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培養閱讀嗜好的集體無恥?

正當人們為“美女作家”的零距離寫作,與“妓女作家”的性事寫作囂聲不再而慶倖的時候,日前在我們的網路上,又呈出了一個以寫“性愛日記”而走紅的網路女寫手。有媒體稱,該性愛日記是情書,在短短的幾個星期內的訪問量為162682,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點擊率就翻了二番……能有這麼多人訪問是可遇不可求的……(見11 月11日新快報)

在注意力就是品牌,注意力就是經濟,注意力就是一切的今天,在多如牛毛的網站和各種媒體為了爭搶讀者的眼睛競爭幾近“慘烈”的今天,是怎樣的妙文造就了如此之高點擊率呢?讓我們試著轉抄一段該女寫手的文章:“第一次有意識磨擦私處是在12歲左右,坐在椅子上,全身麻麻的好像有股水要出來,很想讓它緊壓著什麼……”

我想哪怕是這世界上最淫穢最下流的黃色小説中的句子,對性的描寫恐怕也還未“開放”到如此公開,如此挑逗,如此下作,如此淫蕩,如此無恥的地步!

可正是用這樣的句子所“寫作”出來的性愛日記《遺情書》卻“迅速走紅”。這是“文學”的悲哀,還是閱讀者們的悲哀?

近些年來,文學寫作的沒落用文學沙漠化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而在時下,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並不是各種文學、思想、科學書籍難以擁有“讀者”,卻是越來越不正常地氾濫在大眾當中的一種“閱讀”現象。凡是對性事、性隱私、性行為寫得越詳盡,提示得越為公開的“作品”,不管它是書本、電視、還是電影、照片總能贏得無數眼睛的注目和快樂。

我不知僅憑這種現象便説國人的閱讀興趣正在步入集體無恥的時代是否危言聳聽,可是,每一次我只要一聽説某些××美女、××女作家又在“文化界”、“文學界”裏走紅了,總能從那一張張迅速走紅的臉蛋後面讀出不知羞恥的表情。

我不是封建的衛道士,也不想當捍衛“性貞潔”的聖人,相反,我堅決捍衛這世界上的每一個男人和女人都擁有的一切“性權利”包括頻繁地更換性伴侶的權利和將性行為描寫下來的自由。但是,這種權利只是一種個人的自由。如果有人將這種權利借“媒體”的力量“強姦”了眾人的眼睛,她的“性權利”就將在她公開寫實的“性描寫”中變成在眾目睽睽之下脫光衣服“性交”的性變態和性無恥。

“食色性也”,是人都會有追求性快樂的慾望,而通過窺探他人的性隱私獲得快感也是人類一直醜陋到靈魂中的無恥,這種無恥人人都有,可自從人類步入文明社會之後,它卻為道德的力量凈化成“愛與被愛”的追求。我們那些個用赤裸裸地描寫自己性事來走紅的女作家女寫手,所卑劣的正是把人類這種原本以被道德凈化的醜陋重新挖掘、提升為一種樂此不疲的嗜好。

早有哲人説過,解開衣服上的第一個扣子的女人是一種美麗,解開第二個扣子的女人是無知,解開第三個或將胸前的扣子全部解開的女人,就只能是無恥。當一個女寫手自命:“我的‘邪’表現在我老去誘發男人的邪惡”(接受媒體採訪時語)的時候,我想她的寫作與那些將污言淫語寫在鄉下的公廁,路邊的電線桿上的人也就沒有任何區別。

有道是,任何一個時代、一個民族的大眾都有其不同於其他時代、其他民族的閱讀興趣和嗜好。而大眾閱讀興趣和嗜好的形成,往往總是“作家”們刻意培養的結果。一個人因為過於無聊,自己記一記“性愛日記”那是她的權利,可如果她把“性愛日記”作為一種“文化讀物”和“文學作品”公開在大眾的視線之中,這種行為所培養出來的大眾嗜好就只能是集體無恥的淫蕩和渴望看到有人在大街上公開做愛的荒淫。(東方爾)

《北京晚報》  2003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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