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談陳凱歌:我對他不但尊敬而且崇拜

    陳紅和陳凱歌開始了他們也許早就應該開始的合作,開拍新電影《和你在一起》。這一回,陳紅不僅是陳凱歌新電影的女主角,而且是他這部新電影的製片人。在成為陳凱歌的妻子之後,陳紅所受到的關注不再僅僅因為她是一位演員。但陳紅有她自己對於事業的另一種理想。

    

    在由陳凱歌的妻子而成為陳凱歌的合作者之後,陳紅如何看陳凱歌?妻子眼中的丈夫和演員眼中的導演--這兩種身份的陳凱歌有什麼不同?2001年歲末,筆者在陳凱歌新片現場訪問了陳紅。--李爾葳

    

    陳凱歌永遠是你給他一點錢放在口袋,疊得好好的,等這個冬季過去了,你把他的所有衣服拿出去洗或者拿出來曬時,你發現每一件衣服都有我給他疊得好好的錢,一動也沒動。

    

    他的手機丟了無數個,有一天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説:“陳紅,我們家電話號碼是多少?”我説:“你開玩笑,你真的還是假的?連家裏電話號碼都不知道了?”他説:“我真不知道。”--陳紅

    

    新電影醞釀很久

    

    記者:説説《和你在一起》。最開始凱歌看了電視新聞之後,你們倆對這個題材有沒有探討過?或者説:“我們可以做一個很好的電影。我們兩人一起來做。”最初是不是有這樣的想法?

    

    陳紅:我們在很早以前就成立了一個公司嘛,也是做影視文化,當然也沒怎麼太去經營它,為什麼?因為我們想:既然做這件事情,就要把它做好。我們做了很長時間的熱身,所謂熱身就是:我們投了一些錢在很多劇本上,大概有七八個劇本。當時這個題材取決於凱歌看了中央臺《講述老百姓的故事》裏的一對父子他就堅定地認為他的兒子是一個小提琴天才,他要讓他兒子找到最好的老師,讓他兒子成功。就是起源於這樣一個很簡單的東西,當時凱歌蠻感興趣的,他就想通過這樣一個載體寫關於父子之間的關係,其實我們當初想拍的不是這個題材,而是另外一個題材。可沒有想到:這個題材是最早浮出水面的,而且讓我們兩個同時有那種:“哇!”心情很澎湃的感覺,很有興趣把它拍成電影。

    

    這次凱歌去好萊塢拍米高梅的電影之前,我們重點就在培育這個題材。但是也經歷了兩年多,直到現在才開機,所以我們今年為什麼要拍完呢?因為如果這個題材再不拍,擱得太久,你想訴説、想表達的那種熱情就會減退,所以我們下決心:2001年的年底,這個戲一定要開機。在決定拍這個戲之前,本來他在好萊塢可以拍另外幾個戲,但他都推掉了,當然也是因為那些戲的劇本他不十分滿意,所以我們就過來拍這部戲。

    

    首次合作很自然

    

    記者:你現在演這個角色,是凱歌跟你説“我們兩人一起來合作呢”?還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促使你們倆下決心終於一起拍一部電影,他做導演,你做演員?

    

    陳紅:其實不存在下決心的問題,因為當時選定這個角色也不是因為他要跟我合作,他要給我找一部戲,還是這個大的題材,還是這個故事吸引了我們。直到最後有這些人物出來,一個、二個……他要考慮到演員,而我又是演員。我想他不會因為我是她妻子,就再合適也避嫌不用;也不會因為我是他妻子,就再不合適也都要用,因為我們的工作和生活其實是分得很開的,正因為我們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所以讓我們的關係很牢固。我覺得這點是很重要的,並不是説因為影片裏有一個有意思的女人,有意思的角色,所以要發展這個題材。我覺得還是因為一個故事,因為大家比較合適,不存在下不下決心或者怎麼樣。

    

    記者:那麼,在劇本的創作過程中,人物有沒有根據你本人的個性特點來修改?

    

    陳紅:也不存在修改。因為莉莉(陳紅在影片中演的一個人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比如當王志文、劉佩琪這些演員都定下來的時候,都要找到這些演員身上最有優勢的地方,讓他們和角色互相之間有一種靠攏的關係。

    

    最常談論是電影

    

    記者:你跟凱歌合作有沒有一種興奮感?一起拍一部電影,而且這次的合作會比前面那部電視劇的合作更緊密很多。你自己有沒有這樣一種興奮感?

