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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情愛方式

    鄧剛:不講究愛情

    愛情是真正危害家庭的殺手

    愛情是一種非常狀態,而家庭卻是正常狀態。

    越是不講究愛情的家庭就越穩固;所有分裂的家庭,其原因就是為了愛情,愛情倒是真正危害家庭的殺手。愛情的最大功勞是建立家庭,確切地説愛情是家庭的敲門磚。但進入家庭後,還是死死地握著這塊敲門磚,其結果就是砸碎家庭。夫妻離異,其原因幾乎百分之百地是追究愛情的品質。經常聽到一些人振振有詞:沒有愛情我們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於是就離婚,就各奔東西。這些各奔東西重新尋找愛情的男女,更是百分之百地尋找不到愛情。愛情在成立家庭之前,可以不顧一切,可以在暴風雨裏擁抱接吻,可以餓著肚子徹夜傾訴。但家庭必須有間不露雨的房,有張能睡覺的床,有鍋碗瓢盆有米有面,有繳房租煤氣水電雜費的錢有做飯掃地洗尿布的麻煩,有天天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的膩煩。在這漫長的朝出夜歸、幹活吃飯、生兒育女、掃地抹桌子刷廁所的寂寞中,你更多的是付出忍耐,付出責任,付出勤懇。如果在這諸多的生活磨難中,你還精力充沛地情呀愛的,我個人認為不是件好事。

    我的妻子有許多可恨的優點,還有更多可愛的缺點

    我對我現在的婚姻非常的滿意,我對我的妻子百分之二百的滿意。我曾真心實意地對她説過,如果人生確實還有輪迴,還有下一輩子,那我希望我們還是夫妻。你們不要以為我這是在説違心的漂亮話,所有認識我的作家和朋友們都會為我説的這句話作證,因為他們也對我的妻子百分之二百的滿意。內蒙古作家馮苓植曾羨慕和憤怒地對我説,你小子能找到這樣的妻子太他媽的有福了,如果你要是有一天同你的妻子離婚,我將率領作家們去把你痛打一頓!

    我的妻子確實是天下難找的好妻子,因為她不但有許多可恨的優點,還有更多可愛的缺點。先講講她可恨的優點:她愛乾淨,你無認怎樣認真地掃地抹桌子,她都會説沒掃乾淨沒抹乾凈,因此,我就什麼家務也不用幹了;她對買什麼東西要求得非常認真,所以,她就不放心要我去商店,這樣買菜買米的活兒我也不用幹;她對廚房裏的工作很講究,説我做的飯菜難以下咽,這就是説廚房裏也沒我的事了。在家裏我惟一的權利就是坐在那裏享福。再説她可愛的缺點:她不讀書不看報甚至只要看帶字的東西就頭痛,這樣,她也從來不看那些女作家女讀者充滿美妙情感的來信,這可以減少我諸多的麻煩;她還有一種難以置信的謙卑,只要是我家來了個漂亮的女孩子,她就有些相形見絀式的緊張,要是那個女孩子再會説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她乾脆就嚇跑了,説我去商店買什麼什麼,似乎話還沒等説完人就到了門外面了。我妻子更可愛的缺點是頭腦簡單。現在生活五彩繽紛到了五花八門的地步,她竟然沒有任何感覺。尤其是我晚上被人請出去到酒店吃喝,或是到娛樂場所玩一通,無論回來多晚,她從來不抱怨。和朋友們坐在一起,只要過了夜裏十點,他們的手機和BP機就紛紛叫響,那些妻子們或質問或關心或猜忌或下令要他們立即回家,而我的BP機從來就沒有響過。不僅如此,我半夜回到家裏,妻子卻從被窩裏愣愣地爬起來,問我想不想喝綠豆稀飯,她馬上就下去做。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上説,世界上還能找到我這麼好的妻子嗎?

    有一個女作家曾對我説我妻子的這種高明會使人不但不好意思幹壞事,反而還覺得良心上受到譴責。可實際上我明白,我的妻子是一個真正純樸善良還有點愚昧的傳統東方女性。有一次我想刺激她發火,我説現在作家都有情人,也就像當年的小妾,我其實已經有好幾個,只不過是你不知道。她聽後愣愣地看著我,眼裏第一次露出不悅的神色,我想這下她該憤怒了。誰知她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氣憤卻又似乎有些得意地説,反正我是正宮!我當時心裏很不是個滋味。不管你們怎麼理解,在二十世紀末,我能找到這樣一個溫良恭儉讓的妻子,這是上帝給我的福氣。

    只要是活人和活人在一起,哪怕是好得不能再好,也會有摩擦的。我對妻子當然也會有不滿意的地方,有時簡直就是憎恨。我最憎恨妻子的是她不會撒謊。由於我怕開會,怕應付一些客套的場合,所以每當電話鈴聲響時,我都示意妻子接電話,謊説我不在家,誰知她竟面有難色。我説反正打電話對方也見不到你的面孔,怕什麼!她還是慚愧無比,像犯了彌天大罪,結結巴巴地對著話筒説鄧剛不……不在……嘻嘻嘻!她竟莫名其妙地笑起來,把我出賣了。我氣極了,聲色俱厲地教育她,説撒謊也是生活中的技巧,甚至是一種高超的藝術手段,不會撒謊的人相對來説就是缺少智慧。她説她明白,怪不得你能當作家,原來你會撒謊。

