山的行為又像著名的叫做精衛填海的工作。

    俺此時饑渴難耐,把巧克力三口兩口吃下,但是水俺不敢喝了,因為極有可能在山谷裏過夜,一旦這樣,沒有水喝是不行的,俺不怕餓,就怕渴,所以,剩下的半瓶水一直放在包裏,除非渴的不行,否則決不會喝。大約在14時50分的時候,推土機不工作了,仔細一看,原來是著名的叫做車胎的東西漏氣了。人們只好在絕望中等待著,俺看了看現在的山谷,兩邊來的汽車堵得已經看不見隊尾。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輛著名的叫做鏟土車的交通工具拖拖拉拉地開了進來,最後,就是這輛鏟土車,一鏟一鏟地硬是把塌方處鏟出一個豁口,剛好能讓一輛汽車通過。當我們這輛車從這個豁口通過時,時間是17時16分。通過豁口後,俺便開始數著對面停的車輛,一共297 輛,堵出了好幾公里。俺算了算,加上俺後面的車,兩邊的車肯定能有600 輛,如果平均每輛車上有8人,那麼在山谷裏大概就有4800 人,它極有可能是迪慶州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區。

    汽車在隨後的時間內基本上正常行駛,大約在18時

    30分的時候,路過了著名的叫做虎跳峽的地方,在過了一座橋之後,汽車逐漸上坡。著名的金沙江就在我們旁邊。

    大約在19時30分,汽車路過一個著名的叫做中國石化的加油站加油,俺趁機跑到旁邊的小賣部裏買了兩根著名的叫做雙匯火腿腸的食品,回到車上,俺才發現,這兩根火腿腸的到期日是2002 年5月30日。靠,俺管不了那麼多了,幾口便把這兩根聞起來有些哈喇味兒的火腿腸吃下去,這對俺來説,已經是相當美味了。

    汽車開始上坡,把金沙江和夕陽甩在了身後,俺看著暮色中的景色,山從翠綠變成青色,再變成黛色,最後隱退在雲霧之中,天還是那麼藍,陽光從雲層中照射下來,這就是著名的叫做雲蒸霞蔚的景觀,在更遠處,俺看出來了,還有一朵著名的叫做雲的東西在慢慢移動。俺沒有心思欣賞這些,只想趕快到麗江。

    大約晚上8點鐘,俺看到了一個路牌,上面寫著:麗江:20公里。俺看到這路牌差點哭了。

    

    

    一次孤獨的音樂之旅

    □王曉峰

    

    現在是坐在家裏寫這段文字,如果説是遊記,倒不如説是回憶,在過去的半個月時間內發生的與音樂有關的記憶。

    在到達雲南之前,我憧憬過這樣的場景:看到很多人載歌載舞,然後站旁邊仔細傾聽。事實上,這樣的場景幾乎沒有出現過。可能是我沒有這個福分。

    在昆明暫停的第一天,我跑到街上轉,在一些唱片店裏,聽到看到的幾乎和雲南當地音樂無關。看看唱片架上的貨色,和北京的差不多,直到到了中甸,才領略到一絲民族風情。一下飛機,就有人獻上哈達和青稞酒,之後,兩位藏族姑娘唱起了歡迎歌。

    在當天晚上的飯局上,當地人請來了中甸最好的演員,為我們又唱又跳,聽得人滿心歡喜。第二天,在去松讚林寺的車上,導遊姑娘也開口唱歌,她説,藏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能走路就會跳舞,能説話就會唱歌。其實整個雲南就是這樣,雲南十八怪裏就有一句“有話不説歌來代”。以前看反映雲南地區人民生活的電影《五朵金花》,就覺得雲南的音樂很豐富,後來認識作曲家黃薈,他向我講述不少雲南音樂的故事。這一切,令我對這次雲南的處女之行産生了奇異的衝動。

    在從中甸到德欽的路上,司機放著各種當地風情的歌曲,有幾首歌居然被大家學會了,其中有一首《在那草地上》(藏區著名女歌手德乾旺姆的名曲)頗有意思,能給沉悶的旅途增加不少樂趣。當然,一路上聽得最多的還是《青藏高原》。當年聽李娜唱這首歌的時候,覺得她的嗓子真棒,能唱那麼高,在中甸的一次晚宴上,聽一位藏族女歌手引吭高歌后,我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藏族特色,一些小地方處理得特別出彩,有種感覺,只有藏族歌手才能把那些細微的地方———一些聲調的處理以及滑音的運用表現出來,相比之下,李娜唱得就有些乏味。

    説這是一次孤獨的音樂之旅,是因為我一直想聽音樂,像在家裏聽唱片一樣去聽,但是沒有這個條件,只能被動地隨機去聽一些零零碎碎的音樂,有時在唱片店裏聽流行歌曲,有時在酒吧裏聽各種各樣的歌曲,對於突然無法聽到音樂的我來説,只要周圍發出聲音,都會很敏感。

    我買的第一張民歌唱片是在松讚林寺的攤上,一張雲南民歌唱片和一張藏族歌手亞東的專輯。亞東在藏區極有名,另外一位家喻戶曉的藏區男歌手是容中爾甲。

    在麗江聽得最多的是葫蘆絲演奏的曲子,很小的時候就聽過雲南民樂,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雲南民樂在演奏時都是慢悠悠的,到了麗江才知道,這裡海拔太高,音樂的節奏不適合太強烈,所以總是那麼婉轉悠揚,從這一點也證明在麗江這個地方普及搖滾樂、搞什麼搖滾音樂節都是扯淡。

    在音樂節的現場,我採訪了當地一個民歌手肖汝蓮,這個老奶奶已經76歲了,可是底氣十足,她家三代民歌手,她能唱的歌不計其數。在音樂節上,她的《栽秧調》一直回蕩在音樂節舞臺的上空,每次聽到我都想,這麼好聽的音樂,怎麼沒人重視呢?肖汝蓮的孫子告訴我,因為沒有錢,所以沒法錄唱片,但是他和他父親一直在整理流傳在民間的歌曲。

    在麗江,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時間去看當地著名音樂家宣科的表演。現在想想,看什麼音樂節,還真不如好好聽聽當地的音樂。在音樂節現場的入口處,有一個橫幅上寫著“雪山讓音樂更純潔”。的確,這裡的環境,讓人們聽到了真正純潔的音樂,只是那些搖滾樂搬到這裡顯得太不和諧。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你就別想著挑戰自然,尤其是從平原來的人。

    聽慣了那些工業化的音樂,對那種來自民間純樸的、未經雕琢的音樂産生了很多渴望,在近半個月的雲南之行期間,任何來自民間的音樂都會對我的耳朵有所觸動,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是因為自己很少接觸這類音樂而産生了新鮮感才對民間音樂發生興趣,還是自己骨子裏真的對民間音樂,尤其是自己國家的民間音樂有種本能的反應?其實很多搖滾樂,對我來説簡直太熟悉了,但是對我的心靈來説,是陌生的;很多中國的地方民間音樂,對我來説,很陌生,但對我的心靈來説,卻是那麼熟悉。

    這次雲南之行,讓我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來自音樂對我心靈衝擊時産生的那種説不清的孤獨。

    《南方週末》2002年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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