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本報今年5月29日《文學版》刊出《九丹一直跟我説“懺悔”》一文以來，近來幾乎全世界華人都介入了對女作家九丹描述新加坡華人生活的小説《烏鴉》的討論。在討論中，批評《烏鴉》和九丹的聲音略佔上風。

    《九丹一直跟我説“懺悔”》一文發表當天，新浪、搜狐、263網、人民網、中華網等全國大網站就全文轉載。隨後有數十家網站跟進。一個星期後，浪潮波及到新加坡，在那裏掀起了更大的風暴。新加坡的《聯合早報》、《聯合晚報》、《新明日報》，以及新加坡最大的英文報紙《海峽時報》都進行了報道。《聯合早報》的討論持續了近一個月，許多中國留學生和當地居民參加，“《烏鴉》解讀會”也將在新加坡召開。

    “《烏鴉》熱”又影響到香港和歐美的華人社會和非華人媒體。《亞洲週刊》連續兩次登文介紹“《烏鴉》衝擊”，並把其作為“亞洲焦點”刊登在封面上。進入7月份，《蘋果日報》、美國《新聞週刊》，“美國之音”，法新社，法中社紛紛採訪作者九丹。《烏鴉》一書在國內多次告罄，新加坡也已印刷5次，英文版和法文版正在翻譯和談判中。

    在大討論中，批評《烏鴉》和九丹的聲音略佔上風，263網上有個讀者調查大致能反映這種態勢：“認為《烏鴉》是真情敘述的41.01%；不知所云2.79%；嘩眾取寵10.04%；令人作嘔46.16%。投票總數：51177(截至6月29日)”對本報文章和《烏鴉》反應最強烈的是海外留學生特別是在新加坡的中國留學生，他們大多對九丹持否定態度：“這篇小説使中國人蒙辱”，“這是對中國女性的一種侮辱”，“九丹心理有毛病”，“作者以另一種包裝出賣自己”，“不應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賣身的中國女性不具有代表性”，“我是一個在新加坡的女留學生，我身邊沒有九丹描寫的那種人，我也做家庭教師，並沒有被人看不起”……

    對於這些説法，九丹一直持一種“戰鬥”態度：“他們這樣説，是因為涉及到他們自己了，誰不為自己隱呢，這就是我們的文化……”

    這次大討論還引發了新加坡社會對自己的反思：“誰知我們人性中惡的成分還有這麼多，我們原來自詡為最乾淨最文明的國度……”

    國內文化人和評論家一般持同意和支援九丹的觀點。文學評論家白燁説：這是一本獨特的小説，讀後給人沉重感，久久揮之不去。不能僅僅把它看成是留學文學，它在更廣泛的社會層面上給人啟示。

    作者九丹説，她寫《烏鴉》的初衷是想在文學界扔顆炸彈，沒想到在文學界沒有反應，卻在老百姓中引起反響。

    雖然討論是各種觀點大交鋒，但希望中國人形象在世界上有一個大改觀確是參與者的共同願望。正像一個叫盼盼的討論者所説：“也許不僅僅在新加坡，甚至在日本，或者其他國家的留學生也有這樣的。中華民族是一個很有骨氣的民族，我們不要再做這種連妓女都不如的職業。我們要做知識的主宰，要做經濟，文化和科技的主宰。”(記者沙林)

    《中國青年報》 2001年7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