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挂著老特工的畫像

    過去一提起“克格勃”，人們就會想到“秘密警察”，但現在在莫斯科，提到“克格勃”，人們就會想起一家名為“盾與劍”的餐廳。它位於莫斯科市中心的大盧比揚卡大街，距原蘇聯克格勃總部只有數百米，過去是克格勃屬下一個部門的內部食堂，所以人們都習慣地稱其為克格勃餐廳或“聯邦安全局”餐廳。

    開店的是特工的孫子

    為了對這家餐廳進行採訪，記者親自當了回食客。一進門，安德羅波夫的白色半身塑像映入眼簾，原蘇聯時期他曾任克格勃主席。

    “先生，您是來用餐的嗎？”身材魁梧的餐館保鏢維克多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我既想用餐，又想採訪。”得知記者的來意，維克多立即找來了餐廳經理阿爾緬。

    阿爾緬個頭不高，看上去十分精明強幹。他告訴記者，普京就任總統後，俄羅斯加快了經濟改革的步伐，大多數國家機關的食堂、車隊等服務性單位都實行了私有化。現在這家“盾與劍”餐廳就是由克格勃機構的內部食堂改造而成的。

    餐廳的主人叫皮斯卡廖夫，是莫斯科著名的青年企業家，他的爺爺是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蘇聯有名的克格勃。皮斯卡廖夫從小就十分崇拜自己的爺爺。去年年底，他買下了這家克格勃機構的內部食堂，進行了裝修，並把他家中收集的所有有關克格勃的歷史資料擺放到了餐廳裏。餐廳主廳的正面擺放的是原蘇聯公安和情報機構創始人捷爾任斯基的全身塑像，一面墻上挂的是原蘇聯和俄羅斯22任內務部長的肖像，另一面墻上挂的是原蘇聯和俄羅斯23任克格勃及改為“聯邦安全局”後的領導人肖像，其中包括普京擔任“聯邦安全局”局長時的肖像。大廳裏還有克格勃的警服和警帽、勳章、工作證等歷史實物，其中有皮斯卡廖夫爺爺的工作證件和勳章。這些過去人們難以見到的神秘東西如今吸引了無數人前來就餐。

    掌勺的是總統的廚師

    廚師長莫羅佐夫也給“盾與劍”餐廳添色不少。這位63歲的慈祥老者出生在莫斯科，有一手祖傳的好廚藝，在克里姆林宮中工作了35年，不僅給勃列日涅夫、安德羅波夫、契爾年科、戈巴契夫和葉利欽等原蘇聯和俄羅斯的領導人做過飯，而且還曾應朝鮮政府的特別邀請，到平壤為金日成80大壽做過宴席。勃列日涅夫和葉利欽等人最愛吃莫羅佐夫做的面點、餃子、牛肉餅和烤肉串。

    莫羅佐夫退休之後，許多大飯店都想請他去當廚師長，但是他放棄了那些高薪的職位，而來到了“盾與劍”餐廳，因為他和皮斯卡廖夫一樣，非常喜愛這個能傳承保衛國家安全歷史和精神的餐廳。

    功能表是克格勃的檔案夾

    採訪結束，記者也來了食欲，很想品嘗一下葉利欽愛吃的餃子和牛肉餅。兩位靚麗的服務小姐把記者引入二樓的一個單間，並送來了功能表。

    與其他飯店和餐廳不同的是，這家餐廳的功能表上沒有“功能表”字樣，而是克格勃的檔案夾，封皮上寫著：第號案卷，年月日立卷，保存年。給人一種閱讀蘇聯情報人員或外國間諜案卷的感覺。打開封面後，裏面有張餐廳名片，上面有捷爾任斯基及蘇聯著名克格勃葉爾紹夫的頭像，上面還印著捷爾任斯基的一句名言：“您沒到過我們這裡，這不是您的問題，而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家。”餐廳主人對這句名言的巧妙利用，令人讚不絕口。拿開餐廳名片，露出了普通的功能表，有18種涼菜，最貴的是生魚片，一份75盧布，約2.4美元（1美元約和31.25盧布），最便宜的是胡蘿蔔絲奶油沙拉，15盧布；還有20多種熱菜和湯，最貴的是大蒜檸檬汁燒大蝦，一份300克，150盧布；特色菜是烤乳豬、烤火雞、烤牛排和烤魚，1公斤的烤乳豬1500盧布。記者正在琢磨功能表上為什麼沒有餃子和牛肉餅時，名叫娜塔沙的服務小姐來到房間説：“莫羅佐夫吩咐，讓您到一樓去吃便宜又好吃的自助餐，今天那裏有您想吃的東西。”

    在一樓大廳，記者如願以償地點了一份餃子、一份牛肉餅、一份紅菜湯和一杯紅茶，味道確實好極了，總共才花了4美元，這在俄羅斯的餐館中算是物美價廉了。

    用餐後，記者同一位身穿少校警服的顧客一起走出了餐廳。這位少校説，他在俄羅斯內務部文化中心工作，地點就在這家餐廳附近，他每天都來這裡用餐，逢年過節，他也常與同行和朋友到這裡聚會。他喜歡這裡的氛圍，因為在這裡他有保衛國家安全的自豪感。另外，莫斯科早就開設了演員餐廳、畫家餐廳、新聞工作者餐廳、作家咖啡廳、軍人餐廳等專業工作者飯店或咖啡廳，“盾與劍”餐廳只是其中的一家。許多來莫斯科的外國人也喜歡到這裡就餐，前些天，到俄羅斯訪問的法國及美國的情報和警察代表團就是在這裡用的餐。

門口的“盾與劍”標誌

    《環球時報》 2002年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