    

    陳紅:當決定要演這部戲的時候,我反而沒有興奮感了。因為我跟他在一起合作之前,雖然我沒有做過他戲裏的女主角,他沒有做過我的導演,但是我們經常在一起探討。像他拍《刺秦》的時候也是我陪著他,包括去米高梅拍那部戲。其實我們經常在一起探討他所拍的戲。不是説之前什麼都不談,我們倆之間談得最多的還是關於題材,關於電影。我們最熱愛的話題還是關於電影的,而我的興奮感反而是産生在我第一天拍完戲,因為我自認為很了解凱歌的工作方式和凱歌對電影的理解,我自認為我很知道。可是當我以演員的身份和他以導演的身份交流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確實是一個非常棒的導演。

    

    記者:你覺得跟他在一起是不是能産生跟別的導演完全沒有的一種感覺?就是説他能激發你的很多潛力?

    

    陳紅:我覺得這個我也不想説得太多。大家看電影就能看出來我們之間的合作會産生一種什麼樣的化學反應。我覺得還是有待於大家去看電影來感受這個話題。

    

    出國拍片感觸多

    

    記者:據你的觀察,你覺得凱歌在《和你在一起》這部戲的創意上、風格的把握上跟他以往的電影有多大的不同?

    

    陳紅:我覺得相同的是:他照樣很嚴謹。對一個通俗的故事思索得很深刻,就是説故事很好看,人物很精彩,也很可愛。凱歌會把這個故事拍得很好看,但同時他會有他的東西要表達。我覺得每個題材不一樣,拍攝手法會不一樣。《荊軻刺秦王》的題材和風格就是荊軻刺秦王那樣的風格。我們這部戲畢竟是一個現代題材,所以風格肯定是不一樣的。題材取決於風格,你不可能把我們現在這個故事拍成《刺秦》的風格,這是不可能的。

    

    記者:去米高梅拍《溫柔地殺我》,他在那樣一種體制下做導演,你感覺他的狀態和在國內時有什麼不一樣?

    

    陳紅:他們好就得學習人家的好。美國電影之所以那麼發達,就是因為它已經成了電影工業,成了一種體制。我覺得他們是極其專業化的,導演從來就不用過問錄音怎麼樣?頂多到最後檢查。而他在國內,整個部門和過程都要盯著,在國外就沒有那麼累,各個部門都極其專業,而且不是什麼人都能過來跟他説話的,這就是人家的規矩。除了男女主演,除了他的執行導演,燈光師都輪不上跟他説話。等級制度極其嚴格,劃分得非常清楚,他就一心一意地想著導演的事。服裝怎麼樣?景怎麼樣?頂多第一天開個會,説我要的是什麼,服裝是什麼,要大的感覺。十五天以後,一復查,有什麼問題他再講,然後就不管了,不用每個部門他都去盯,去跟這是他拍好萊塢第一部戲,我覺得他感觸比較深。好萊塢恰恰跟咱們這邊相反,他們不要你去省錢,500萬就要你給我拍出一個500萬的戲來。300萬就是300萬的戲,你別把我500萬的戲拍成一個300萬的戲。4000萬美金,你就得給我拍個4000萬美金的戲出來,你別給我拍出個1000萬,省2000萬。我要你省這2000萬幹什麼?我覺得還是整個體制不一樣。這幾點感觸都蠻深刻的。

    

    全程跟隨拍西片

    

    記者:《溫柔地殺我》的整個拍攝過程你都跟著嗎?

    

    陳紅:我都跟著,後期我就回來了。

    

    記者:是帶著孩子跟著的吧?

    

    陳紅:對。

    

    記者:你覺得那種感覺對你來説是什麼?

