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精神無關——看北大登山事件  
引力場

    山鷹消失在雪山的晶瑩裏,會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山下全力搜尋他們的深愛著他們的人呢?他們又該用怎樣的眼神看待那些形形色色的評論呢?

    悲劇不是人們設計出來的,能人為設計的是慘劇。可是悲劇的背後自有它的原因。關於裝備、時間、路線的説法很快就都出來了,大家似乎都非常冷靜。但卻讓人想起姜昆的相聲《電梯奇遇》裏的一個人。“你看看,我早就知道這個電梯會出事。可我就是不説。”如果登頂成功了呢?一切都只是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個挑戰吧。茨威格在他的著作《人類群星閃耀時》中已經給我們留下了很多生動的例子。所以,當我們在哀悼之餘準備堵住漏洞的時候,請不要把紕漏都歸結到罹難者的身上,他們已經付出了生命作為代價。何況這還本應歸功於大自然殘酷無情的表演。

    山鷹留下的是什麼,每個人自有感受。當然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與精神有關,都該放大到北大,放大到青年,讓他們來承擔。山鷹們首先是人,不用特地貼上什麼標簽。媒體和看客能不能從人道的角度來看待這一事件?用不著借北大炒熱點,也不該把對北大的敵意轉嫁到已經遠去的年輕生命之上。

    山鷹用生命祭奠了他們未竟理想的一部分,也許他們並不完全清楚自己為什麼要攀登希夏邦馬,但登山必定給了他們某種人生的高峰體驗。這種體驗並不一定要掩埋在書本和電腦之下。如果連攀登的勇氣都沒有,又何談諾貝爾獎?生命的代價不是用意外的結果來衡量的,否則是不公平的。北大的或其他任何學校的學生在校門外發生交通意外,他的生命真的就貶值了嗎?山鷹們的生命價值雖然還沒能廣泛的服務於社會,但至少給他們身邊的人帶來過歡樂,用他們的行動感動過和幫助過一些人。所以,評價大學生該不該登山應該考慮登山在參與者的體格和人格的健全上有無幫助。瑕不掩瑜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這裡似乎不需要把北大的精神扯進來,北大不是靠山鷹社作為形象代言人的,山鷹們也不能作為百年北大的縮影。如果要計較的話,也不能歸結未“民主和自由”,那只是死板的説法,是余傑這樣淪落到“民主自由”精神吶喊者的口頭禪。真的北大精神應當是“常為新的”,是吸引幾代抱著理想的青年的理想主義的光輝。民主和自由説到底還是為了讓更多的人過更幸福的生活,從開始便泛著理想主義的光輝。山鷹便是這種理想的一個外延,而不是全部。他們通過追求理想來尋求生命的意義,實現生命的價值。任何一所優秀的大學都應以培養學生這種不懈地對於生命本質的追求為自己的責任。

    勃朗特在《簡愛》裏告訴我們:“真正的世界是廣闊的,有一個充滿希望和恐懼、感動和興奮的天地,正在等著有勇氣進去、冒著危險尋求人生真諦的人們。”把這句話送給山鷹們!

    

     新浪體育 2002年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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