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比坐五六個小時的夜航更痛苦的嗎？尤其你坐的還是經濟艙，更尤其這趟航班的上座率簡直就是100%！偏偏我們就這樣從新加坡的樟宜機場飛回北京。

    半年前，幾乎就是在相同的時間段，我也是從新加坡飛北京，搭乘的是在國內位列三甲的某航空公司。我坐的那個位子的坐墊壞了，幾次三番地往下出溜，中間有一次送餐，麵條硬似鐵絲，韌似牛筋。那次經歷以後我就痛下決心，如果哪個旅行社以低價引誘我，我一定要問明白：“是坐夜航嗎？”因為我知道現在一些旅行社為了把成本降下來，會選擇走夜航班。而廉價的代價就是難以名狀的難受。

    這次，我搭乘的是新加坡航空公司的飛機，上得飛機，新航的空中小姐們粧容秀美，個個滿臉略帶微笑。讓我奇怪的是，即使是經濟艙，自始至終都有五六位空姐不停地忙活，一會兒送餐，一會兒送水，一會兒給睡著的客人蓋毛毯，令我等“窮人”也頗受用。睡著了，偶爾醒一下，依然總能看見空姐們還在來來回回走動。

    北京快到了，機艙裏燈光亮了，睜開眼睛，又有熱騰騰的一餐上來了，空姐們依然個個精神抖擻地走來走去，臉上的淡粧居然還是那麼光鮮得體。看著她們的那種狀態，好像自己的倦意也消失了很多。

    下飛機的時候，機上的工作人員都微笑著和乘客道別，我這次不僅僅是禮貌而是發自內心地對他們説：“謝謝！”他們真不容易，居然讓一個做好充分思想準備“要受罪”的乘客，感受到相當的愉悅，還有一種敬意——一種對敬業者禁不住的尊敬。 ■文/況才

     《北京青年報》2002年3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