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布希出訪時總喜歡露一手高爾夫球絕技，前總統克林頓的看家本領是口水花花吸引一大群聽眾，而國務卿鮑威爾則以實用主義來展現他的個人風格。當他于昨日打道回府時，他已順利完成了對亞洲８國的訪問，贏得一片掌聲，而沒有在同一個地方停留過兩個晚上。

    本色：戀家男人

    鮑威爾本週一訪問泰國時接受當地電視臺採訪，記者問他首次踏足這個充滿古跡和水上勝景的神奇國度，是否有機會一覽風光？鮑威爾回答説：“非常遺憾，所有這些我都只能在汽車車窗裏看到。”

    在訪問東南亞國家時，鮑威爾都是坐飛機一天訪問兩國，有的國家他只停留１小時。他在汶萊花的時間最多，逗留近兩天出席東盟地區論壇年會，組建反恐陣營，並與朝鮮外務相舉行歷史性會晤。除此重頭戲之外，他造訪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尼、菲律賓及印度、巴基斯坦都是順道訪問。

    表面看來，如此行色匆匆純為工作，但實際上，這位主管世界頭號強國外交事務的將軍是個不折不扣的“戀家男人”。早在１９９５年的回憶錄中，鮑威爾就寫道：“我就像在飛機上打發了一年又一年，看了世界上太多的地方，現在我對旅行再也沒有興趣。”

    出訪：蜻蜓點水

    鮑威爾自然十分留心此種“蜻蜓點水”訪問造成的外交影響。他為在伊斯蘭堡只呆了５小時向巴基斯坦外長哈克誠懇道歉，並保證説：“當我下次正式訪問這個國家時，我會呆更長時間。”哈克則乾巴巴地回答：“我們非常高興你在赴汶萊途中能在此地停留。”其實鮑威爾自去年以來已是第３次訪巴，前一晚訪問印度也沒花幾個小時，所以巴基斯坦方面不會太介意。但他到馬來西亞已經累壞了。當記者問及前副總理安瓦爾上訴被駁回一事時，鮑威爾兩次出現口誤，他説：“我們一直覺得（關於安瓦爾的）選舉有問題。”其實“選舉”為“審判”之誤，事後他的助手趕緊解釋説是疲累原因。即使如此，鮑威爾還不忘對馬來西亞外長説：“我期待著隨後能再到此地訪問更長時間，那樣我就能多看看你的國家了。”然後他馬不停蹄趕往新加坡進行３小時訪問。

    絕招：電話外交

    自１８６６年威廉蘇厄德成為首位出國訪問的美國國務卿以來，每一任國務卿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基辛格當年在中東協調數周，百忙之中抽空飛往歐洲只為享受一頓晚餐；舒爾茨訪問亞洲時悄悄參加了一場高爾夫球賽；貝克喜歡到處出訪，但每到一國他都鑽在旅館房間裏苦思外交對策；奧爾布賴特酷愛旅遊，上任第一年平均一週訪問一國，上任４年行程近１００萬公里，每到一地她都為自己預留充分時間大肆購物，飽覽風光名勝。與他們相比，鮑威爾像個“苦行僧”。根據美國國務院公佈的數據，他出訪２１次，行程僅為２４萬公里，在飛行上消耗了５０５小時。

    鮑威爾的絕招是電話外交，他認為這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並花了數不清的時間和各國領導人煲電話粥。今年４月鮑威爾曾訪問中東１０天，但這是在助手苦苦相勸下作出的讓步，他的幕僚班子堅持認為必須與中東領導人面對面會晤才能體現美國對這一地區局勢的關注。在助手們的記憶中，鮑威爾只有在去年冬天訪問尼泊爾時到廟宇裏散散步，算是一次旅遊。

    對話：一杯咖啡

    作為一國外長，鮑威爾每次出訪少不了夫人阿爾瑪陪伴。當了３０年隨軍家屬後，阿爾瑪對丈夫頻繁調動“跳來跳去”厭倦不堪。當泰國記者問及國務卿夫人的觀光感受時，鮑威爾直率地説：“她看到的風景就比我（從車窗裏）看到的多一點。”

    如此行事作風能否成功完成外交使命？在汶萊，鮑威爾不經意地表現出深思熟慮、粗中有細的一面。當他借共進咖啡之名與朝鮮外務相白南舜舉行非正式會晤時，這次布希上臺後美朝首輪高層接觸確實只花了喝一杯咖啡的時間：１５分鐘。時間短得嚇人，但一切大功告成。（飛雨）

東盟年會上，鮑威爾與馬來西亞外長（左二）開玩笑，把汶萊外長（左一）和越南外長（後）都逗笑了。

    《南方都市報》 2002年8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