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著名的柏林墻有一段殘墻，寬不過1米，墻上千瘡百孔，不知什麼人將一些油彩紙扎成的蝴蝶用鐵絲固定在上面。不時有人在殘墻前駐足，一位老人似乎要向殘墻敬禮，我趕緊按下快門。

這段殘墻佇立在腓特烈大街十字路口的一角，比鄰歷史上著名的查理檢查站，緊挨著查理檢查站博物館的外墻。周圍所見的許多東西都強烈地提醒我，這裡曾是腥風血雨的核心，雖然現在它已經變成了繁華的高檔商業區。

查理檢查站由美國與其他盟國共同設立，是當年東西柏林的關口。1961年10月27日，美蘇兩方的坦克在檢查站旁的柏林墻兩側，相隔100米對峙了16個小時，第三次世界大戰幾乎一觸即發。

查理檢查站那塊用英、法、俄、德4種文字寫的“你即將離開美軍轄區”的著名告示牌已不在原地，但美軍崗樓、沙袋和一桿高揚的美國國旗還在馬路中央。站在此地，我不由得想起作家三毛的作品《傾城》裏的話，一位西德老太太對三毛説：“……東柏林，在墻的後面，你去過那個城嗎？”

查理檢查站博物館正門的門楣上鑲著蘇、美、英、法4國國旗，靠近殘墻一側的外墻上挂著一面巨幅的蘇聯國旗。紅色國旗已經泛黑，旗的右下腳也已經破損。博物館裏陳列著許多昔日柏林墻的資料，也展出了當時一些東德人逃越柏林墻的離奇方法。

藏在道具箱裏通過關卡已不算什麼，有的人趁著夜色，從東德一側的高樓上乘著氣球飛越過墻，有的人設計了一個大“彈弓”，把自己當成彈子，從東面彈射到西面……這些難以置信的實故事聽來讓人無比感慨，讓我似乎一下明白了殘墻上蝴蝶的寓意。

柏林墻全長169.5公里，墻高約3.6米，在柏林市區有40多公里。柏林墻倒塌後，只留下1公里多的“東邊畫廊”供人瞻仰。現在，藝術家的作品已被破壞得看不出原貌。在象徵分裂與統一的勃蘭登堡門前，柏林墻已蕩然無存，在路面上，一條蜿蜒的痕跡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原來的墻基未被瀝青覆蓋。那裏還有一塊嵌進路面的銅條，上面刻著“柏林墻1961－1989”。

《環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