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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後説金庸 江湖白日夢

    

    ■ 古來劍客皆寂寞

    從古到今,武藝高強的人都是寂寞的。這是因為他生不逢時,在一個對手不多的年代裏,能夠和他交手的人實在是特別的少,這就是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笑傲江湖》裏的令狐衝就是這樣的人。

    在時間的海裏,漂走的是一代又一代人的面孔。閱讀一部武俠小説的感覺就是時間帶走了俠客的臉,也帶走了我們美好的少年時光。今天再看《笑傲江湖》,心頭涌現的都是少年時代的激情和刺青記憶。

    人在老去,劍客高手隱于江湖或者隱于市井,空留劍在鞘中,劍就斂起了鋒芒,俠客也舉起了酒瓶。

    於是在城市中,我們喝一種叫做“百年孤獨”的酒。這種酒既讓我們想到馬爾克斯的名著,也讓我們體會古代劍客的孤獨寂寞。既然古來劍客皆寂寞,我們只好借酒澆孤獨,懷念老朋友,一如劍客思念他的敵人。

    但是,刀和劍不會老,俠客與劍客的夢想也不會老去。羽扇綸巾,彈劍狂歌,笑傲江湖,仗劍行正義,持膽走四方,俠客的足跡仍舊可以在大地上寫就。一邊喝酒一邊看武俠小説,是真正治療城市心理焦慮疾病的好方法。

    而在今天的時代,在城市的樓廈裏和人海當中,我們是否還能夠看見劍客在煮酒彈劍論英雄?鐵器時代和遠行的飛鳥一樣在人類的歷史當中飄逝了,水在無休無止地向前流,風在吹動岩石,沙漏在黃昏中計算移動的陽光,高速公路的汽車裏播放著搖滾,一切都在高速運轉,轉瞬即逝,可否再有行俠仗義?在這個電子時代裏,劍膽琴心鐵血夢,可否還有人記得閃過刀鋒的一束光?

    武俠小説和武俠電影電視劇在喚醒著我們的血液和記憶,令狐衝在電視螢幕上再現了劍客的俠義與孤獨,於是劍在劍鞘中醒來,俠客已遠,劍在嘆息,如同一匹馬在等待騎手,一把劍也會等待一個劍客。

    只是這個時代的俠客已經變了,有的甚至墮落為網路世界中的駭客,但是,真正的武功是不出手便制勝於天下。劍客已經消失,但是劍客是一種精神,一種品格,一種水的源頭,正如劍未出鞘,劍氣仍寒。

    而這種無影無形的精神已經化作了酒的顏色和氣味,被孤獨的人喝出俠骨柔腸,一如《笑傲江湖》中的令狐衝。

    ■大仙■你怎麼就不能俗

    霍頓説:在亞洲國奧級別的球隊中,“中國第一,日本第二,南韓第三”,雖然中國國奧在九強賽中只名列第六。

    我説:在武俠小説中,“溫瑞安第一,古龍第二,金庸第三”,雖然王一川把老金評為全中國作家的第四名。

    這就像亞洲盃于日本、沙特、南韓之後,該排到中國了,起碼中國壓過了伊朗,所以金庸也偷偷摸摸地蓋過了茅盾。

    我覺得中國當代文人中有一種“金庸病”,這種病從北大開始流行,通過未名湖滲透萬泉河蔓延昆明湖而成為“詐和”。

    頭一回看武俠,就是看金庸的《書劍恩仇錄》,覺得武俠好看,過癮。接著第二本《倚天屠龍記》,覺著還過癮。到了第三本《天龍八部》,過了一會兒癮就覺得累,看過“天龍三部”就歇了。

    再往下看,從古龍到溫瑞安,感覺金庸是個耽誤。金庸一百頁死一個人,古龍十頁死一個人,溫瑞安一頁就死一個人。金庸五百頁圓滿一個愛情,古龍五百頁殺死十個愛情,溫瑞安乾脆直接殺,不要情。

    所以,看金庸的人容易老,而且老得飛快。

    王朔滅金庸,實際上是“以俗滅俗”。王朔可能看著金庸半俗不雅招人煩,就一板兒磚卒瓦過去。

    如果瓊瑤的小説里加點兒武俠,她就是金庸;如果金庸的小説中缺了武俠,他就是瓊瑤。金庸和瓊瑤確實俗得門當戶對,你怎麼就不能俗?

    瓊瑤的小説是寫給小女人看的,金庸的小説是寫給老男人看的。

    金庸小説的框架有點兒像霍頓的“平行站位”,內部很有整體感,各種情感理念很豐富,但就是沒有一股銳氣從中心殺出來,刺激一下我們的閱讀感。

    古龍已寫完十個故事,金庸的一個故事還沒鋪墊完;溫瑞安已將語言切換了上百次,金庸還在那裏起承轉合,不停地磨嘰。

    金庸的小説可能跟他的名字有關:“臃”,該減肥了。

    《北京青年報》 2001年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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