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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深報道:七問“論文迷局”
中國網 | 時間:2006 年4 月13 日 | 文章來源:人民日報

中科院院士魏于全學術論文遭造假質疑

一位老教授的信,將一位中科院院士置於“論文造假”的“被告席”。這究竟是一場“學術打假”,還是正常的學術爭論?重重迷霧 的背後,是否隱藏著當事雙方的利益糾葛?介入這場紛爭的各方,又各自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編者按:3月底,西安交通大學教授司履生致信中國科學院,稱中科院院士、四川大學副校長魏于全涉嫌“論文造假”,在科技界內外激起波瀾。

近段時間以來,對於科技界學風道德建設滑坡的批評日漸增多,論文抄襲,成果造假,騙取經費,評審拉關係、走後門……種種來自科技界內部的揭露和抨擊,引發人們對科技工作者學術品德的關切和憂心。然而由於種種原因,這些批評大多停留在“泛指”的層面,監督仲裁部門很難據此對具體的人和事進行調查及處理。

司履生教授對魏于全院士的舉報,是近年來少有的實名舉報,涉及的內容比較具體,加之雙方都是腫瘤免疫學領域有一定聲望的資深專家,所以無論最終調查的結果如何,都將成為舉報學術不端行為的典型案例,對我國正在完善中的科技界學術規範和制度産生積極的影響。

正是出於這樣的目的,本報記者對當事雙方和有關方面進行了初步調查和採訪。應該坦承,由於舉報涉及的核心內容專業性較強,新聞媒體很難也無權對是否“論文造假”作出最終的評價。我們將了解到的內容和疑問予以公開,是希望發揮輿論監督的作用,推動有關主管部門和學術機構對這一事件的進一步獨立調查、公正裁決和資訊公開,還清白者以清白之身,給違規者以應有懲戒。

日前,西安交通大學教授司履生致信中國科學院,公開舉報中科院院士魏于全發表在國內學術刊物《中華腫瘤雜誌》和國際學術刊物《自然·醫學》(Nature Medicine)的兩篇論文涉嫌“學術造假”,引起學術界的廣泛關注。

在司履生看來,魏于全有什麼錯?

3月31日上午,我們在西安交通大學醫學院病理樓二層辦公室見到了司履生。

司履生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免疫病理及腫瘤免疫,曾先後兩次赴美進修和協作科研,歷任中華醫學會陜西省分會常委,《中華病理學》雜誌編委,《中華腫瘤雜誌》特約審稿專家,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生命科學部生理病理學科學基金評審組副組長。

司履生在信中説:“《異種黑色素細胞疫苗誘導小鼠惡性黑色素瘤免疫反應》(發表于中華醫學會主辦的《中華腫瘤雜誌》2001年第23卷第2期,編者注)一文,介紹了他們用豬的黑色素細胞做瘤苗對小鼠進行主動免疫預防和治療小鼠的黑色素瘤的實驗研究結果。只要稍稍認真閱讀一下,就不難發現實驗設計中的明顯錯誤,實驗結果的不真實性和實驗結論的不可靠性。十分明顯,這是一篇十分拙劣的假科學論文。”

“另一篇論文《immunotherapy of the tumors with xenogeneic endothelial cells as a vaccine》發表在《自然·醫學》(Nature Medicine 2000,6(10) 1160),這被認為是奠定魏作為院士的基石之作。的確,這一篇論文沒有出現像上一篇論文那樣的設計錯誤。從文字上看,這也的確是一篇結構十分嚴謹,英語水準修養很高的文章。但是,只要使用免疫學和病理學的基本原理認真思考一下,就不難看出其中的諸多破綻。這一論文同樣是一篇虛假的編造出來的贗品。”

更令司履生感到詫異的是:

“2003年,我給《自然·醫學》寫了一篇評述性文章,當編輯部接受我的短文以後,要他寫回復文章時,他一連5周,每星期五從成都飛到西安,星期六到我的辦公室懇求我一定不要發表這一文章。”

