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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生活在紙的背後

    皮皮,青年女作家。主要作品:長篇小説《渴望激情》、《比如女人》。《渴望激情》改編成20集電視連續劇。《比如女人》入圍99春風文藝出版社"金布老虎"獎。現為春風文藝出版社文學編輯。

    

    寫作:幻想的最大疆場

    記者:您是何時開始創作的?

    皮皮:好像有兩種作家吧,一種是童年經驗式,另一種是後天努力式。我好像屬於前者。我很早就對寫作有興趣。但真實意義上的寫作是從80年代初期開始的,發表第一篇小説,卻是7年以後了。

    記者:那一篇小説的名字是什麼?

    皮皮:名字叫《全世界都八歲》,從寫作意識到手法都挺先鋒的。現在翻出來看覺得怪怪的。當時是在80年代初期,西方的各種思潮及文學流派比較活躍,可以借鑒的東西也很多。後來類似這樣的小説又寫了不少。

    記者:選擇寫作和您的經歷有關嗎?

    皮皮:是的。人在現實生活中是無法離開自己所處的生存環境和個體經驗來寫作的。無論她多麼富於想像力。

    記者:很早了,我曾經在《天涯》雜誌上看到過您寫的系列散文,知道您在西藏拉薩曾生活過一段時間,現在您回到了北京,作為一個作家,您認為您在西藏的那段經歷對您的生活和創作有影響嗎?

    皮皮:影響肯定是有的。我從瀋陽遼寧大學中文系畢業後,憑著一股熱情和衝動來到西藏。在《拉薩晚報》做了4年的記者。在西藏生活,讓我有了大的時空觀念。時間在那裏好像失去了意義,什麼都靜止了。儘管我呆了只有4年的時間,我現在回想起來,有時候覺得像40年那樣漫長。怎麼説呢?那個地方很特別,是一個我永遠也走不進去的世界。這跟我在瀋陽、在北京生活是不一樣的。在這些地方,我很快就能融合進去,但是,在西藏不能。這不是一回事。但我對以後的創作和生活的影響肯定是有的。

    記者:那麼,這段在西藏的生活經歷會不會出現在您以後的作品中?

    皮皮:會的。任何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會有些積澱。即便那是一段黯淡的生活。經過時光之手的撫摸會被照亮。以往平凡的也會變得不平凡起來。就像我在西藏的生活。但我並不著急寫它。因為曾有的生活會一直存留在我的心裏。誰也拿不走。我想等我的年齡再大些,能夠把握它了,再寫。

    記者:近幾年,您的"布老虎系列叢書--《渴望激情》《比如女人》兩部長篇小説出來一本就"火"一本。我想問的是:寫作和您的生活發生衝突時,您怎樣選擇?寫作是您想要的生活嗎?

    皮皮:當寫作和生活發生衝突時,我想我會選擇生活。但這並不是説寫作對我來説不重要。寫作是我的命運,我無法回避。我對寫的感覺和態度不同。我覺得一個寫作者,對流經身邊的任何事物,都可以從中汲取營養,每一種體驗、每一個感覺都是非常寶貴的。寫作的時候,我願意進入到一種精神的深處,然後到達一種自省。

    記者:您覺得女人在中國寫作有優勢嗎?是否女作家寫的東西就好賣?

    皮皮:優勢?我倒覺得這種優勢是危險的。要説優勢的話,那也只能算是一種初級的優勢。一個女作者最初憑一點點長相和乖巧是可以獲得許多發表作品的機會的。儘管她最初的寫作還不成熟。但是隨著作品的增多,如果想在文壇上建立自己的地位的話,就要看作品的力量了。你説女作家的書好賣?這一點我是認同的。女性寫作,作為一個被放大的社會意象,會滿足許多人的一種窺視欲。比如這本書裏有沒有你的隱私啊,書時的主人公是不是你啊等等。老百姓就想看。但是好賣的書不一定就是好書,我認識的一些男作家,他們的書不是很好賣。但絕對是好作品。

    記者:您説寫作幫您實現了生活中沒有的,您指的是什麼。

    皮皮:它是幻想最大的疆場。每個人的生活都是有限的,是不是?如果你想在無限的、豐富的領域中尋找一種生活的可能性,只有寫作才能幫你實現。你設計出不同的人物命運,你感受到他們的喜怒哀樂。

    圖書市場的商業化和市場化

    記者:目的圖書市場的商業化和市場化對您的寫作有影響嗎?

    皮皮:可能會有助於一個作家的成名,但關鍵是自己的頭腦要清醒。不要被別人牽著走。

    記者:在80年代初期,從您寫《全世界都八歲》開始,您與余華、格非等作家就被定義為先鋒派作家,成為文壇關注的"亮點人物"。您最近出版的長篇小説《渴望激情》被改編成電視連續劇,擔綱主角的有徐靜蕾、王志文、江珊等當紅影星。從一個先鋒作家的角色到目前暢銷書作家的角色,您怎麼看?小説被改編成電視劇,對您的創作有影響嗎?

