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適合當一個作家” 王躍文及其官場小説

     説他的小説是官場現形記,這是最簡便、最直觀的説法,好比精練的廣告詞,便於口碑傳誦。其實,這是對王躍文的誤讀。因為他的官場小説系列在表現官場生存狀態和遊戲規則時,更寫出一種超越道德標準的官場文化,而不是簡單地從道義上批判“厚黑”,誰是誰非。

    

    胡鵬(以下簡稱“胡”):作品中有時候揭示問題多一點。寫這些時有什麼考慮?

    

    王躍文(以下簡稱“王”):應該説是一種揭示批判反映。我想起恩格斯在致考茨基的一封信中,大概意思是説,一部即便沒有明確表達作者的思想或者沒有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的作品),我們也認為這部作品完成了它的使命。我覺得作家在寫作品時,他是一個思想家當然很好,同時也能夠是一個政治家也是很不錯的,問題是,我們不應該對作家有這樣一種要求。並不是説一部作品有沒有中心思想無所謂,通過作品肯定要反映作者對生活的思考,但作家在寫的時候不一定考慮得很明確。所以經常有一些讀者問某一部作品反映的中心思想是什麼?我覺得要是中學語文老師來回答更好,可能更內行一點。當然還是希望讀者多方面多層次地去發掘。

    

    胡:有人評價你的作品:從容不迫的筆調,細緻入微的描繪,對人情世故的刻畫十分到位。所以使得有些人戲言王躍文的書是官場必讀。對此你怎麼看?

    

    王:這個就有些滑稽了。有些人曾説我的作品誨淫誨盜,説我的作品別人看了之後是不是跟著學,(從而)更加惡化了社會風氣。我覺得太可笑了。在我看來,生活是最好的老師,沒有哪個大貪官是看了王躍文的作品才怎麼樣。相反他們看了之後也許還會説“這個作家真沒見識,老子玩了很多東西你都不知道”。

    

    胡:聽説你現在已經離開了原來的單位,成了自由撰稿人。這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想法?

    

    王:很長時間以來我就想過一種純粹的讀書寫作生活。可以説這是我的一種宿願,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可能説出來大家都能理解,在政府機關工作工資待遇各方面都不錯,生活也很安穩,如果沒有外力的推動,哪怕是你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可能有很多外在的因素導致你不會這樣做。其實我內心很早就這麼想,正好因為去年機構改革,人員分流,我就選擇了分流。

    

    胡:在離開之前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相當的職位?

    

    王:那個就不談了,沒有意思。我覺得做任何事情要與你內在的精神氣質相吻合,我覺得我的精神氣質更適合當一個作家而不是一個官員。

    

    胡:離開原來的單位,今後在創作方向上是不是有變化?

    

    王:怎麼説呢?只要生活真正感動了我,認為有價值的我就會寫。我不可能對今後的創作做一個長遠的規劃,寫作主要還是靠感性。

    

    胡:寫作是需要土壤的。離開了工作單位,是否還能創作出以前那樣的作品?

    

    王:這個我覺得應該不是問題,這是經過多少年的積澱。但是我暫時可能會再寫一兩部官場的(作品),就會隔一段,爭取再寫別的。給新時期的官員畫個像。

    

    胡:你寫了很多官員,那麼你心目中的官員應該是一個什麼樣子?請你給新時期的官員畫個像。

    

    王:這個問題提得太突然,我還沒有認真思考過。如果要我很直觀回答的話,我認為作為一個現代的官員,他個人道德等各方面的操守是必需的。但更重要的是他必須是一個法制意識非常強的官員,他的一些行為必須在法律範圍內。也就是通常講的依法行政。

    

    《深圳商報》


王躍文:我沒有誨淫誨盜 貪官不是小説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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