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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一希望小學被抵押 四百學生九成失學

     希望工程捐款如數到位 村裏應付款項欠付兩年

     今年秋季開學的時候,山西省保德縣東關鎮鐵匠舖村福和希望小學的大門被鎖著。20多天,學生進不了課堂。

    如此的鎖門事件,這所希望小學落成後已發生了4次,從1999年到2001年。

    希望工程的捐助建校款已如數到位,卻只夠支付整個工程費用的一半,按照施工協議,鐵匠舖村應付給施工隊的20余萬款項兩年沒有支付,新建成的希望小學卻因此被作為欠帳還錢的抵押物。施工隊的法人代表及妻子要帳不得,投告無果,反正學校抵押給自己了,便以鎖學校大門相要挾,一而再,再而三。

    曾被全村村民寄予希望的希望小學,學生已流失90%。

    村民們説,欠錢的問題,是腐敗的問題。

    日前,記者趕赴地處晉西北的國家級貧困縣保德。

    -希望小學400多名學生,如今已剩下39個

    10月18日下午,上課鈴打響的時候,鐵匠舖村的福和希望小學靜得沒有生氣。挨著教室看過去,鎖著門的居多。

    很多教室的玻璃破著,教室裏的課桌椅橫七豎八地摞得老高,像倉庫。也有的教室沒有了課桌椅,黑板上還沒有擦凈的板書預示著這是曾經的課堂。

    有學生的教室只有4間,人也稀寥,最多的13人,最少的6個。6個學生的教室裏裝著兩個年級的學生,5個一年級,一個二年級。

    四年級的王宏宇是個小班長,他記得他原來有32名同學,後來陸續走了。現在,和他在一個課堂裏唸書的還有8個。

    校長是楊衛忠,説他2000年初到任,當時學校從學前班到初三共9個班有200多學生,現在只剩下30多。初中部沒了,教師也只剩下6個。

    校長説話的時候,一旁的村民很不客氣地反駁,説他説得不對,1999年希望小學剛落成的時候,有400多學生,去年年初還有300多。

        記者在村子裏採訪,到處走,有一次在離學校不遠的街邊看見有人下棋,圍觀的人裏竟有楊衛忠。離放學的時候還早,楊衛忠的閒在令記者吃驚。楊衛忠解釋説,那麼幾個學生,兩個老師就管過來了。而到底有幾個學生,楊衛忠一個年級一個年級報過來,記者幫他算了一下算清是39個。他説,哦,39個。

    -學生流失的原因:大門老鎖,念不上書

    建福和希望小學,希望工程投款20萬元。辦了兩年有餘,學生流失了90%,為什麼?面上的原因連小孩子都清楚。

    學生們説;大門老鎖,念不上書。

    校長説得清楚些:建校的基建工程欠了施工隊20多萬元,還不上。包工頭要不來錢就鎖學校的門,去年鎖了兩次,累計兩個星期,今年一次,一鎖就是20多天。

    鎖上的門是咋打開的?

    校長説,每次都是縣上的公檢法派人來,強行把門打開。

    説話的時候,校長的辦公室裏人進人出,來了的都站著、看著。後來校園裏也熱鬧起來,操場上松鬆散散地也有好幾十人。記者覺得詫異,校長説,平時沒人來,你來了,是來看你的。

    記者問他們裏面可有家長,就有好幾個人説是。其中一個叫陳建剛的,有兩個孩子還在希望小學唸書。那麼多人家的孩子都走了,這兩個孩子為何沒走?陳建剛説,一是孩子小,一個一年級一個二年級,在家門口上學方便,二是希望小學學費便宜些。還有一個家長叫張小梅,説自己的3個孩子都轉走了,學校門一鎖就是20多天,孩子咋唸書!