    皮皮:《渴望激情》這部小説出版後,市場反饋較好。因為關注的是城市現代人的情愛生活,所以,被影視公司看好也是很自然的。但它並不影響到我的小説。我從不為影視而寫作。也無法預料到被人改編成影視作品出來後的商業效果。創作是非常單純的事,不能摻雜太多的主觀因素。本子賣出去後,我就不再管了。因為這已經跟我沒有多大關係了。不過,作為一個作家,多寫多賣總是一件好事。

    記者:《渴望激情》、《比如女人》是在什麼情況下完成的。

    皮皮:80年代初期,我寫了一些小説。很先鋒的那種,但在讀者群中反響不是很強烈。倒是我的一些搞創作的同行以及評論家認為寫得好,寫得不錯。但那時我對所謂的市場毫無概念。市場是什麼?記者又在哪?其實有時候自己也很茫然。曾經有幾年吧,我寫過一百多萬字的東西,從未發運算式過的。就這麼寫了!但是當我有一天拿出來看的時候,我對自己不自信起來。就全燒了。親眼看著它們變成灰燼。後來,我的寫作停了很長一段時間,大概有三、四年吧。《渴望激情》的寫作是我創作生活中的一個契機。那還是在春風文藝出版社,一位同行有一天對我説,你寫書吧,寫得要好看些,要反映都市人的生活,男女情愛的那種。後來,我就嘗試著寫了。就有了第一本書《渴望激情》。

    有關"金布老虎"獎

    記者:媒體稱:春風文藝出版社懸賞百萬元徵集"金布老虎"入圍該獎,而您目前又是春風文藝出版社"布老虎叢書"策劃部的編輯,這其中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皮皮:啊,你這個問題……誰都知道,這是建國以來獎金數目最大的一個獎。這個獎太受媒體關注了,它太熱了。我雖入圍這個獎,但就是他們把這個獎給我,我也會拒絕,我不願成為新聞關注的焦點,只想安靜地生活,寫自己的東西。

    有關《渴望激情》和《比如女人》

    記者:您寫小説肯定和您的生活狀態有關,小説應該是您生存體驗的一部分。我聽許多女性讀者説,她們在看了《渴望激情》、《比如女人》後,覺得您寫的就是她的生活,會有讀者説:"這個女主人公就是我嘛!"

    皮皮:在我的生活中有許多女性朋友,她們信任我,把她們的故事毫無保留地講給我聽。我從她們身上看到了一種生命的疼痛。"當生活成為負擔",誰又能回避得了呢?在這些看似平常的普通人身上,那種對於情感的奉供的感覺包裹著我。我感到自己的那份責任,一個作家的責任。這些,這與我從前寫小説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小説出版後,引起了許多讀者普遍的共鳴,是自然而然的事。

    記者:性在寫作中是一個危險的東西,一不留神,就會變得低級、俗不可耐。但在您的文字中,卻給人的感覺很乾淨。您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

    皮皮:性當然是件美妙的事,但文學作品的性和現實生活中的性肯定是不一樣。在我的作品中,我希望把人們比較正常的東西,比如原始的激情、美而浪漫的感覺等準確地反映出來。性並不臟。你寫臟了,説明你這個人本身有問題。至少對性的理解有問題。

    其實,我帶給讀者的東西很少,而得到的東西卻很多。我很抱歉。

    記者:您怎麼看待美女作家?您是否是美女作家?

    皮皮:美女作家?這種定位本身就值得懷疑。作家就是作家。是某種意義上的思想家,是內在的精神勞動者。是躲在紙後面的人。和演員完全不一樣。非要把作家當成演員,這個作家就值得懷疑了。就具有了極大的表演性。

    一般來説,女作家的東西更多的是"小我",會有一種私人小説的性質。而男作家就不會。這是視角的問題。

    記者:您小説中最偏愛的意象和一個詞是什麼?

    皮皮:我最喜歡的意象和一個詞是"午後"、"南方"。在我的許多小説中都有"午後"這個詞,"午後",讓我感到一種暖日的陽光的氣息。一種無所事事的氣息,一種漫無邊際的氣息……還有南方。

    記者:您的下一部作品是什麼,什麼時候寫,其創作風格和內容較之以前的作品,會有變化嗎?

    皮皮:在寫作上,我比較率性而為。你問我下一部作品在哪……我也不知道,我想先放放再説。我現在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現在的時代變化太快了。但我想讓自己走得慢些,再慢些。什麼是時間?什麼是歷史?就好像一杯水經世沉澱,我可以更清楚地把握它,看清它。等我的年齡再大一些,生活的積澱再豐富一些,我想我會寫一些比現在更加重要的作品。

    三石圖書文化傳播網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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