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多年的夢想竟然在７月一個月將圓、星灑輝的夜晚實現了。我們來到了海拔４５００米的藏北那曲地區的那曲鎮。入夜，漫步在這個世界上最高的城市，流連于月光皎潔的那曲鎮巴爾塘大草原上，我們盡情賞星觀月，傾聽質樸的牧民一遍又一遍地唱著歌唱愛情、歌唱新生活的草原牧歌。

    那曲地區屬西藏北部牧區，平均海拔４５００米，被稱為“生命的禁區”。那曲地委同志介紹，西藏解放前，藏北地廣人稀，不足１０萬人口，牧民過著悲慘的生活。１９５０年１０月那曲東部率先獲得解放，廣大牧民對黨對毛主席懷有深厚感情。一直到今天，許多牧民家中仍挂著毛主席的畫像。

    高原的夜晚總是姍姍來遲，已近９點，天空依然明亮。剛結識的那曲朋友説，先到鎮裏最好的兩條路遼寧路、浙江路上走走吧，這是遼寧、浙江兩省援建的項目。漫步在寬闊整齊的浙江路、遼寧路上，不時看到魯味餃子、南充飯館、麻辣火鍋的各式招牌。

    同行的朋友告訴我們，１０年前那曲鎮還難得見到新鮮蔬菜，如今生猛海鮮也“遊”上了草原小城。商場裏也是琳瑯滿目，各種商品應有盡有。最新潮的網吧也在小城開張了，雖然現在還只有兩家，但是朋友説，有了開頭就好。路燈亮起來了，與月光同輝，使那曲鎮陡然增添了現代都市的味道。

    這位去過北京的朋友説，那曲的燈飾雖然遠遠比不上北京。但就在上世紀８０年代，那曲地委、行署駐地的那曲鎮居民每天還只有４個小時的照明時間，一到規定時間，全城便一片漆黑；如今生意人可以徹夜營業。從遼寧路走到浙江路，不時看到霓虹閃爍的歌舞廳，不少年輕人結伴走進了鎮上的各種娛樂場所。

    告別小城，我們又驅車來到了巴爾塘大草原。俗語説，月明星稀。可草原此時正是皓月當空，朗朗夜空中，星星也調皮地眨巴著眼睛。群山顯出優美的曲線，草原散發出清新的氣息。一頂頂美麗的帳篷裏透出幽幽的光芒，偶爾晃動的人影朦朧中也顯得嫵媚。帳篷外則聚著一群群藏族姑娘小夥，唱著牧歌，跳著鍋莊。男子動作激烈奔放，鏗鏘有力；女子含蓄輕柔，腰肢隨著旋律如弱柳拂風般輕輕擺動。參與的人越來越多，舞圈越來越大，優美的歌聲在遼闊的草原上此起彼伏。

    我們為這優美歌聲著迷卻聽不懂歌詞。“我們在歌唱愛情、歌唱美好的生活。”一位藏族小夥子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回答，“我們一直要唱到天明，唱到盡興”。

    我們的車開出好遠，依然聽到那動人的歌聲，遼闊的大草原就是牧民們最美麗的舞臺，月光星輝就是最璀璨的舞檯燈光。我們會永遠記住這個美好的草原之夜。（記者李恒娟 熊艷）

    新華社 2001年7月0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