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像一首詩，山川、湖泊、城市串成的韻律舒緩而幽雅，回味無窮。
每當走過詩一般的瑞士田園，總要情不自禁輕聲吟唱 ……
長劍當空的鮮花之都
初次到日內瓦，感覺它不像巴黎、羅馬那樣是個燈紅酒綠的繁華大都市。這裡沒有高層樓房，也沒有喧鬧的大街，整個城市顯得十分整潔、安靜。
日內瓦被稱之為“世界花園城市”，它坐落在風景如畫的萊蒙湖畔，靜靜的羅納河穿城而過，湖與河的匯合處，由數座橋梁連接著南北兩岸的老城和新城。山丘上的老城區古樸典雅的建築群與新城區現代化的樓房形成了鮮明的對照，清晰地反映出這個中世紀古老的小城發展成為一座現代化國際都市的輝煌歷程。
遊人從萊蒙湖畔遠望，可以看見環抱這座城市的阿爾卑斯山和汝拉山脈白雪皚皚的群峰，也可遠眺近鄰法國境內的歐洲第一高峰——勃朗峰的雪頂，煙波浩淼的萊蒙湖，終年蓄滿了高山雪水，清澈如鏡。湖中，作為日內瓦標誌的巨大的人工噴泉，像一把閃光的長劍直衝雲天，噴出1 45米高的銀色水柱，然後化為扇形細雨傾瀉湖中，其景觀之壯麗，令人嘆為觀止。麗日晴天，寬闊的湖面上碧波盪漾，揚著彩帆的帆船，遊船、遊艇川流不息，天鵝、海鷗、野鴨成群、遊蕩嬉戲，生機盎然。
萊蒙湖兩岸有活水公園、玫瑰公園、英國公園、珍珠公園和植物園，園內古樹參天，各種花卉爭奇鬥艷，遊人可以免費到公園散步。湖濱小道兩旁綠樹濃蔭，翠綠的草坪中到處是由鮮花組成各式圖案的花壇。湖兩岸的賓館和山丘上鱗次櫛比的各式豪華別墅倒映在水中。萊蒙湖的人工美與自然美相映生輝，無以倫比。
湖濱開闢的游泳場，整個夏日吸引著許多遊客到這裡休閒消夏。靠近人工噴泉的長堤上坐滿、躺滿了男女老少。他們在湖水中游樂之後，或袒胸露背享受日光浴，或靜靜地欣賞湖光山色，直到日暮黃昏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為吸引更多的遊客，每年8月日內瓦還舉辦湖濱露天電影晚會、音樂演唱會和焰火晚會，1997年8月初，應日內瓦市政當局的邀請，中國、義大利和西班牙3國代表團參加萊蒙湖畔的放焰火表演，我也應邀出席。這一天的晚上，日內瓦全城出動，到湖濱觀看焰火的人群如潮。晚9 時許，日內瓦城及湖邊高大建築上的燈火齊滅，3國的焰火隊從湖中長堤和兩岸幾個點放射出各式圖案的焰火，覆蓋了湖面的上空，耀眼奪目，與此同時，裝有綵燈的遊艇在湖上穿梭急馳，兩岸山丘上升起一堆堆熊熊燃燒的篝火，使萊蒙湖畔的夜景如同仙境一般，令觀賞者如醉如癡。
遊人在日內瓦老城漫步，則會體驗到一番古樸景象。那裏街道狹窄，卵石鋪地，彎彎曲曲，兩側都是老式住宅。古老的市政廳街旁邊有日內瓦最著名的文物店、古傢具店、古畫專賣店。市政廳一側還擺放著幾座古炮，供人參觀。聖彼得大教堂在城區的最高點，大教堂12世紀開始修建，哥特式的建築風格，莊嚴肅穆。
老城區的南端是日內瓦歷史藝術博物館，館內陳列著文物、兵器、工藝品、古畫和許多歷史名人的畫像，如人文學者盧梭、16世紀的宗教改革領袖、文藝復興代表人物加爾文等。老城邊靠近日內瓦大學附近的公園裏墻壁上也雕有加爾文等人的塑像。老城的下面是日內瓦有名的1號大街，這裡有商店、歌劇院、電影院等，是日內瓦城的商業和文化娛樂活動中心，每天到這裡購物的居民和遊客絡繹不絕，有點像北京的王府井大街。