    校長説,沒轉學的學生大致有三類,一是本校老師的孩子,二是年紀小的孩子,三是家庭困難的孩子。

    轉學走的孩子大約有兩個去處,一個是村口的私立學校,一個是幾裏路外鄰村的公立小學。

    記者到村口的學校去看了,那學校叫“桃李園”,一所和希望小學規模差不多的兩層樓,間間教室坐得很滿,有書聲,有歌聲,生氣勃勃。

    校長高躍光也是鐵匠舖村的,説這學校和村裏的希望小學同年建成,現在200多學生,本村的有100多,其中有五六十名是希望小學鎖門事件後陸續轉過來的。

    晚上6點20分,天色暗下來的時候,記者正在希望小學門口被村民圍著告狀,從村口蜿蜒過來兩條隊伍。近了一看,是兩隊學生。記者攔下一隊,另一隊也停下等著。一問是桃李園剛放學的學生。問他們為什麼不在這希望小學念了,孩子們唧唧喳喳,説鎖門了,念不成。

    而更多的學生因為學費的原因選擇了鄰村的公辦郭家灘學校,有些年齡小的孩子剛被他們的家長跑幾裏路接回來。

    -要不來欠款才鎖門,每次鎖門先發通知

    以鎖門要挾追索欠款,導致希望小學學生流失,幹這事的,是保德縣南河溝鄉石且河村農建隊隊長崔躍兒和他的妻子白愛子。崔躍兒第一次鎖希望小學是在1999年希望小學初落成時。崔躍兒去年遇車禍死亡,白愛子要錢不得就繼續鎖。

    每次鎖學校的門,崔躍兒和白愛子都是“先禮後兵”,印一紙通知,蓋上“石且河農建隊”的大印給村委會主任送去。白愛子給記者看了一份通知原件,如下:

    關於鎖鐵匠舖學校的通知

    因在鐵匠舖村1999年8月16日和鐵匠舖黨支部、村委座談議項甲方沒有執行,否定了會議內容,會議議項無法生效,迫使我工程隊只好鎖學校的全部門。

    特此通知

    石且河農建隊

    1999年8月26日

    白愛子説,每次送了通知,都要等上一些日子看看村委會主任的反應,但每次都等得毫無結果,有時還要挨村委會主任的罵。沒辦法,只有鎖學校的門。

    開始兩次,縣上來了公安,讓白愛子離開現場,然後把門打開就是。今年開學後的一次,因為驚動了地方媒體,白愛子竟被戴上手銬帶到縣裏,在別人寫的“不再鎖學校”的保證書上按了手印,才被放。白愛子説著就開始抹眼淚,把施工前簽的合同協議都拿出來了,覺得自己冤死了。

    每次鎖門事件發生,白愛子説都會有人給一些承諾,比如有一次鎮黨委書記説給3萬元,讓把門打開。門打開了,20多天后,白愛子拿到的卻是15000元。至今,村上仍欠施工隊22萬元。

    鐵匠舖的村民們都明白,雖然每次都有公安干預,但只要欠款沒有還清,鎖門事件就會繼續發生,他們因此對學校的安定不抱信心。但他們並不因此而責怪崔躍兒和白愛子,相反,他們覺得白愛子如今孤兒寡母的怪可憐。

    白愛子説,工程隊也欠了別人很多債,沒錢還,有幾起已被別人告到法院了。現在家裏的日子也沒法過。村裏不還錢,學校的門她還要鎖。

    -希望工程捐款全部到位,村裏欠了20多萬元一直沒給

    希望小學的建設是希望工程撥款,哪來的欠款?

    白愛子一説起來就激動得很,一激動聲音也高,語速也快。好在欠款的事有憑有據,記者聽了白愛子説也聽了縣裏官方説,誰都不否認。經過如下:

    1998年,鐵匠舖村通過保德團縣委逐級爭取到20萬元希望小學建設費用,包括18萬元現金和2萬元實物,同時,村裏提供的9萬元配套建設資金也打到了山西省青基會的帳上,合計27萬元。按希望工程捐助款項使用規定,27萬需根據工程進度要求逐步下發到位。

    有了27萬元,崔躍兒覺得心裏有底,決定承包福和希望小學工程,並簽訂了施工協議,協議的甲方是保德縣團委和鐵匠舖村委會。

    那個協議記者看了,是經過縣公證處公證的。哪個階段付多少錢,寫得清清楚楚。除了希望工程撥款,其他的款項均由鐵匠舖村委會在1999年底全部付清。“如甲方違約到期付不了款,要按銀行貸款利息付給乙方,仍付不清款,由鐵匠舖的舊學校做抵押。”