“他説,這對他十分重要,關係到他的個人名譽。只要我將文章撤回,他願意給我資助100萬元的科研經費。”

“除了他親自來以外,他還動員我的朋友,以至我認識的熟人,對我進行勸説,要我放棄發表那一篇評述。”

“我迫於形勢,向《自然·醫學》寫了信,只是要求推遲發表。然而,編輯來信説,既然有這麼多麻煩,他們就決定不予發表。於是,這一問題就不了了之。”

這一年,魏于全參選中國科學院院士。11月底,魏于全成為四川大學華西醫院50年來的第一位院士。

司履生為何要“舊事重提”?

現任四川大學副校長的魏于全院士, 1983年畢業于華西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1996年獲日本京都大學醫學院博士學位。1997年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獲得者,是“十五”“863”生物與農業技術領域生物工程技術主題專家組組長,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創新研究群體負責人,四川大學華西醫院生物治療國家重點實驗室主任。

司履生説,他看到魏于全發表在《自然·醫學》上的論文,是2001年評審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相關項目時。當時,魏于全“申請了一個關於‘抑制腫瘤血管生長’的重點項目,資助金額是150萬元。”

“我當時看了他的申請書,覺得有很多東西不可靠。他在申請書後附上了2000年他在《自然·醫學》上面發表的那篇文章。粗粗看下來,覺得這篇文章不可信,其中有不少問題。”

“二審的時候,分了兩個小組。在組裏面,我是病理方面的專家,討論的時候,我對魏于全的文章提出了一些意見,提出他的研究結果不可信,組裏的不少專家都同意我的意見。”

“我提出在這種情況下,沒辦法進行評審,應該讓魏于全來答辯,落實後再説。因為當時找魏于全來有困難,基金委有關負責人就撥通了魏于全的電話,讓我和他在電話裏溝通查證。我在電話中説出了自己的疑問,但是對話沒有解決我的疑惑。”

司履生説:“在那次的基金評審中,經過我們的堅持,形成了一個決議,必須組織一個專家組,對魏的工作包括實驗記錄進行認真的檢查以後再決定是否給予資助。”

對於這次評審的過程,記者找到了當時參會的一位當事人。這位當事人説:“當時的確有些爭論,但是有個很重要的細節:最後決議是一致通過對魏于全的資助,事實上所有專家,包括司履生教授都投了贊成票。同時,在決議中也的確有這樣的建議,就是要組織專家對魏于全的實驗進行檢查後再確定資助。”

記者還採訪了當時參加評審的另一位專家,據這位專家回憶,當時司教授提出這些問題之後,大家的確有些討論,但因為在那個時候,中國科學家在《自然·醫學》這樣的頂級雜誌上能發一篇文章並不容易,也不多見,大家覺得《自然·醫學》雜誌的編輯應該還是有水準的,於是投票時還是贊成給魏資助,同時也在決議中提出建議,要先組織專家對魏的實驗進行檢查,以確定其真實正確。

專家事後是否對魏于全的實驗進行了檢查,司履生表示並不知情。可是後來,他又在《中華腫瘤雜誌》上看到了魏于全發表的另一篇文章。“我看到這篇文章,十分失望。”司履生重新找到魏于全在《自然·醫學》上發表的論文,進行了較為仔細的研讀,發現了更多的問題,“於是給《中華腫瘤雜誌》和《自然·醫學》寫了評述文章。”

“由於種種原因,這些文章都沒有刊發,這件事情也最終耽擱下來,一拖就是3年。”司履生説:“這件事憋了這麼久,我的心裏也很難受。我馬上就要退休了,這在我心裏總是個事。現在,國家對科技事業這麼重視,對學術腐敗的治理會更加重視。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而且,我也希望能在自己退休之前,把這個事情解決。”

《中華腫瘤雜誌》是什麼態度?

