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內政局：動蕩不安

    過去的兩年，是五十多年來台灣最動蕩不安的兩年。兩年當中，台灣的政局、經濟、社會，以及海峽兩岸關係，都遭遇了嚴重困難，發生了一系列重大事件。陳水扁在其自我評價中，只是輕描淡寫地提及了與政局變動有關的幾個事件，卻刻意回避了經濟、社會和海峽兩岸關係發生的問題，這只不過是他和民進黨的以“保衛政權”為核心的執政理念的又一次充分表現。但實際上，台灣政局、經濟、社會，以及海峽兩岸關係遭遇的困難、發生的問題，不僅十分嚴重，而且相互交織，以至於已經形成惡性迴圈而難以解決。這正是台灣所處的危機。

    儘管過去兩年中台灣政局的動蕩是前所未有的，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但在台灣島內影響最深刻、最長遠的，也是最難以解決的，則是台灣經濟陷入了嚴重困境。過去兩年中台灣經濟的困難創下了紀錄：2001年的經濟增長率—2%，為近五十年來最低；2001年失業率4.5%，為歷年最高；台灣股市低迷，市值縮水近50%。但最嚴重的是，民進黨政權面對台灣的經濟困難束手無策。陳水扁上臺伊始就喊“拼經濟”，而且兩年之中這一喊聲不絕於耳。但是，“拼經濟”的喊聲雖響，表演性的動作也不少，而真正有效的實際措施卻看不到。2001年8月的“經發會議”開得熱熱鬧鬧，與會的各方人士也提出了一些有見地的意見，但雖有“共識”，卻不見實效，會後台灣的經濟繼續下滑，因為陳水扁並沒有，也不打算真正落實這些“共識”。最近，又推出“六年發展重點計劃”，聲稱將在六年內斥鉅資，實現“産業高值化”等十項重點計劃，以大幅度提高台灣經濟的競爭能力。但台灣島內各方人士和輿論的反應是謹慎多於樂觀，質疑多於期望，因為在海峽兩岸關係僵持、台灣財力拮據，以及民進黨政權效率低下的現實狀況下，這一宏大計劃除了表現陳水扁爭取第二個任期的決心外，對於台灣經濟的發展能有多大實際作用，實在很難説。總之，過去兩年中台灣經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嚴重困境，卻又難以擺脫，這就是真正的危機。

    台灣經濟的嚴重困境難以擺脫，除了直接涉及經濟本身的那些原因之外，台灣政局的嚴重動蕩和海峽兩岸關係的長久僵持，都是具有十分重大影響的因素。正是因為民進黨政權沒有，也無法穩定台灣政局、真正改善海峽兩岸關係，所以才使台灣經濟的困境更加嚴重，也更加難以擺脫。過去兩年中，台灣面臨的幾大困難就是這樣緊密地交織在一起，從而使台灣陷入了難以化解的嚴重危機。無論陳水扁怎樣辯解，都改變不了客觀存在的事實。

    兩岸關係：暗潮洶湧

    海峽兩岸關係對台灣全面而深刻的影響，是任何一個台灣當政者都無法回避的。陳水扁作為堅持“台獨”黨綱的民進黨的代表人物，無論其是否承認，海峽兩岸關係更是其無法消除的夢魘。兩年來，陳水扁多次聲稱什麼“兩岸關係並沒有出現緊張的局面”，這種完全不符合海峽兩岸關係現實的自我吹噓，正反映了他的心虛。實際上，過去兩年中的海峽兩岸關係暗潮洶湧，陳水扁主導下的“漸進式台獨”，正是海峽兩岸關係可能大雪崩的能量的累積。儘管陳水扁多次自我吹噓，但台灣各界人士卻越來越擔心海峽兩岸關係的進一步惡化，台灣的政局動蕩、經濟下滑，無一不與這種擔心密切相關。顯然，海峽兩岸關係繼續僵持和進一步惡化的現實可能，既是台灣處於深重危機的主要表現之一，也是導致危機的基本原因之一。

    海峽兩岸關係的核心問題、本質問題是中國的統一問題、一個中國原則問題。事實已經表明，海峽兩岸對於中國的統一、對於一個中國原則存在共識，兩岸關係就可以緩和、改善，反之則兩岸關係肯定就緊張、惡化，而在現實的海峽兩岸力量對比態勢下，這就必然是台灣的深重危機。兩年來的陳水扁的言和行表明，他沒有，也根本不打算改變“台獨”立場。這就決定了，在他主導下，台灣必然落入深重的危機之中。