日內瓦是風景優美的城市，也是世界著名的國際城市。聯合國歐洲總部和許多國際組織總部都設在這裡。由於日內瓦馳名世界，有時被誤認為是瑞士的首都。第一次世界大戰後，1920年建立國際聯盟(簡稱國聯)，其總部就設立在日內瓦。從此，日內瓦成為召開各種國際會議和談判的重要場所。聯合國歐洲辦事處總部設立在萬國宮，它的周圍有國際紅十字組織、聯合國難民署等重要國際組織和機構，這些組織和機構每年要在日內瓦舉行數以千計的會議和談判。目前，日內瓦有38萬居民，其中來自世界各地的外國人佔38%以上。只喜歡操法語的日內瓦人也不得不學習英語作為交流思想和經商服務的語言工具。有人説，日內瓦的國際會議、展覽多，大大促進了瑞士的旅遊，但是日內瓦人都抱怨，外國人的增多抬高了市場物價，影響了城市的整潔衛生。確實如此，日內瓦的物價比鄰近的法國邊境城市高得多，而且年年在世界城市物價排行榜中名列前茅。
從日內瓦機場到市區很方便，火車每5-20分鐘一班，頭等車廂8瑞士法郎；二等車廂4.8瑞士法郎。也可以坐1 0路公共汽車直達市內火車總站，車票2.2瑞士法郎。
與熊共舞的泉水之城
到了瑞士，當然要去看看首都伯爾尼。初到伯爾尼的人第一個印像是寧靜、古香古色。僅有二十多萬人口的伯爾尼既像城市又像鄉村。走出市中心車站，便能看到一座被稱為聖靈堂的中世紀基督教堂，還有綠色屋頂的聯邦大廈建築群，這是19世紀西方宮殿式建築，聯邦政府各部就在此辦公。市中心幾條東西平行的街道兩側的樓房都是古建築，底層的門面古香古色，裏面卻是現代化的商店，商品琳瑯滿目。樓房底層的臨街部分，形成了長長的臨街走廊，顧客進出商店，可在這裡躲避風雨。市區的主要公共交通工具是有軌電車，這也是瑞士首都的特色之一。
伯爾尼號稱“泉城”，市區街道中央有許多中世紀建成的街心泉。泉水一般從中間石柱子上流出，頂部雕塑的是各種傳奇和童話人物，比如節飲女神，她身著藍衣，正在用水對酒，在她兩腿之間還有一個身著鎧甲的小熊。最著名的街心泉是正義街中心的正義泉，這個街泉尖柱頂部的塑像是正義女神，她一手執劍，一手拿著天平，腳下有教堂、帝王、高官等人物形象，表示即使是帝王將相，最終也將接受正義的裁決。
到伯爾尼不能忘記觀賞這裡著名的鐘塔。這座古老的巨大鐘塔的機械部分是瑞士人16世紀製造的，至今運轉良好，每整點敲鐘報時無誤。遊人想看鐘塔報時，得在正點前幾分鐘來到鐘塔，到整點時刻，約三層樓高的鐘頂上會有一些小機器人搖搖晃晃地出來，用錘子敲打頭上的兩個鐘，同時，鐘面下方又有“時間老人”揮動手中鋼錘敲打時鐘，聲音震撼了整個市中心，還有公雞拍翅啼鳴、一隊小熊走馬燈似的魚貫而過助興，極為有趣。
伯爾尼市區有一座最古老的哥特式大教堂，建於14世紀，名叫奈載格堂。它坐落在橫跨市區的阿勒河的右岸小丘上，遠遠看去，教堂的尖頂莊嚴肅穆。據説這座教堂前後建了150年之久，主教堂頂上安裝有全瑞士最大的鐘，鐘聲宏亮。這座教堂最有藝術價值的作品，是大門上一幅巨大的浮雕——“最後的審判”，15世紀末由名師創作。 “最後的審判”共有各階層人物二百餘個，在地獄中悽慘呼號，人物形象表情各異，栩栩如生。教堂中的雕像是伯爾尼的締造者扎靈根公爵，彩色玻璃也是有較高的藝術價值，頗受西方遊客的讚賞。
