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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候科幻小説的春天

    陽春三月,在為張之路的科幻小説《非法智慧》舉行的座談會上,學者們因一部新作品的問世而欣喜,又為並不景氣的科幻小説創作而擔憂。

    於是,一個題外話成為大家談論的中心:寄託著人類遐想的科幻小説在中國已沉寂太久,在科學技術日新月異的新世紀裏,它應當迎來一個明媚的春天。

    科幻小説短暫繁榮之後陷入沉寂

    細細算來,科幻小説來到中國已有百年。1901年梁啟超翻譯了《80天環遊地球》,茅盾翻譯了《十五小豪傑》(今譯《兩年假期》),1902年魯迅翻譯了《月界旅行》和《地底旅行》。

    20世紀50年代是科幻小説的繁榮時期,高士其的《揭穿小人國的秘密》、《菌兒自傳》,鄭文光的《飛向人馬座》等作品在中小學生中風靡一時。

    此後科幻小説便有些消沉,優秀作品更是寥若晨星。20世紀90年代以來,全國優秀兒童文學獎科學文藝獎項已經連續三屆空缺,而宋慶齡兒童文學獎兩次為科學文藝類設立大獎,最後也以空缺而告終。

    北京市曾向社會推出科學技術普及創作與出版專項資金,儘管投入160萬元資金,卻沒有徵集到一部科幻小説作品,更不用説科幻詩歌、科幻童話等科幻文藝類的作品。

    國內現有科幻作家近30人,其中專業作家大約10多人。張之路形容自己是“孤軍深入,沒有友軍”。科幻作家金濤指出,這一批青年作者雖然大多學歷較高,平時注意接觸前沿科學,在文學形式上也重視創新,但畢竟生活閱歷不夠,文字不免膚淺。

    據新聞出版署有關統計表明,現在全國科學文藝期刊只有8種,其中專門的科幻雜誌只有一種,即四川的《科幻世界》,而美國的科學文藝期刊有126種,專門發表科幻小説的有近30種。自改革開放以來,全國共出版各類科普圖書2萬多種,其中科幻作品不到10%。

    圍繞科幻小説的各種論爭沒有停止過

    對於科幻小説這種完全外來的小説形式在中國的步履維艱,高士其曾形象地比喻為“強烈的免疫系統排斥反應”。

    中國科普作協會員星河認為科幻小説在中國不能很好的發展,與國人傳統思維有很大關係。儒家文化重世情人倫,十分務實,“子不語怪力亂神”從根本上壓抑了指向未來的想像力。道家文化追求天人合一,實現的途徑更是一種不積極的靜修方式,缺乏主動的進取精神;墨家文化産生出的是武俠小説而非科幻小説。種種分析可以看出在中國文化背景中有一些不利於科幻發展的因素,在這種傳統文化影響下的大眾意識似乎對科學的思維與邏輯精神有些不自覺的忽略。

    科幻小説作者既要有科學功底,又要有豐富的想像力,科幻作家應成為科學和文學之間的“邊緣人”和“兩棲人”。而現實是全國的科幻作家不過二三十位,老作家心有餘而力不足,中青年作家不僅數量少,創作也還不夠成熟。

    有關科幻小説的各種爭論一直沒有停止。特別是關於科幻是應該嚴格地表現科學,圍繞科學做文章,還是應該著力於塑造人物,反映社會,即所謂的姓“科”姓“文”之爭,至今沒有達成共識。文學圈認為科幻不是文學,科學界認為科幻不是科學。比如“科”與“幻”的關係,有的認為應重“科”,強調科學依據和行文的嚴謹週密,追求像凡爾納的小説那樣成為未來科學的預言;有的則重“幻”,強調科幻小説的文學性,認為只要有一點科學苗頭作引子,就可以充分馳騁想像力。凡此種種,正如北京大學教授曹文軒所言,科幻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地位。

    有人説:一個國家科幻小説的水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它的科技水準。一項調查表明,中國人知道的科學名詞數量非常有限,無外乎克隆、二惡英、臭氧之類。一位出版界人士慨嘆説,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都趨於“急功近利”,普通人大都並不關心科學發展的動態,家長更願意讓孩子看一本書就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或能提高學習成績,或能迅速掌握一種知識,類似于科幻小説這種培養孩子科學意識的書籍因此很難成為家長們的首選。

    時代呼喚民族特色的科幻小説

    葉永烈的《小靈通漫遊未來》曾經以300萬冊的發行數,風靡一時。那時,他的書桌上每天都堆著從各地寄來的讀者信件,在北京等地出現排隊購書的盛況。由此,他悟出了這樣一個道理:作家所寫的東西,只有滿足時代的要求,才為讀者喜歡。

    這個話題多年以後被重新提起。近年來,隨著科技的發展,網路題材的科幻小説大行其道。克隆、基因、外星人等也成為科幻作家關注的熱門話題。其中不乏精彩之作,如星河的《決鬥在網路》、《夢斷三國》頗受讀者好評。但更多的作品仍然是將國外寫濫的題材拿來,換個中國的故事,而故事也不出新。金濤殷切地呼籲:根據讀者的口味,創作出中國特色的科幻小説。社科院文學所研究員樊發稼深有同感,他認為只有中國民族特色的科幻小説才有生命力。

    有關部門對五大城市青少年閱讀調查顯示,孩子們尤其關注未來科學,包括科幻作品的科學文藝是最受孩子們歡迎的文學作品。而前年高考作文題:《假如記憶可以移植》,以其別具一格、富有科幻色彩的形式,在社會各界引起強烈的反響,帶動了新一輪對科學文藝,尤其是科幻小説作品的關注。《科幻世界》因為剛好在高考前一週刊登了關於記憶移植的科幻小説而名噪一時。

    青年科幻作家、北京師範大學教師吳岩開設的選修課———“科幻小説評介與研究”,10年中有2500名學生走進課堂,楊鵬、星河等一批科幻作家由此開始了創作之路。星河多年後在一篇文章中寫道:“在當時的情況下投身到這一職業仍然是一種相當大的冒險,但我同時也看到了中國科幻的希望。”

    這樣的消息似乎可以讓關注科幻小説的人們感到欣慰:儘管振興科幻小説需要時日,但有識之士從沒有放棄努力。

    《人民日報》 (2001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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