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聞
政策資訊
權威論壇
國際熱點
經貿動態
法制進程
文化線上
域外評説
我看世界
華人社區
旅遊天地
閱讀空間
專訪陳染

程波

    熟悉和喜愛陳染的人如果掐指一算,會發現她的上一本書——長篇小説《私人生活》的出版到如今快四個年頭了。與這段時間文壇的喧鬧形成了對比,除了不多的幾個中短篇外,陳染似乎採取了從人們視野中淡出的姿態。

    然而,2000年5月,作家出版社變戲法似的一下子推出了陳染的兩部新作:日記體文本《聲聲斷斷》和談話錄《不可言説》。原來媒體中可以沒有陳染的消息,但她的筆卻並沒有停。懷著強烈的好奇心,記者在兩本書正式出版的第二天撥通了陳染的電話,剛忙完家務的陳染就這兩本書書裏書外的事情愉快地接受了採訪。

    

    記者:對於讀者來説,可能還沒法立刻讀到這兩本書,能否請您先談談這兩部新作的情況?

    陳染:《聲聲斷斷》是日記體文本,有兩年半的時間跨度,我之所以稱它為日記體文本,原因在於它並不是本原意義上的日記,日記是記實的,相對瑣碎而缺乏整體性,《聲聲斷斷》在記實中融入了虛構的"事件",這使它具備了一些小説的元素,但它又不是小説。小説是整體的虛構,是情節化的,而《聲聲斷斷》的虛構只是自我精神記錄的一種方式。我是把這本書當作精神自傳來寫的。《不可言説》是《聲聲斷斷》的姊妹篇,是我近年來與一些國內外的朋友話語交流的記錄。話題的範圍很廣,從日常生活到我小説中的人物都涉及到。不過不同於閒聊,這是一種智性交流,我覺得從日常生活中發現詩性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記者:這兩本書的話語方式,一是個人的內心獨白,一是與他人的談話,除去文體的原因,您認為它們與您以前的小説之間是怎樣一種關係?

    陳染:在很多方面,是一脈相承的,特別是在對語言精緻性的追求上。我會花很多精力斟酌結構、詞句甚至標點,我追求簡單的風格,但這種簡單是經過不簡單螺旋上升的結果。不過與以前的作品相比,也有不同。以前,我常聽一些朋友説,讀我的小説會感到神經繃得很緊,在這兩本書裏,我力求沖淡小説中這種緊繃的感覺,進入與日常生活更加貼近的狀態。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前那種帶有青春期特徵的反叛與躁動與其説是鈍化了,不如説是內化了,平和、大氣、深入到水面以下,更符合我現在的精神狀態。有時候,水面下涌動的潛流雖不張揚,卻更有力量。

    記者:説到年齡的增長,這對女作家來説可能是個敏感的話題,對此您怎麼看?

    陳染:年齡是表面的東西,重要的是內心閱歷的問題,有的人寫到六、七十歲依然重心未泯。我一直認為,對女作家來説,年齡始終不是一個威脅性的因素,其實,無論男作家還是女作家,隨著閱歷的豐富、內心的成熟和技藝的完善,應該是年齡越大越有魅力。當然這也得看各人的狀態,你首先不能退化。

    記者:這幾年,文壇上一茬茬的新人不斷涌現,年齡也越來越小,"70年代以後"成了很大的一個寫作群體的總稱,作為當年"最年輕的小説家",你怎麼看這個現狀?

    陳染:以前有人採訪我,我很少談這個問題,但現在看來,這確實構成了一個"事件"。應該説,"70年代以後"的作家本身是良莠不齊的,而且具體到個人的作品也是這樣。其中有些人確實很有衝擊力和創新精神,甚至可以説有才華,但也有一些過於浮躁、功利,缺乏精神內涵。不過剛萌發的新生事物往往是不完善的,你不能因它不完善就排除它存在的可能和權利,不斷有新生事物滋生出來,有新人浮出水面,對文學是一件好事,至於你欣賞他們的小説本身與否,那是另外一個層面上的問題。

    記者:問了這麼些嚴肅的問題,談點輕鬆的話題吧。好長時間沒有聽到您的消息了,談談您的近況好嗎?

    陳染:這幾年來,我一直在作家出版社當編輯,因為無需坐班,可以有很多時間讀書寫作,生活很平靜,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出了這兩本書,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參加一些活動,接下去的兩、三個月可能還要為裝修房子、搬家投入一些精力。我想,當熱天過完,天氣涼下來的時候,我會坐下來,開始寫我的長篇小説了。

    記者:您已經有了具體的構思了嗎?

    陳染: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寫和《私人生活》不一樣的東西。

    記者:我想起您多年前的一篇自傳叫《沒結局》,我想對一個真正的作家來説,寫作也是沒有終點和結局的。祝賀您這兩本新書的出版,也希望能早日見到您的長篇新作。謝謝您接受我們的採訪。

    陳染:謝謝。

    《文學報》 2000年8月

    

相關新聞

參考文獻

相關專題

相關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