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時出現“現代奴隸”  

     最近一期的比利時《快報》雜誌披露了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在一些駐布魯塞爾的外交官的豪宅裏,卻有一批過著奴隸般生活的來自貧窮國家的人。人們稱他們為“現代奴隸”。

    傭人受到奴隸的待遇

    阿茲娜,26歲,4年前滿懷喜悅隻身從北非來到比利時,她本以為自己到了日夜嚮往的“天堂”,但萬萬沒有想到,等待她的卻是更加苦澀的生活。

    阿茲娜6歲時失去了父母,跟姐姐住在一起。1998年的一天,在理髮店工作的阿茲娜遇到了一位素不相識的婦女,她自稱是某國駐布魯塞爾大使的秘書,在幫大使尋找照看嬰兒的保姆,每月1000歐元的薪水。她覺得阿茲娜十分合適。考慮到姐姐的孩子漸漸長大,住房日益狹窄,阿茲娜覺得這是個自己養活自己的好機會,就簽了約。

    但到了比利時,她才明白,事情遠不像那位“秘書”説的那樣。她所去的外交官的家裏根本就沒有需要照看的小孩。那個自稱大使“秘書”的人早已蹤影全無,原來她是個專門販賣人口的人販子。阿茲娜追悔莫及,但毫無辦法,因為護照早已被主人扣住,她無法返回自己的家鄉。

    她在外交官家每天除打掃衛生、整理花園、清洗碗碟外,還要負責準備大使定期在家舉行的各種招待會,一次要招待的客人就達150人,有時甚至更多。主人還規定,傭人只負責招待,不能與來賓交談。在繁重家務的壓力下,阿茲娜每天要在6點之前起床,一直到夜裏3點以後才能睡覺。而且她與主人家的貓住在一處,臥室既是浴室又是廁所,整日臭氣熏天。

    一個月過去了,她向主人要工資,結果那個外交官説,她的工錢還不夠償還她動身時的機票錢和辦簽證的手續費呢。就這樣過了6個月,她整日像機器一樣不停地工作,沒有出過一次門。

    除了繁重的勞動,阿茲娜還要遭受人格的淩辱。一次,這名外交官要求阿茲娜為他做裸體按摩,遭到阿茲娜的拒絕。外交官惱羞成怒,餓了阿茲娜好幾天。再也無法忍受的阿茲娜費盡週折逃出了這名外交官的家。

    她找到當地的受害者接待中心,狀告了這位外交官,但因為外交官受到外交豁免權的保護,審判進展一直不順利。不過,“現代奴隸”現象卻遭到了披露。

    找不到説理的地方

    類似事情在比利時還有很多。幾內亞籍的班達女士就是另外一例。她曾在幾內亞一位部長身邊工作過,經人介紹來到在布魯塞爾的北約總部的一個美國軍人家當保姆。班達在描述當時的心情時説:“西方是天堂,我做夢都想去,所以毫不猶豫就簽了3年的合同。我以為從此每月可以掙到150美元,這是一筆不少的收入。有了這些錢,我就可以養活兩個孩子了。”

    1997年,班達來到比利時,開始了她“地獄”般的生活。早上5點鐘起床洗衣、做飯、整理花園、擦洗汽車,一年365天,天天如此。按照主人的規定,班達不能與幾內亞的家人聯繫,不能獨自一人離開住處,不能與鄰居或到訪者説話。因為她的旅遊簽證已到期,護照也被女主人沒收,她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只有默默地承受。

    直到有一天,主人家來了一個非洲朋友,看到這一切,悄悄地將比利時受害者中心的電話給了班達,班達報了警。警察很快到府進行了調查,根據掌握的材料,當地輕罪法庭判處班達的主人犯有販賣人口罪,並向班達支付1240歐元的損失費。但由於主人的極力否認,法院又以證據不足改變了原判。這對班達是個沉重的打擊,她傷心地對記者説:“在當傭人的日子裏,我受盡了主人的剝削,但殘酷的事實是,在我認為尊重人權的國家裏卻不承認我是受害者,這很不公平。”

    歐洲有很多“現代奴隸”

    比利時像這樣的“現代奴隸”有多少,目前沒有官方統計數字。據有關組織統計,僅在比利時家庭中當傭人的菲律賓人就有近8000人。近年來,由於一些第三世界國家貧困加劇,越來越多的人希望到西方謀生,這給人販子提供了機會。布魯塞爾是“歐洲的首都”,駐外人員眾多,“現代奴隸”現象與歐洲其他國家相比更為突出,但這絕不是比利時的“專利”,其他歐洲國家也同樣存在這個問題。

    根據反現代奴隸委員會掌握的材料,“現代奴隸”普遍具有以下特徵:身份證或護照被沒收,個人合法生存權被剝奪;因無合法身份,害怕警察傳訊或被驅逐,僱主將傭人非法軟禁,不許與外人交談;每天工作時間長達15至18小時,但不支付或支付很少報酬;生活條件惡劣,經常遭受人格侮辱、肉體摧殘或性侵犯;不許與家人聯繫,進行文化隔離。

    所幸的是,此間輿論已開始關注有關“現代奴隸”的問題,世界團結協會正發起一項簽名運動,呼籲人們揭露和抵制這種現象。

    《環球時報》 2002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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