    結果,崔躍兒的施工隊按期把希望小學的兩層樓蓋起來,院墻也修了,花了50余萬元。希望工程的捐款和村裏上繳後下發的配套基金共27萬元一分不少地交到崔躍兒手上,剩下的20多萬就沒了影。

    白愛子説,院墻和回填土方是希望小學的附屬工程,他們本不想做,知道做了村裏也沒錢給。鎮裏的領導説:你給咱大膽地修吧,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縣裏也專門開會研究,讓東關鎮督促崔躍兒趕快做,不能耽誤了剪綵。

    最後,合同沒有兌現,口頭承諾也沒有兌現。1999年秋季,希望小學落成,學生從舊校舍搬進新課堂,沒有剪綵。

    -欠錢不還,竟用希望小學做抵押

    實際上,在那份經過公證的施工協議簽訂後一個多月,一份未經公證的補充協議又悄然出臺,與施工協議相比,這份補充協議的甲方少了縣團委。

    細看這份協議的條款,記者發現,鐵匠舖村委會竟把希望小學做了抵押物,大驚。

    原文為:“關於甲方配套資金付款問題,將原合同中‘1999年底全部付清,仍付不清由舊學校做抵押’改為由新希望學校做抵押。”

    希望工程捐助的學校竟被作價抵押給施工隊,以償欠款,聽上去恍若戲言。

    “新修的鐵匠舖福和希望學校已寫給我做了抵押,難道有關領導非逼著我把孩子們拒在校門之外,再去鎖學校的門嗎?”這是崔躍兒生前的激憤之聲。

    而抵押舊學校怎麼變成了抵押希望小學?村民們説,村裏想賣舊學校賺錢。   

    記者到舊學校去看,那裏已經是一家企業的廠房。

    而賣舊學校的錢,沒有分文用來償還崔躍兒的施工款。

    白愛子也知道這希望小學不可能成為他們的私家財産,但她就是想不通,她説,抵押希望小學不對,但這希望小學又不是鐵匠舖村上老輩子的學校,是希望工程給的錢,還有崔躍兒自己墊了好多錢蓋起來的。光説抵押學校不對,可村裏欠我們的錢誰能給我們執行下來?

    1999年底,崔躍兒向法院申請執行經過公證的“施工協議”,保德縣公證處也做出了“強制執行公證書”。2000年4月,法院給執行了4萬元。2000年9月,白愛子又向法院提交申請執行書。這回無果,直到現在。

    -希望工程捐款使用發放管理嚴格,附屬工程建設缺乏約束

    記者到保德縣的當晚,山西省青基會的高永安也聞訊趕到。記者向他請教鐵匠舖希望小學的建設過程,他説,1996年保德團縣委向省青基會打報告,1998年省青基會立項。批復18萬元現金和2萬元實物。當時縣裏和村裏共同預算主體工程為34萬元。

    既如此,後來工程決算達到50余萬又是怎麼回事?高永安説,地方有沒有能力建附屬工程,省青基會無法約束,但對主體工程是有要求的,一般是地方先墊款開工,蓋起一層給一部分錢,蓋起第二層再給一部分錢,最後要驗質檢報告和照片,才能全部款項到位。

    據了解,希望工程給每所希望小學的撥款大多為20萬元,並要求受惠地區拿出相當於撥款額一半的款項作為配套資金。那麼,對於鐵匠舖的福和希望小學來説,落實27萬元的資金,幹了50多萬元的工程,是預算冒進,還是另有原因?

    記者注意了一下,這所學校,32間房,滿員時不過9個班佔9個教室。除了主課教室,還有配套教室,還有老師辦公室,還有教工宿舍,甚至鐵匠舖村委會的牌子也挂在這裡。希望小學到底是不是這麼個用法,沒人説得清。

    -村民説,村裏不是沒錢還債,錢都被貪污了

    調查了半天,希望工程的18萬元捐款和9萬元配套款如數到位,讓記者喘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問題是,還有20多萬元的虧空是怎麼來的?假如村裏沒錢,為何要和崔躍兒簽協議合同,假如村裏有錢,為何賴帳不付?