教堂南側有一處平臺，不少遊客參觀教堂後到這裡來小憩，一邊喝咖啡，一邊從這裡鳥瞰伯爾尼的全景。近年來，這座大教堂因年代久遠，有些墻壁和尖頂脫落，一直在修復之中，因此我多次前往都不能看到它的全貌。
到伯爾尼觀光，人們自然會發現到處都是熊的形象，市區街道兩側常常挂滿了以熊為圖案的州徽和市徽旗幟，商店櫥窗中有熊的商標，衣服上有熊的圖案，連巧克力也做成各式熊的形象。伯爾尼人特別偏愛熊自然是有原因的，據記載，12世紀末，統治瑞士中部和東部的扎靈根公爵選定伯爾尼這塊高地作為城堡要塞。這位公爵大人初到這裡時，飯後到森林中打獵，並決定用第一隻獵獲的野獸作為這個地方的名字，結果首先打到一頭熊。“熊”，德語為 “Bern”(巴爾恩)，於是以“巴爾恩”為城名。後來在法語發音中人們把“Bern”念成“Berne”，中國人大概是根據法語的發音把它譯為“伯爾尼”了。由於熊是伯爾尼人最喜愛的動物，至今在這座城市還保留著熊場，飼養著約二十多頭熊的熊洞也成為遊人參觀的景點之一。
從伯爾尼機場到市區有6公里，坐公共汽車需要20分鐘，車票14瑞士法朗。
來伯爾尼的遊人還應該到南部約六十公里處的高地覽勝，那裏有高山峻嶺、冰川瀑布、溪河湖泊，自然景色綺麗壯觀。這裡是瑞士著名的旅遊勝地，也是外國遊客和來訪代表團選擇的主要旅遊路線之一。
到伯爾尼高地遊覽都以因特拉肯(即“湖間”之意)小城為中心。它地處圖恩湖和布裏恩茨湖之間，從這裡可以遙望瑞士境內最高的阿爾卑斯山峰——少女峰的丰姿。往返伯爾尼和因特拉肯的途中，可以環遊圖恩湖和布裏恩茨湖兩岸，湖濱有如畫的小村莊和寧靜的森林。湖南岸的小城什皮茲和圖恩是兩個景色宜人的古鎮，鎮內有古城堡、教堂、塔樓建築群和木結構的樓房，也有現代化的商店、旅館、餐館、出售各種工藝品的小店和展覽館、博物館。鎮內主要街道到處是盛開的鮮花，漫步小城使人感到格外輕鬆愉快。
從因特拉肯往南行20-30公里便是著名的少女峰(榮馥勞)，它海拔4158米，山谷兩旁大小瀑布、飛泉到處可見，一些瀑布、冰川隱藏在山中，有數層樓高，是少有的奇觀。
遊人可以從山腳下乘纜車分3段攀登到榮馥勞約赫(即少女山崗)，海拔2475米。這裡有一家高山飯店，一個觀景臺。如果天氣晴朗，極目四望，可以看到浩翰雪海和巍峨的阿爾卑斯山。也可乘纜車到達附近的希爾特峰，峰頂建有一個很大的旋轉餐廳，如同一個活動的觀景臺，每5 0分鐘轉動一週，遊客在這裡就餐或喝咖啡，可以邊吃飯邊觀賞四週的雪峰。從旅轉餐廳可以看到東面的少女峰，左面的和尚峰和艾格峰。三峰屹立，冰川似銀，怪石崢嶸，分外妖嬈。山峰在陽光和雲霧中時隱時現，令人神馳、陶醉。
如遇惡劣天氣，烏雲遮天，那就什麼景色都看不到了。
湖與橋的故鄉
盧塞恩位於瑞士的中部，被認為是瑞士最美麗、最理想的旅遊城市。它背山依水，山水風光旖旎，處處風景如畫。
從日內瓦乘火車約三小時，就到了盧塞恩市中心，走出火車站就看見寬闊的四州湖(又名盧塞恩湖)湖面。四州湖周圍連結著4個小城市。盧塞恩市坐落在羅伊斯河出口同四州湖匯合處。流經市中心的羅伊斯河的河水湍流不息，兩岸有許多豪華的飯店、商店，附近山丘上有美觀、莊嚴的雙尖頂大教堂，遠處山腰上建有各式各樣的高山旅館，自然與人工相諧調的城市建築美妙絕倫。