2003年,司履生給《中華腫瘤雜誌》編輯部寫信,就魏于全的論文《異種黑色素細胞疫苗誘導小鼠惡性黑色素瘤免疫反應》撰寫了評論文章。

“這篇評論文章差不多1000字,對那篇論文提出了一些質疑。” 司履生説,“後來,雜誌社給我回信,説已經將我的信轉給了魏于全,待魏答覆後一併刊登。”

“不久,我接到了魏的電話。魏説他已給《中華腫瘤雜誌》的主編打過電話,對方説讓我們私了。當時我説,不存在私了的問題,這是學術問題,又不是我們之間的個人問題。我寫出自己的疑問,你回答就可以了。”

司履生説,魏于全“承認他的細胞株可能有問題,品質是可能不合格,他在實驗中有錯誤,並説因為論文是研究生寫的,他沒有很好把關,今後他要汲取教訓,很好注意等等。”

但是,魏于全近日表示,他已經圓滿回答了司教授的提問。“在接受司先生對論文質疑的兩封信後,我發現他對我們的研究工作有很多誤解,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司先生沒有仔細閱讀我們的論文及當前國際上相關專業的科學進展,另一部分原因是對我們的實驗過程和細節不太了解造成的。”

那麼,《中華腫瘤雜誌》對司履生的質疑和魏于全的論文到底持什麼態度呢?記者找到了該雜誌編輯部2003年7月18日給司履生的復信。信中説,“羅、魏的那篇文章確實存在著錯誤疏漏之處,您嚴肅地予以指出,這對於青年科技工作者實屬關心愛護之舉……我們很敬佩您的科學態度和實事求是精神,這正是一個科技工作者最寶貴的基本素質,但願它能在新一代的研究人員中得到發揚光大。”

《自然·醫學》為何未登司履生的評述文章?

與《中華腫瘤雜誌》的論文相比,魏于全2000年6月發表在《自然·醫學》的那一篇論文無疑更加重要。

在認真研讀過這篇文章之後,司履生和他的學生對其中部分內容進行了歷時約兩個月的重復實驗。“結果與魏的論文很不同,也驗證了我的疑問。”司履生説。於是,他給《自然·醫學》雜誌寫了一篇評述性文章,歷數了自己的疑問。雜誌編輯回復説,接受司履生的文章,並將和魏于全的回復文章一起刊發。

然而2003年9月3日,司履生致函《自然·醫學》,要求推遲刊發這組文章。他在給編輯的信中寫道:“魏博士在收到我的評述之後,很多次給我打電話,並在一個月內3次到西安拜訪我。魏承認其實驗中的欠缺和錯誤,但希望我撤回評述或致信《自然·醫學》推遲文章的發表。魏説,這對他非常重要,我的文章讓他非常緊張,他每天難以入睡,家庭生活受到嚴重干擾。同時,他還動員朋友們來勸我,這讓我感到很大的壓力。為此,我寫信請求您在可能的情況下推遲對我文章的發表。”

不明就裏的編輯多次向司履生詢問推遲發表的時間和原因,往復的郵件將近10封。最後,雜誌社決定,不再刊發司的這篇文章。司履生對編輯部的這個決定感到不滿,他多次致函編輯,説明自己只是要求推遲發表,而非撤銷文章。

今年3月31日,記者當面向魏于全了解論文的情況。魏于全幾次提到,自己被司履生指出問題的兩篇論文,在科學上是站得住腳的。“目前,科學上的問題,應該是説得很清楚了。因為我那個東西是國際公認的。為什麼説是國際公認呢?在我們這個基礎上,又發表了一系列的文章,國外做類似研究的有170篇,就是人家做了,引用我的。這種文章是很多的。”魏于全表示,“國外沒有哪一個教授説反對我的,人家還在用。這個領域現在非常火。”

相反,魏于全認為司履生提的問題倒是有明顯的常識性錯誤。“他提問的方式錯得太多了,他給《自然·醫學》去信,幾個問題裏邊有明顯錯誤。”

“後來兩個雜誌都是有決定的,覺得我還是很有道理的。《自然·醫學》也沒有登他那個。就是説人家認為不值得登。”魏于全説。

司魏二人見面究竟談了什麼?