    關鍵時刻,還是有一點愛情的

    感情是個極其複雜的東西,你從這邊看是個圓的,從那邊看可能是個方的。我這不是否認感情的品質,而是説從旁觀者的角度,你很難看清男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肯定地説,現在我和妻子之間不會有當年那麼熱烈的愛情了。甚至,不熱烈的愛情也所剩無幾。那麼,我們之間存在著什麼呢?認真地思索,我們之間存在著的是包羅萬象的親情。這個親情就是感激和感動,還有責任,有理解,有信任,有尊重,有憐憫;有女兒的粘合;有在一起過慣了,不和她過還能和誰過呢?儘管有這麼多非愛情的東西,但關鍵時刻,還是有一點愛情的。

    (摘自《作家熱線》一書,鄧剛/著中國文聯出版社2000年10月版)

    洪峰:不懂的溫柔

    這肯定不是一個由男人談論的話題,男人有自己的性別帶來的驕狂和煩惱,你讓一個被驕狂和煩惱糾纏的人去思考溫情和溫柔長久不長久,和謀財害命差不多了。我更傾向於替女人講話,這是符合時代潮流的做法,如今是一個女人向男人討還血債的時代,應該是男人向女人賠償青春損失費的年頭,我這麼幹肯定是很溫情的一種。

    我曾經結識過一個女孩子,我們一直通電話通了大半年,一定是她的溫情使我羞愧,因而半年多時間裏我也溫柔得水似的。突然有一天這個女孩兒來到我住的地方。當天晚上她表示很睏倦,於是就睡了。我只有一張床,我們只能躺在同一張床上了。後來女孩兒醒了,我當然壓根兒就沒睡,我的結論是太監才睡得著。姑娘在我這裡總共停留了24小時,我計算過時間,的確24小時。24小時我始終沒有睡覺,她在醒來之前大約睡了二十幾分鐘的樣子。後來她離開,我送她,又步行了一段路然後她乘計程車消失在黑夜裏。再後來我一直等,等啊等的,兩個月以後等著了她的一個電話,講了幾句英語問候,然後就擱了。

    我就不再等了。我講這件事是想説明男人的問題太大,和人家相聚24小時就自滿和驕傲了,就以為人家還能來找你。大男子主義總是等人家找到府來才溫柔,人家不理你就不溫柔。肯定是要自我批評的,肯定要深刻反省的。我這樣做了,很想把自己的體會和自責告訴女孩兒,我遇著的難題是:我找不著她了,她的傳呼和手機早就換了。

    我理所應當繼續我的尋找,問題是我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的想法。這應該是如今人們已經習慣的事情。俗話説一個巴掌拍不響,還有俗話説老鴉落在豬身上光看人家黑。我不太清楚男人怎麼回事,如同不清楚女人怎麼回事,我能清楚的大約還是俗話講的:誰難受誰知道。還有不是俗話但卻是俗話: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如果你對女人總不滿意就別找女人,如果你對男人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就別理男人,如果你任何一點都做不到,你是男人我就罵你臭流氓,你是女人我就罵你婊子。如果我努力讓自己斯文,我就説每個人都活得不那麼容易,相互體諒點,相互寬容點,別老琢磨自己受害,你就會知道青春的損失是自然法則,和別人沒什麼干系。

    (摘自1月19日《遼沈晚報》)

    趙凝:21世紀是情人的世紀

    這個世紀是情人的世紀。結婚不結婚將變得越來越不重要,愛與不愛才是最重要的。

    新型的男女關係最突出的一個特點就是寬鬆。以感情為主,不糾扯經濟問題,在一起呆著就為享受“純愛情”。純愛情應該是傻乎乎的,呆頭呆腦的,沒有那麼多主張與心計,在一起就是愛啊愛啊的,吃吃東西,睡睡覺,這就很好。

    情人是一種很單純的關係,哪怕想法不同,主張各異,這些都不要緊,緊要的是:我們相愛。我們不談婚論嫁,經濟上也是分開的,愛情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東西。愛情絕不會再像上個世紀那樣,總是圍繞著結婚離婚如何分東西要存摺誰要彩電這類俗問題展開,而是愛就愛,然後彼此分開,各忙各的。有獨立的空間和人格,誰也不依附誰,誰也不束縛誰,從精神到肉體,我們都是自由的。

    (摘自《家事》2001年第1期)

    張曉風:一個女人的愛情觀

    愛一個人原來就只是在冰箱裏為他留一隻蘋果,並且等他歸來。

    愛一個人就是在寒冷的夜裏不斷在他杯子裏斟上剛沸的熱水。

    愛一個人就是喜歡兩人一起收盡桌上的殘肴,並且聽他在水槽裏刷碗的音樂——事後則偷偷地把他不曾洗凈的地方重洗一遍。

    愛一個人就有權利霸道地説:“不要穿那件衣服,難看死了;穿這件,這是新給你買的。”

    愛一個人就是一本正經地催他去工作,卻又忍不住躲在他身後搗幾次小小的鬼。

    愛一個人就是在撥通電話時忽然不知道要説什麼,才知道原來只是想聽聽那熟悉的聲音。原來真正想撥通的,只是自己心房的一根弦。

    愛一個人就是把他的信藏在皮包裏,一日拿出來看幾回,笑幾回,癡想幾回。

    愛一個人總是不厭其煩地問些或回答些傻問題,例如:“如果我老了,你還愛我嗎?”“愛!”“我的牙都掉光了呢?”“我吻你的牙床!”……

    愛一個人就是讓那人的名字在臨終之際成為你雙唇間最後的音樂。

    (摘自2000年11月26日《資訊日報》)

    《作家文摘-青年導刊》2001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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