    找到村支書李來來問,李來來開口就説不知道。再問這麼大的事怎麼會不知道,李來來就説知道欠著錢,不知道怎麼還,村裏有七八十萬元饑荒呢,又不是只欠崔躍兒的。

    拉著七八十萬元饑荒為何還要讓崔躍兒幹附屬工程,成心欠別人錢嗎?

    鐵匠舖的老百姓才不這麼簡單地看問題,記者在哪駐足哪就圍上一堆人。他們質問忙於找村幹部了解情況的記者:你為什麼不能聽聽我們群眾的意見?很多村民聽説記者只調查希望小學的事,不願過多采訪其他,很失望。

    那個晚上趕上鐵匠舖村停電,記者在黢黑的村子裏走,有手扶拖拉機在身後不即不離。靠邊想把鐵牛讓過去,拖拉機手示意不用,就一直跟著,用車燈給記者照路。

    老百姓説,我們村的問題太多了,你要能給我們反映上去,我們寧願給你跪下。

    問都是什麼問題,老百姓説村裏4年沒有民主選舉了,現在的村委會主任是上級指定的,財務也不公開。1999年村裏有好幾個焦化廠,都給村裏錢。村裏不是沒錢還債,錢都被貪污了。

    怪的是,很多村幹部也這麼説,他們説自己當個村幹部也是什麼都管不了,他們説村委會主任管錢管物,一手遮天。他們在接受採訪的時候把自己的名字説得清清楚楚,問他們就不怕報復?他們説,怕甚?!

    -村委會主任自收自付自批,出納近20年沒管過村裏的錢

    記者找會計了解村裏的財政狀況,在會計屋裏的幾個人笑話他,説這會計也就是個挂名會計,沒權。那會計也尷尬地笑笑。承認。   

    問會計,村裏到底有沒有錢還崔躍兒?或者和崔躍兒簽協議的時候村裏到底有沒有錢支付附屬工程款?

    會計説,蓋學校的時候,村裏有幾個焦化廠呢。具體有沒有錢,錢都怎麼花的,會計就説不清,反正村委會主任拿條子他就入帳。什麼條子呢?收據還是白條?會計説,白條多一些吧。

    白條可以支錢報帳?

    會計説,錢都由村委會主任管著。

    出納呢?

    大家又都笑:出納也是個挂名出納,錢都沒摸過。

    記者到出納家去問,果然不謬。説起來這出納從1982年就挂名出納,到現在近20年了,竟沒有摸過幾回村裏的錢。

    記者問,出納不管錢,管啥呢?出納説,就管數目。村委會主任拿條子來,我和會計就管下帳,把帳做平了就行。

    做不平呢?做不平村委會主任就打張借條,説錢是他借去了。

    記者問,你當了這些年出納,歷來如此?出納説,歷來如此,村委會主任自收自付自批。

    記者看他的帳本,帳目做得很規矩,收上來的有承包費、佔地費等等,在支出的款項裏記者看到有煙費飯費。問煙費飯費多嗎?出納説,多的時候一年也有好幾萬吧。

    記者去找村委會主任,被告知出遠門了。

    後來村民告訴記者,村委會主任是在記者離開保德後才回到村裏的。

    -拍賣,讓企業還村裏的債,讓村裏還施工隊的債

    保德縣團委副書記吳潤萍見了記者就説,現在學校已經恢復正常秩序了。

    此後,這樣的説法又從保德縣其他領導的嘴裏説出來,讓記者頗為不解。

    校門是打開了,但學生也流失得差不多,建希望小學的意義已喪失殆盡。即使這種秩序可以維持,問題並沒有根本解決。縣裏到底怎樣認識問題的根本?