    

    陳紅:我覺得很好。可能就是他的一句玩笑話,其實讓我蠻有滿足感的。他説:“哎呀,我説了一天英文,你在家簡直太好了。”就是説有一個説中文的,讓他完全很放鬆。我覺得這種支援就是你做一頓可口的飯,你跟他天南地北瞎扯幾句。這可能對我來説沒有什麼,可是對於一個工作狀態當中的人,尤其是在異國他鄉,而且周圍沒有一個中國人,全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的環境來説,我覺得這一點點小的東西對於他來説都是一種緩解,都有緩解壓力的作用。他經常會説:“有你陪著太好了。”我就覺得很滿足。我覺得自己對他有這樣的作用,我就覺得很滿足。

    

    記者:你覺得《溫柔地殺我》這部片子怎麼樣?

    

    陳紅:我也不能説怎麼樣。美國原定是1月18日要公映。因為“9.11”,美國國內就推遲了,他們就把首映放在了東京,因為東京是全世界第二大電影市場。1月22日,230家影院要大規模的上映,這對凱歌來説是一個中國導演的片子能夠在國外大規模地上,以前都是在藝術電影院放映。像《刺秦》是在225家影院放,這次是230家影院,也是大規模的,我覺得蠻好的。一個亞洲人去拍一部西片,上映的地區也是亞洲,美國境內可能要往後一點。

    

    日常生活不能自理

    

    記者:凱歌在《藝術人生》做的採訪反應挺大。我看了兩遍,我看到凱歌説了一個細節:説他去之前你讓他換了一條牛仔褲。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你對他的這種關照和體貼,我覺得是無微不至的,而且非常細緻。

    

    陳紅:也沒有細緻,是他的粗心大意使我不得不仔細。他永遠是你給他一點錢放在口袋,疊得好好的,等這個冬季過去了,你把他的所有衣服拿出去洗或者拿出來曬時,你發現每一件衣服都有我給他疊得好好的錢,一動也沒動。他的手機丟了無數個,有一天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説:“陳紅,我們家電話號碼是多少?”我説:“你開玩笑,你真的還是假的?連家裏電話號碼都不知道了?”他説:“我真不知道。”還要我來告訴他。可能有些人聽了都不會相信,但他只能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情,孤注一擲去做一件事情。

    

    我覺得是他太粗心了,完全沒有能力、心思照顧自己,才逼迫著我不得不去照顧他。我原來也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我覺得跟他在一起生活,反而是讓我變得比較細心,要囑咐他:你要把鑰匙放在哪兒,你的眼鏡要放在哪兒,你別老丟眼鏡,他的眼鏡從我們結婚到現在丟了幾十副了。你永遠這樣跟他説,但他經常就找。他説:“哎呀,我的剃鬚刀在哪?”我説:“就在架子上。”他一定找不到。等你一過去,你一下就能拿起來。有時候讓我很惱火。我覺得反而是我變化很大,是他這種生活細節造成我不得不對他關照一些,比較細心一些。

    

    歸根到底因為愛他

    

    記者:但是説到底,你還是蠻遷就他的這些習慣。你覺得這是出於一種對他愛還是你覺得他應該把精力放在藝術上,他所以他是這樣也就這樣了吧?

    

    陳紅:愛肯定是有,底子是愛。跟他在一起生活,我覺得這年頭已經沒有人這樣去做電影了。當我跳出來想,如果我不是他妻子,我會被他這種追求所感動。還是因為你會感動,所以你心甘情願去替他考慮生活細節的各方面。在美國,他永遠是:“回來了!”我説:“書包呢?”他説:“包?”就回想,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在哪兒。第二天,我就突然收到一個紙盒子,人家就把他的包放在紙盒裏封好,工人就把它送到府來。我説:“這是什麼?”我還以為是禮物,打開一看,是他頭一天丟在人家公司的書包。經常是這種笑話,但是也習慣了,就是比較操心一點。

    

    不但尊敬而且崇拜

    

    記者:我覺得你對他的感情中有很多欣賞和尊敬的成分在裏面,是這樣的嗎?

    

    陳紅:是這樣的。

    

    記者:以前因為凱歌的名氣很大,你對他的那種欣賞可能是隔著一層的。但你在跟他生活了這麼多年,而且有了孩子,兩人應該是很貼近了之後,你的這種尊敬還能存在?

    

    陳紅:我覺得我對他簡直是崇拜。以前可能是盲目崇拜,不知道他怎樣去拍一部片子。當你真正知道他怎麼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我覺得可能就是崇拜了。

    

    

    《南方都市報》 2002年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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