    過去兩年中，陳水扁處理海峽兩岸關係的原則是，在堅持“台獨”立場的前提下，避免與祖國大陸的直接衝突，以減輕海峽兩岸關係對他本人和民進黨的壓力，這就是所謂“柔性台獨”、“隱性台獨”。其具體手法有：在堅持否定一個中國原則和“九二共識”的同時，大肆宣揚要努力改善兩岸關係，一再釋放所謂的“善意”，企圖在爭取島內民心和國際同情的同時，把海峽兩岸關係扭曲為國與國的關係，即所謂的“好鄰居”；在口頭表示不更改“國號”的同時，不僅強調台灣是“獨立的主權國家”，而且越來越露骨地進行“去中國化”，為“台灣正名”，企圖在不引起祖國大陸強烈反應的前提下，小步快走地實現“漸進式台獨”；大肆渲染所謂的祖國大陸對台灣的威脅，大力加強台灣的軍備，強調“以武拒統”；堅持推行“務實外交”，在繼續爭取增加“邦交國”、發展“實質關係”、爭取加入聯合國及其他國際組織的同時，重點爭取美臺關係的改善與發展，尤其是美臺軍事關係的發展，企圖“挾美自重”，不惜犧牲台灣的安全和經濟利益，以躋身於美國二十一世紀的亞太安全戰略框架之中。對於這些手法和它們的效果，陳水扁的自我感覺不錯。但實際上，正是因為陳水扁的這些手法，過去兩年中海峽兩岸關係繼續僵持，而且日益明顯地蘊育著新的更重大危機。

    海峽兩岸關係的長久僵持，對台灣的政局動蕩、經濟下滑都有重大影響。可以説，儘管政局動蕩和經濟下滑都是多方面因素共同影響的結果，但海峽兩岸關係持續緊張是其中主要因素之一，過去兩年的事實已經充分地證明了這一點。但是，海峽兩岸關係長久僵持的最深刻影響還在於，這種狀況正在越來越明顯地削弱台灣民眾和國際社會對台灣前景的信心。最近，台灣島內輿論質疑“六年發展重點計劃”時，幾乎無例外地都把海峽兩岸關係作為首要的問題。信心的明顯削弱，是台灣陷於深重危機而且難以擺脫的深層次標誌和表現。

    台灣前途：祖國統一

    過去兩年中，陳水扁一再自我吹噓，而且可以預料，今後兩年中，隨著下一輪選舉的臨近，這種自我吹噓還會更多。陳水扁的自我吹噓當然是鞏固民進黨政權的需要，更是他本人爭取“連任”的需要。但是，在這些吹噓的背後，其實隱藏著對於其本人和民進黨政權前途的深刻不安。對於穩定政局、恢復經濟，以及改善海峽兩岸關係，陳水扁和民進黨政權不僅束手無策，而且實際上前途也並不掌握在他們手中。“泛藍軍”的合作，將是陳水扁爭取“連任”的惡夢；台灣的經濟能否恢復受到政局、海峽兩岸關係和其他很多因素的影響；海峽兩岸關係只能在一個中國原則基礎上得到改善，等等。陳水扁和民進黨肯定要“拼”，但形勢比人強，“敢拼”是否一定“就會贏”，陳水扁其實也心中無數，不然為什麼要一再自我吹噓?

    從李登輝到陳水扁都自我標榜“為台灣打拼”，但實際上他們是以犧牲台灣民眾的利益和前途為代價，實現他們的“台獨”夙願。過去兩年中台灣陷入的深重危機，不僅直接地嚴重損害了台灣民眾的利益，而且從根本上毀壞了台灣民眾的前途。一方面，李、陳等人一再挑起省籍矛盾、族群衝突和統“獨”鬥爭，在政局的動蕩中導致台灣社會的內耗空前嚴重；另一方面，他們堅持“台獨”立場，頑固抗拒祖國統一，拒不開放大“三通”，借“有效管理”繼續對兩岸經濟關係的發展設置障礙，因而使台灣不能充分利用祖國大陸持續較快發展帶來的良好機遇。所以，面對世界進入二十一世紀後機遇和挑戰都更加明顯、複雜的局面，台灣必然處於既難以把握機遇，又拙于應付挑戰的困境。更嚴重的是，這種困境至少還要延續兩年，而且還可能延續更長時間。顯然，台灣民眾只能對前途失去信心，感到渺茫。

    祖國大陸持續較快的發展，對台灣民眾産生了強大的吸引力，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台灣同胞，儘管他們的政治立場可能並不相同，但都把到祖國大陸尋求發展視為對自己未來的最佳選擇。這充分顯示台灣的前途只能寄希望於海峽兩岸關係的改善、寄希望於祖國統一。近來，台灣工商界要求儘快實現大“三通”的呼聲空前強烈，就從一個側面表明瞭台灣民眾對台灣和自己前途的關注與追求。可以很有信心地預言，台灣民眾終將把握自己的命運，在實現祖國統一的偉大進程中，爭取到台灣和自己的光明前途。

    (本文作者是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研究員)

    人民網 2002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