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各股票指數最近的攀升期間,大多數華爾街證券公司也在持續裁員,因為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承銷和合併這兩項主要業務嚴重放緩。上周,美林宣佈在龐大的零售經紀業務部門裁員400人,該業務在此前的大裁員中沒有受到衝擊。同一天,高盛裁減了4％的全球股票業務工作人員。

    裁員趕不上業務收縮

    華爾街在大量裁減銀行家、交易員和分析師,這一點紐約居民感受較大。如今,每天早上7點要在曼哈頓居民區找到計程車相對容易了,因為沒有那麼多人匆忙衝向交易大廳了。金融區三十多家體面的餐廳苦於缺少闊綽的用餐者,上周推出了每份20美元的三菜晚間套餐。據《紐約時報》報道,一群被華爾街公司裁掉的年輕人在深夜裏瘋狂揮霍遣散費,並自稱405俱樂部成員,因為他們每週獲得的失業救濟是405美元。

    如今,美國的證券公司一直在層層縮減90年代末壯大起來的員工隊伍。在繁榮時期,零售經紀業務量飛漲,收購和首次公開募股(IPO)量增至歷史高點,導致人力資源短缺,最缺乏經驗的新人每天也要工作18個小時。今年,由於並購業務量大約只有去年的一半,IPO市場處於休眠狀態,那些富有進取心的銀行家們迅速變成了高昂的成本。

    市場對華爾街研究活動利益衝突的調查的升溫,使股票分析師繼續容易受到優勝劣汰的衝擊。沒有投資銀行業務收入的支援,這些分析師就成了眾人關注的成本中心。瑞士信貸第一波士頓裁減了20％的研究人員,其中包括曾經令人艷羨的科技行業分析師以及公司首席投資策略師高爾文。上周,美林還裁減了兩位資深老將----受歡迎的高收益債券策略師弗利得森和首席經濟學家斯坦伯格。

    美國證券業協會最近的數據顯示,證券公司自2000年底以來已經削減了超過3.2萬人,佔總人數的8.8％。然而,考慮到證券公司在海外的子公司也進行了大量裁員,加上公司存在自然減員並推遲了招募新員工的計劃,這一數字顯然被低估了。儘管裁員看上去如此大刀闊斧,但這些公司的裁員速度仍趕不上佣金和手續費收入減少的速度。

    市場終將穩定下來

    那些倖免于收到解雇通知書的員工日子也不好過。根據摩根士丹利負責研究經紀公司板塊的麥克維伊説,最新一個季度證券公司用於薪資的開支比前一季度減少了14.7％,比上年同期減少13.5％。這意味著,佔華爾街專業人士年收入高達80％的獎金將低於去年的一般水準。

    鋻於這種現狀,並考慮到原本是搖錢樹的業務在今後幾年復蘇步伐可能放緩,華爾街高層人士應該會對費用及在一段時間內重新增加人手小心謹慎。在1987年的股災之後,證券行業進行了史無前例的大裁員,裁去了在業務興隆時期招募的員工,直到1995年,全行業的就業人數才恢復到股災發生前的水準。

    麥克維伊提出,全行業可能進入了嚴重的業務清淡期。就是説,市場長時間處於疲軟狀態,波動不大且毫無方向,這種狀況通常會導致證券公司業績疲軟。當然,市場終將穩定下來。

    為市場好轉作準備

    對華爾街大型證券公司來説,債券市場一直是上帝的恩賜。這塊市場應該能為繼續從事固定收益業務的銀行家和銷售人員提供飯碗。如果高收益債券市場實力略有增強,對舉債籌資的積極收購方來説,就會有許多具吸引力的收購機會。分析師估計,美國最大的1500家公開上市公司中大約五分之一是不錯的杠桿收購對象,這一結論是基於這些公司標準化的現金流水準和估價得出的。

    這表明,華爾街高層人士可能需要非常謹慎,不要在關鍵的股票和並購領域裁員過多。總的來説,證券公司的管理層比在以往的低迷時期中更加成熟。這就是為什麼許多證券公司在市場接近谷底時股票業務方面的回報率達到或超過10％。在過去業績低迷時期,股票業務回報率跌至1％--4％甚至更低。

    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雷曼兄弟卻逆流而上。為在不利狀況下鞏固優勢,該公司在截至8月31日的兩年內增加了超過20％的員工。雷曼兄弟在債券業務方面的實力一直很強,債券市場的良好狀況讓該公司管理層能夠在股票和其他業務領域增加人手。公司首席執行長富爾德希望在市場好轉時,能向更大的競爭對手發出挑戰。

    《證券時報》 2002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