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強制收容到關愛救助 江蘇37所救助管理站建立

  8月1日,37所救助管理站在江蘇各地悄然掛牌。而在昨天,它們還背著一個舊體制的名稱:收容遣送站。

  從收容到救助,凝聚了社會太多的期待。帶著喜悅與欣慰,記者走近了新生的救助管理站。

  從強制收容到關愛救助

  自收容遣送在1982年成為制度,江蘇先後設立37個收容遣送站,近幾年來,全省收容遣送量快速增長,到去年高達12.2萬人。

  對收容遣送的弊端,一位收容站站長説得很到位:“最主要的是擴大收容範圍,不僅‘三無人員’、小偷小摸和三陪女,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以貌取人,穿得破破爛爛,哪怕有身份證,也被收進來……”今年3月,在廣東發生的“孫志剛事件”,引發了社會對收容遣送制度的反思,6月20日,國務院決定廢除收容遣送制度,新的救助管理辦法取而代之。

  7月30日,全省救助管理站的站長們匯聚南京,洗腦換思維,一些焦點浮出水面:

  救助與收容有何區別?自願受助、無償救助,這是最根本的區別。城市流浪乞討人員只要自願求助,救助管理站核實後,就應無償提供救助。救助管理站不得收取任何費用,也不得組織受助者幹活。受助者放棄救助、自願離站的,救助管理站不得限制。

  救助什麼人?城市生活無著的流浪乞討人員。具體講,要同時具備四個條件:自身無力解決食宿,無親友投靠,不享受城市低障或農村“五保”供養,正在城市流浪乞討度日。

  救助內容有哪些?救助站提供衛生的食物、符合基本條件的住處,對在站內突發急病的及時救治,幫助與受助者家庭或單位聯繫,對沒有交通費返鄉的,提供乘車憑證。這樣既能保證基本生活,又不養懶漢。按國家要求,各地的救助標準原則上參照城市低保標準。

  誰為救助買單?政府財政。各地要將救助經費納入財政預算,及時足額撥付到位。對救助任務重、經濟較困難的地區,省財政安排必要的經費,同時,鼓勵、支援社會組織、個人參與救助。

  救助站就是福利院?不是。救助管理,只提供臨時性救助,這是不同於其他保障制度的。救助管理站不能辦成收養院、福利院。接受救助,一般為10天。受助人員流出地和流入地政府要通力合作,建立受助人員離站返家和接回制度。

  摘掉的不僅是舊牌子

  拆除各種隔離、監控設施,清除封閉管理痕跡,整頓站容站貌,實行男女分舍居住……對37家救助管理站站長來説,要做的,不僅僅是摘掉收容遣送的牌子——

  班守成(鎮江救助管理站站長):對照新條例,我們建立從求助者提出申請,到入站後的生活安排,直到把人送走的一整套制度。原來的柵欄拆除了,大通鋪改成單人床,廁所從房內挪出去,每個人配個櫃子……將來,我們要向救助者提供居家式的服務。

  確認救助對象的身份,可能有些困難。我想,放棄尊嚴,前來尋求救助的人,大部分是在社會混不下去的,不妨邊救助,邊確認身份。

  朱慶華(蘇州救助管理站站長):蘇州原來的收容站,每年收容遣送3萬人次以上。原來的收容站條件不錯,32個大房間每間36平方米,帶衛生間,夏天配風扇。這樣的條件,離救助站還有距離。最近,我們把“監所管理”改為開放式服務,晚上不再大門一鎖,而要留人值班,隨時提供服務。

  薛成(徐州救助管理站站長):徐州站規模較大,佔地1.6萬平方米,綠化就佔了8000平方米,我們添置了籃球場、棋牌室等娛樂設施。但有的設施,如新上的監控系統,因為侵犯隱私,我們準備賣掉。

  許林龍(南京救助管理站站長)南京救助站正在籌建中。原先圖紙中帶“監所”色彩的規劃,統統被刪除了。新站總投資5500萬元,建築面積2萬平方米,像花園。我們已制定了一套新的工作流程。在站內,受助人可領取日常生活用品,參加文體活動和接受醫療護理。

  “工作人員態度很好,每天管三頓飯”

  18歲的陳俊,是貴陽一家職校學生,前不久外出打工,7月26日,在蘇州和同鄉走散。他身無分文,打了110,警察告訴他去救助站求助。“我在這兒住了6天,工作人員態度很好,每天管三頓飯,站裏幫我跟家裏聯繫上了,過兩天準備送我走……”7月31日,陳俊在電話中對能回家顯得很高興。

  蘇州救助站劉科長告訴記者,像陳俊這樣的情況,不是很符合國家規定的救助原則,但他年齡小,走投無路,需要救助,所以適當放寬了條件,以免他真正成為街頭流浪乞討人員。

  據了解,自國家決定成立救助管理站以來,我省有些地區不少人申請接受救助。在蘇州,從6月底起,共有60多人申請進站,目前,還有4個人在過“救助生活”。其中,有進城打工不著的農民,有出門旅遊、被偷了錢包的學生,還有其他渠道來的精神病人。在南京,也有7個人正在接受救助。 (記者/唐悅 孫巡)

  揚子晚報2003-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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