司履生介紹,《自然·醫學》表示接收他的文章並請魏于全寫回復文章時,魏于全“一連5周,每星期五從成都飛到西安,星期六早上到我的辦公室,懇求我一定不要發表這篇文章。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在2003年中秋節前,每一次來都帶著不少禮物,主要是一些四川的土特産。”

“他説,這篇文章求您別發表了,對他影響太大,關係到他的個人名譽。我説,你的文章我有些看法,我提出意見是很正常的,你回答就行了,也不會有影響,這是正常的學術討論。”

“魏説,可國內的人不這麼看,這樣對我的影響太大了,懇求您別發表了,我知道您的科研經費緊張,我願意給您支援100萬的科研經費。”

提到幾次到西安找司履生,魏于全的説法是:“因為我看了他那個信,可能誤解得太多了,就想面對面跟他交流交流。”

因為覺得司文的問題很多,“我想這樣的評述文章如在國際一流雜誌發表,對一位即將退休的老先生會留下遺憾,國外從事學術的人士可能會誤認為這是中國教授的水準……我當時的本意的確是不希望他發表這樣的評述,或者至少是應該進行大的修改以後再發表,以維護老先生的學術聲譽。”魏于全説。

“至於我給司先生送了什麼‘大禮’,説來可笑,但是不得不澄清,是我在去西安路上,在候機廳買了一點成都的小特産,總共不到100元錢。”魏于全説,“司先生作為一個長輩,他也是我導師的好朋友,按人之常情,帶點家鄉小特産也是對長輩的尊敬,總不能空著手去。”

“在我與司先生的交流過程中間,他談得最多的是西部的科研人員缺少科研經費。”魏于全説,“我考慮他是不是想與我們一起合作,於是建議我們與他們合作,發揮他們病理學的一些優勢,做些研究,以便將來能有更好的基礎共同申請一些大的項目, 例如100萬以上的項目,他聽了我的建議以後很高興。後來,在我與司先生的交往中,我發現我與司先生很難溝通,當然主要還是缺少共同感興趣的研究內容,這個事情就不了了之。”

司履生否認魏于全曾與他深入探討學術問題:“他來了之後,始終就是那幾句話,只是讓我撤回文章,始終沒有和我討論學術問題的實質。每次提到爭議問題,他都不直接回答,不説明自己實驗的細節,只是説誰誰的文章也是這樣。往往,我們倆面對的時候,是長時間的沉默。”

哪些人介入了司魏之爭?

“正常的學術爭議,應該説不會對作者産生任何不好的影響。”一些專家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説,“但如果將非學術的因素引進來,事情就變味了。”

“魏于全第一次來我這裡的時候,帶來了一封我的老朋友、原華西醫科大學校長的信。”司履生説。這封信司履生還保留著,信中説:“年齡不饒人,我們這些老人按自然規律都將陸續退出歷史舞臺,而由年輕有為同志取代。年輕人有很多優點,也有不少缺點,如心高氣盛,學術上不夠成熟,對老年同志不夠尊重,處理問題上不夠審慎等。作為老一輩的同志首先應該愛護他們,在此基礎上嚴格要求他們,使他們能健康成長。”

來信最後説:“時間過得很快,回憶當年我對您們成立博士點的支援,要求任校長看重您就支援您的工作,建議CMB Sawyer博士支援您的科研工作等,已成過眼煙雲。眼見您在學術上的成就,感到衷心的高興。我相信您定會取得更大的成績。”

除了魏于全親自來以外,“我的不少朋友,以致我認識的熟人對我進行勸説,要我放棄發表那一篇評述。其中,還有我的好幾個學生和其他專家。我的一個學生給我來電話説,別發了,你弄不過他們;另一個學生説,把文章撤了吧,別惹這些事了。還有一位院士也給我打來電話,説都是同行,希望我算了。”司履生説。

