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記者來到海城市中心醫院。三樓的過道幾乎被家長們給擠滿了，醫院裏輸液的孩子一個挨著一個，326號病房的一張病床上就坐了4個孩子在輸液。家長們怨聲載道，他們抱怨得最多的是不知道孩子具體得了什麼病：“我們也不一定要多少賠償，只想知道孩子的病況，能把孩子的病給治好，特別是在聽説李揚死後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記者找到主治大夫，主治大夫説：“我們只是負責給孩子按症狀治療，具體中得什麼毒我們也不知道，要問醫院。”記者來到中心醫院辦公樓，沒看到一位醫院負責人，辦公室的一位女士給院領導打了一個電話後告訴記者：“我們只負責給孩子們看病，但具體的病因我們無法透露，既不能向家長透露，也不能向你們透露，這是上面規定的，要由市政府的主要領導統一對外發佈。”

    學校一聽採訪提前放學

    上午，記者來到鐵西小學，幾乎每個班都有學生缺課，休息的孩子們正在操場上玩耍。記者問一個四年級的男生，他很輕鬆地回答：“都去看病了唄。”

    記者問他喝過豆奶沒有？他稱“喝過一袋”，並詳細描述了喝後的反應：“肚子疼，腦袋疼時還犯迷糊，眼睛看東西會有重影。”他説話的同時，旁邊的幾個孩子一致附和著説是。

    下午3時，記者再次來到鐵西小學，不料學校已放學，大多數學生都已回家，操場上只有幾個孩子在玩耍。與上午截然不同的是，一見記者上前，他們便逃一般地離開了操場，不到一會兒，偌大的操場上就沒有一個學生了。教室裏還有幾個值日的學生在打掃衛生，一個打水的小男孩一看到記者，就低頭走進了教室。

    後來還是在一位學生家長的幫助下，記者才找到一個學生打聽到，學校下午2時就放學了，而記者上午去時他們還説是下午4時放學，以前也從來沒有哪個週二是下午2時就放學的。記者問老師跟學生交代了些什麼時，他沉默不語。

    無異於發生了一場地震

    昨天下午，記者走進626醫院門診大廳，“學生門診”幾個字非常醒目，就貼在大廳靠近大門的一間辦公室的玻璃門上。這是醫院專門為這次喝豆奶後出事的學生來就診準備的。

    626醫院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副院長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説，因為近幾天來醫院就診的孩子太多，影響了其他病人就診，醫院才考慮開闢一個專門的區域為孩子治病。“這個事真是太大了，在海城來説無異於發生了一場地震。”該副院長説，目前有多少學生來這裡就診過已經無法統計了，因為有很多孩子反覆治療，現在只能有個初診的大概數字———1000人多一點吧。但因為孩子的病歷無法及時輸入電腦，這個數字也只能是估計。

    “學生們喝了豆奶的第二天，來這裡就診的患者達到了最高峰，第三天也沒有減少，排隊的人將整個門診大廳都堵住了，一直排到門外面，連街上都站滿等候掛號的學生，我們醫院無奈之下只好臨時在大廳裏擺放了兩張桌子供掛號使用，人多得令醫院的醫生手忙腳亂，根本無法精確統計有多少人來治療。”

    公佈病因要等上面結論

    該副院長還告訴記者，上周經過政府部門的調解，達成了這樣一個協議，只要是這次喝過豆奶的學生來這裡治療，一律免費，最後由政府來統一結算。具體做法是教委來一名工作人員在醫院急診室，學生來了登記一下就可以治療了。

    記者問他能否公開學生們的病因，他解釋説，對於重大疫情、集體中毒、傳染疾病都必須由上級衛生防疫部門來檢查病因，醫院既無設備、也無資格對發病原因做出診斷。醫院能做的只是對症治療，維持病情不加重，真正的病因要等上面的結論。

    《京華時報》 (2003年4月9日第A0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