    保德縣團委是施工協議的甲方之一,對違約欠款負何責?吳潤萍説,希望工程的款項使用是沒問題的,至於村裏的欠款,我們團縣委只能請政府部門協調解決。

    保德縣法院胡院長説,不管出什麼事,都得讓孩子先上學,我們因此給白愛子發過公告,警告她不得觸犯法律。

    至於村裏把希望小學做抵押,這個抵押是否有效,胡院長説要通過法律鑒定。為什麼抵押兩年現在還不做鑒定?因為欠款確實存在,我們先要看欠款是否有法兒還,實在沒法兒還,我們再來確認抵押是否有效。按法律規定,公益事業設施是不允許做抵押的。

    記者問,鐵匠舖村欠款欠了兩年,崔躍兒及白愛子申請執行也申請了兩年,法院現在做到哪一步了?

    胡院長説:準備拍賣欠鐵匠舖債務的焦化廠。

    能拍出20多萬?

    只要拍,錢就管夠。

    什麼時候拍?

    正常情況下,過不了今年。

    在保德縣政法委書記張智前的辦公室,記者問張書記,村裏欠了施工隊兩年錢,縣上沒有對村委會採取過什麼有效措施,每次白愛子鎖學校門,縣裏卻都派公安和法院去,為什麼?

    張智前説,鎖學校門,就是非法侵佔公共場所和他人住宅,當然要處理,但銬她的事我不太清楚。不過這婆姨還算通情達理。她每次鎖門鬧事,我們都想給她解決一部分,但上次答應人家給解決,沒解決得了,這次一定想辦法解決。

    怎麼解決呢?

    村裏有債務,解決回來的錢就可以還白愛子,關鍵是村裏不咋配合,不主動起訴欠錢的廠子追要債務。都是老百姓給我們提供線索,告訴我們哪個廠子有錢,我們再讓法院督促村裏起訴。   

    -村委會4年不換屆,因為到現在還沒輪上呢

    希望小學的欠款問題,實際是鐵匠舖暴露出來的諸多問題的一條枝蔓,不是根。

    到保德縣人大去,採訪村民委員會的選舉問題,縣人大副主任馬宣説:那村子複雜,村民分幾派,縣鎮派工作組進去過,想換班子,換不成,把支書換了,還是不咋行,村委會主任也選不下來。為什麼選不下來?原因多了。

    東關鎮紀委書記李三榮説:鎮上30多個村子,不同程度的都有村民陳情,鐵匠舖還不算全鎮情況最嚴重的。村民有意見,起碼還沒影響到生産運作。至於村委會換屆,鐵匠舖1997年選下個村委會主任,結果有人氣他,他就不幹了。再選又選不下,鎮裏研究決定就讓一個副主任當了。

    記者問,一個沒有公選的主任代理了4年,程式上也不合法呀。

    李三榮説,《村民委員會組織法》雖然規定三年一換屆,但鎮上需要換屆的村子太多,哪兒一盤散沙先弄哪兒。1999年就把鐵匠舖列為換屆改選村了,到現在還沒輪上。

    鎮人大主任白富珍説,鐵匠舖曾經有一任領導一年半花了40多萬,因為經濟問題給換下了。白富珍掰著手指數,從1995年到現在,鐵匠舖的書記換了四任,1995年至1997年,村委會主任換了三任。現在的村委會主任上臺後,村民要求清帳,下去工作組一清,發現村委會主任不但沒貪污,還為村裏墊付了1萬多元呢。

    記者問,村委會主任自己收錢出帳批條子,如此出來的帳目能是清帳?

    冷場片刻,白富珍説,財務制度還是應該遵守的。

    李三榮對這個問題另有看法,他説不讓會計出納管錢,很可能是村裏欠村委的錢,怕會計出納管錢後把欠自己的報酬扣出來。

    兩位領導説,法律當然更應該遵守。鐵匠舖的村委會換屆,今年秋後就選一下吧。

    記者將離開保德時,保德縣的有關領導告訴記者,鐵匠舖希望小學的事,我們非常重視,我們正在處理,我們會儘快處理。

    10月22日,記者在北京聽到反饋,上至青基會,下至鐵匠舖村委會,都開始有所反應和有所動作。

    村民們説,建學校的欠款還清了,村裏的問題解決了,我們還讓孩子上希望小學。

    《北京青年報》200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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