“當時我還是沒有動搖,就在我要給《自然·醫學》雜誌發電子郵件,簽署發表合同的時候,我的朋友、醫學院微生物教研室的一位教授專程到我家,他受我們交大主管科研的領導的委託對我説,上頭有人説啦,不要弄了,讓我不要發表那一篇論文。”

司履生辦公室同樓的一些教師和科研人員向記者證實,的確見到過魏于全來拜訪司履生。至於“朋友和熟人勸説”的事情,有些人承認,有些人否認。司履生的一位學生在電話中説:“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有關事情我不會回答。”司履生的同事王教授説,的確有人給他説過相關的事情,讓他有機會勸説司教授,但是他拒絕了。那位到司履生家勸説的教授告訴記者:“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細節都記不清了,是哪位領導説過也記不得了。是有這麼回事,只是當時和司教授聊的中心意思,是請他要把問題搞清楚,搞紮實,要慎重行事……”

魏于全與川大的説法為何不一致?

在四川大學採訪,記者還向魏于全提起一件舊事。

2004年新年前後,本報報道了幾位中科院新當選院士的事跡,其中就有魏于全,這就是刊登于2004年1月15日本報第十六版的《魏于全:不負眾望》。

當時,本報兩位記者根據在四川大學的採訪記錄和校方提供的材料寫出初稿後,1月13日,魏于全發來傳真,稱此文“與事實存在多處不符。目前該稿正在人民日報社編輯部編輯中,尚未發表,請通知二位記者撤銷該稿件,以體現貴報社尊重事實、客觀、公正的辦報宗旨,也同時是對我本人的尊重和愛護。”

經過溝通,魏于全同意報道,但刪去了原稿中的一些內容。

對照原稿和見報稿,記者發現被刪去的內容,其中有兩點。一是介紹上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初,他在腫瘤的病理學和免疫學方面發表科研論文27篇。二是介紹他在日本留學5年,在美、英、日等國雜誌上發表論文42篇,成果頻繁出現在國際醫學界,他的知名度在世界腫瘤研究領域不斷提升。

事實上,這些素材都是四川大學在新聞發佈會上向記者發放的,其中一份材料是川大內部刊物上刊登過的文章,另一份材料是校方專門整理的《魏于全院士材料》。

今年3月31日,記者把這兩份文字材料的複印件給魏于全看,沒想到他當面把它們撕了。

“這些內容是從哪兒來的呢?”記者問。

“是抄來的。1996年我回國後,有個記者寫我,報道刊登後,學校的一些人就抄下來。從來沒有哪個人給我看了。亂七八糟什麼都給你弄上去,你説那多危險。”魏于全説。

“當年我們登了你的報道,你刪了一些。介紹你在國內外雜誌發表論文、成果的數量,也不行嗎?”記者又問。

“那都是過時的,都不是確實的。”魏于全説。

“事實也不怕去説啊。科學家講成果,成果不怕説。”記者説。

“不願媒體炒來炒去嘛。”魏于全説。

川大華西醫院的一位負責人告訴記者,據他們了解,司履生和常人不一樣,他在學術上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但性格偏激,行為偏激。至於魏于全為什麼幾次到西安找司履生,這位負責人認為,2003年,魏于全要評院士,司履生寫信提出不同意見,“大家也知道,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下,魏于全為了順利評上院士,去找司履生,拉拉關係,溝通溝通,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在評價魏于全成果時,這位負責人還説,在華西醫院,腫瘤生物治療這幾年發展得很快。剛開始時只有十幾張床位,現在是140張床位。老百姓非常歡迎。所以,應該到病房裏了解一下這些年來腫瘤的治愈率、好轉率,看看魏院士的方法是不是延長了患者的生命,是不是改善了患者的生活品質。

但對於這位負責人的説法,魏于全卻鄭重否認:“那個是兩回事。不能扯在一起。基礎研究是一回事,臨床是另外一回事。”記者提到上午找他時,學校有人説他經常在門診,魏表示:“差不多半年沒有去了,他們不了解。” (記者 趙亞輝 武衛政 楊 健 王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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