市中心最引人注目的是斜跨在河面上的一座二百餘米的木製長橋，這就是有名的教堂橋。它是一條蓋有木屋頂的河上走廊，又稱“廊橋”。廊橋外面兩則擺放著一盆盆鮮花，看上去又似一座花廊。廊橋頂部每隔幾米就有一幅彩畫，每幅畫的內容多係盧塞恩歷史英雄人物的故事，使中國來客立即會想到北京頤和園的長廊。橋頭的一邊水中佇立著一座用石頭砌成的八角尖頂水塔。水塔十分堅固，地下室在河水中，曾被作為監獄關押過罪犯，後來還做過藏金庫。它與廊橋色彩和諧，一個佇立，一個橫跨在河面上，構成了奇妙的景致。據説，這是全瑞士少有的保存下來的中世紀古建築。
在盧塞恩市內，遊客可以看到獅子廣場上的巨大獅子石雕，而且在廣場旁邊還有一座供人參觀的冰川公園。園內保留著約有兩萬年的冰川、裂谷和岩石遺跡。
盧塞恩老城北面是瑞士交通博物館，這個博物館是全歐洲收藏展品最豐富的交通博物館，館內陳列著19世紀以來的各種機車、汽車、船和飛機展品數百件，遊人參觀時可以登上舊機車。
到盧塞恩，暢遊四州湖，最為賞心悅目。遊人可隨時在市中心碼頭售票處購票上船，船沿湖行駛一週，約需兩個多小時。船上的導遊告訴我們，如果遊人對登山雪有興趣，還可到城南郊皮拉托斯乘纜車登阿爾卑斯山峰滑雪、觀景。
據當地旅遊局負責人介紹，每年到盧塞恩、四州湖觀光旅遊的外國人，以德國、法國、美國和日本人最多。他説，盧塞恩的自然風光美如同中國的廣西桂林山水一樣秀甲天下。如果來瑞士不到此一遊，那將是終身的遺憾。
綠野仙蹤的小城鎮
士的小城鎮遍佈全國，城鎮之間有公路相通，交通十分方便。
瑞士農村和山區小城鎮的田園風光比城市更美麗，我到過瑞士東部阿爾卑斯山區的一些城鎮，那裏依山傍水，有大片森林和牧場環抱。有些古鎮中心保留著中世紀的教堂、古堡和各種式樣古樸的木結構小樓房。沿鎮周圍的山丘，有各式各樣的別墅和牧民住的“夏萊”農舍，呈現一派幽靜的中世紀城鎮風光。小鎮街道整潔，行人車輛稀少，房屋前後陽臺、窗臺種滿了鮮花，街心有各式花壇，中心廣場綠草如茵。有些小鎮保留著一週兩次的傳統集市，附近的農民聚在一起，出售水果、蔬菜、奶酪、手工藝品和鮮花等。
我曾在瑞士東部的山鎮達沃斯參加世界經濟論壇年會的報道，發現這個冬季冰天雪地、陽光燦爛的山鎮到處是豪華的星級賓館、旅店、飯店、商店，各種服務設施都是現代化的。一個僅有一萬多人口的小城鎮幾乎全部從事旅遊服務行業，忙著接待南來北往的世界各地的遊客。
達沃斯也是瑞士東部著名的天然滑雪勝地，周圍雪山環抱，到處都辟有滑雪場，鎮中心還有溜冰場。來這裡滑雪度假的人很多，他們穿著滑雪衣、扛著滑雪板，腳穿滑雪鞋，成群結隊地搭乘公共汽車，準備上山滑雪。
據當地旅遊局介紹，近年來，歐洲人冬季到這裡來滑雪度假已蔚然成風，旅店常常爆滿，到這裡旅遊的人需要提前2-3個月預定旅館房間才能保證有住處。據了解，這個山鎮居民一個冬季的旅遊收入大大高於城市居民的年收入。
《中國旅遊》2001年3月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