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第一步偶遇欄路虎——記我的畢業生活

9月,2003屆畢業生離開學校已經3月有餘。走出風花雪月的校園,初涉職場的青年們遇到了什麼困難?他們的境遇到底如何?記者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他們……

“做記者是看起來風光!” ——林杉杉,女,重慶某大學新聞系2003屆畢業生,現為重慶一媒體見習記者

我現在這個工作看起來挺風光:神秘的媒體圈子,上千的工資收入,生活富有小資情調,外加平時的無拘無束……可這是外人眼中的媒體人,實際上呢?媒體人的酸苦只有做過的人才能體會。

因為剛剛畢業,我在報社的身份只能是見習記者。見習記者的概念就是每個月沒有固定工資,只能靠稿費過活。每天一睜開眼,我腦子裏想的就是去哪兒找稿子。

我現在分的“口子”(新聞渠道)是建委。建委那面的稿子説多不多,説少不少。上至政府,下至建築市場,可我不是剛工作不久嗎?消息來源自然有限,人家也不買你的帳,我只能眼巴巴地守在建委的宣傳部的門口,沒完沒了地問:“今天有稿子嗎?今天會出事兒嗎?”如果人家回答今天沒什麼重要會議要開,我那心裏的著急勁兒別提多厲害了,巴不得哪兒來個垮塌,那樣就有新聞源源不斷地冒出來了。

如果運氣好,找著稿子了,我還得憂心。報社的記者幾十個,人家編輯發不發我的稿子還真是個問題。在這兒可不興什麼多勞多得。你寫了100條稿子,可只發了1條,你的工錢就只能按1條稿子算。你知道我上個月關了多少錢嗎?400元!除去手機費200,吃喝拉灑的再來幾百,我現在還倒貼著呢!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為人家心目中的媒體人。

“我抱著‘鐵飯碗’討飯!”——陳宇,男,重慶某大學管理系2003屆畢業生,現為國家公務員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人們口中的“鐵飯碗”。報考的時候我就暗下決心,要用十年八年的時間來“熬”,不“熬”出個人樣來絕不見江東父老。

沒想到日子真是難“熬”啊!

去報到的第一天,辦公室裏拖地、打開水、抹桌子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順理成章地成了新來的我的工作,這只是每天的“必修課”。此後還時不時地冒出來領雜物、複印東西、送文件等這些不定期的“選修課”。而正該我負責的什麼工作,我是真不知道。問吧,人家就回答:“小陳啊,你剛來,先熟悉熟悉這裡的環境,把這些小事情做好,啊!?”我直點頭,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前兩個月系統內部搞培訓,每個部門兩個名額,當然沒我的份。不要説我整天做的那些“必修課”、“選修課”難以出成績,即使真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英雄事跡,也不能把那些老同志落下了。為什麼?不是説了嗎,是老同志。人家也是這麼十幾年、幾十年熬過來的,就盼著培訓培訓升個職稱加點工資什麼的,我不是還年輕嗎,機會多的是!

這就是別人羨慕的“鐵飯碗”,我還得抱著它討好多年飯啊!

“我掉進了錢眼兒裏!”——孫國棟,男,重慶某大學會計專業2003屆畢業生,現為一公司業務員

我現在一個月能拿2000多,同學中算是好的。

我和我女朋友是校友,都不是本地人。我在畢業前就找到工作了,她在我之後。我那時拿1000多,她沒工作,我們能供開銷的就我那點兒錢。租房子,買雜物,有多少就用多少,吃沒吃個啥,穿沒穿個啥,到了月底還窮得叮噹響。我那時只知道拼命賺錢,看見錢兩眼就放光,就像那個吝嗇鬼葛朗臺,一點兒沒有誇張,可我女朋友還整天念叨,嫌我沒出息,日子只能省著過。

後來我女朋友找到工作了,在一個公司做文員,一個月也就800。我想也好呀,她的錢可以自己花,我管家裏的開銷,到了月底總還能存幾個錢吧。那時候我有2000多元的工資了,想想我們兩人加起來都三四千了,日子應該好過了。誰知道還是窮,日子還是得省著過,女朋友的嘮叨還是沒完沒了。

你説出了學校怎麼就那麼用錢了呢?想當年讀書的時候,三四百元一個月也把日子過下來了,可現在拿兩三千元了,還是覺得錢不夠用。男人一旦工作,照顧的可就不是自個兒,而是一個家了,感覺肩上的擔子比舊社會的挑夫還重。 朋友説我掉進了錢眼兒裏,像一部掙錢的機器,巴不得一天24小時都能在外面拉客戶。可不是嗎?客戶多了,錢才能多,我那女朋友才能不嘮叨,我倆才能存幾個小錢幹點兒自己想幹的事情……(木子)

《21世紀人才報》2003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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