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報:有多少酒吧可以重泡

    我很醜 可是我很溫柔

    白天黯淡 夜晚不朽 那就是我

    我很醜 可是我有音樂和啤酒

    有時激昂 有時低首 非常善於等候

    到酒吧HAPPY去吧,那裏燈光昏暗,誰也看不清誰。也許你很醜但關鍵是誰都看不清楚,在音樂和啤酒之間你將變成屬於自己的英雄。可是在中國足球的百幕大的昆明酒吧裏,又有三個年輕有為的孩子夭折了。也許若干年後這三個叫張帥、路姜和徐亮的孩子已經不會讓很多人記起,但他們乃至他們背後整個中國足球球員群體的私生活領域卻引起了人們長久的思索。

    研究一下張帥們的心理,我們可以想像十幾歲的孩子的精神世界,那是人生最活躍最豐富的時節。可張帥們卻要長期過著一種半軍事化的生活。張帥加入國青隊集訓是從去年聯賽結束之後開始的,在漫長的近3個月的時間裏,這些孩子沒有回過一趟家。幾乎每天都在訓練再訓練的過程中度過,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這樣的生活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背負著“白金一代”乃至“超白金一代”的名聲,背負著無數中國人的希望———任何一絲的越軌都是不能被容忍的。於是當幾個小孩子和許多他們的同齡人一樣出現在燈紅酒綠的酒吧的時候,這作便成了十惡不赦的重罪。

    現在中國足球最時興的話語便是“職業化”,而現在這種“職業化”也就僅僅將多少年延續下來的家長式管理帶入到“職業化”之中,球隊的教練仍然像老爸老媽一樣管理著所有球員,衣食住行無所不包。這到底是不是“ 職業化”的真正含義?

    與此相類似的情景在歐洲高水準的職業聯賽中屢見不鮮,泡吧算得了什麼,利茲隊的鮑耶和伍德蓋特在泡吧時甚至將某人胖揍一頓;而利物浦的傑拉德居然敢在國家隊與希臘隊關係到世界盃出線之爭的關鍵一戰的前夜泡到兩點;而克魯伊維特的豪門“性”宴更加登峰造極,讓那些有獵奇癖好的人至今仍然津津樂道。

    當這些永遠被中國人無法接受的故事發生之後,故事中的主角們現在又如何?鮑耶和伍德蓋特剛剛逃脫牢獄之災,現在仍然活躍在利茲的先發陣容之中;傑拉德在埃裏克松征戰韓日世界盃的陣容中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而克魯伊維特依然不停地在諾坎普製造著一個又一個入球。

    這就是歐洲足壇,一個高度職業化的地方對這些事件的處理方法,管他泡吧還是泡妞,只要在第二天的訓練或者比賽中能交出滿意的答案,他仍然是球場上的英雄;但反過來,如果他狀態不行了,對不起請滾到替補席上去。現實與紀律之間是利益的交叉點,球隊需要這個人時,這個人是可以被赦免的。

    “職業化”原來是這樣的,球員的運動生命是自己的飯碗,基本上從2 0歲到30多歲這十幾年過程中要賺出足夠下半輩子花的錢。這才是職業足球的核心所在。不愛惜自己,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是自己的事,到時候玩不轉了也是自己的事,道理誰都懂至於做不做完全在於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 職業化”不等於扼殺人性,“職業化”不等於扼殺泡吧。

    也許張帥們真應該好好聽聽趙傳的歌,在音樂和啤酒之後,還要“有時激昂有時低首”,還要“非常善於等候”。

    

    《南方都市報》 2002年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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