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發現最早世界地圖由中國人繪製

     在歐洲人發現非洲一百多年前中國人的地圖就描繪了非洲

    

    明朝皇宮珍藏的世界地圖正在開普敦熱展!這成為近期轟動南非的一大新聞。明宮地圖為何遠赴非洲之角?這究竟是一幅怎樣的地圖?帶著這些問題,記者近日走訪了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館長邢永福研究員。

    

    《大明混一圖》參加“南非國民議會千年項目地圖展”是迄今為止非洲人見到的最早描繪非洲的世界地圖,正因如此,在當地引起很大轟動

    

    邢永福館長介紹説,熱展南非的是明朝第一位皇帝朱元璋時朝廷專門繪製的世界地圖———《大明混一圖》,距今已有600多年的歷史。這幅明宮地圖,經我國政府批准,製成與原件同樣大小的複製件,目前正在南非首都開普敦參加“南非國民議會千年項目地圖展”。這是迄今為止非洲人見到的最早描繪非洲的世界地圖,正因如此,在當地引起很大轟動。

    

    《大明混一圖》的原件,現保存在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該館館長邢永福説,一史館是我國中央級綜合性歷史檔案館,主要保管著明清兩朝的皇宮秘檔,總數達1000多萬件。其中有皇帝的諭旨詔令,更有文武百官的奏折,以及中外交往的照會信函,同時還有數以千計的各類地圖。這些皇家秘檔,數百年來,久存大內,秘不示人,十分珍貴。在二十世紀初,大內檔案被世人所知,於是與殷墟甲骨和敦煌寫經,共譽為中國近代文化史上的三大發現,成為我國寶貴的歷史文化財富。

    

    據邢永福館長介紹,《大明混一圖》繪于明洪武二十二年(西元1389年),長3.86米,寬4.75米,彩繪絹本,是我國目前已知尺寸最大、年代最久遠、保存最完好的古代世界地圖,當屬國寶級珍貴歷史文物。

    

    非洲大陸位於這幅地圖的左下方,其中河流的方位非常接近尼羅河和奧蘭治河,突出部分的山地與德雷肯斯山脈的位置吻合

    

    有意思的是,在這幅明代地圖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滿文標簽,這是怎麼回事呢?邢永福館長説,清政府取代明王朝後,將這幅圖內1000余個漢字地名,全部按等級貼蓋上大小不同的滿文標簽,表明滿族人正統治著華夏這片土地。

    

    這幅明代世界地圖,以大明王朝版圖為中心,東起日本,西達歐洲,南括爪哇,北至蒙古。全圖沒有明顯的疆域界限,僅以地名條塊的不同顏色,來區別內外所屬。圖中著重描繪了明王朝各級治所、山脈、河流的相對位置,鎮寨堡驛、渠塘堰井、湖泊澤池、邊地島嶼以及古遺址、古河道等共計一千余處。

    

    在《大明混一圖》上,歐洲和非洲地區描繪得都很詳細,繪製得也很規整,而且筆法流暢。非洲大陸位於這幅地圖的左下方,其中河流的方位非常接近尼羅河和奧蘭治河,突出部分的山地與德雷肯斯山脈的位置吻合。地圖中還顯示在非洲大陸的中心有一個大湖,這可能是根據阿拉伯的傳説繪製的。因為在傳説中曾寫道“撒哈拉沙漠以南更遠的地方有一個大湖,其面積遠大於裏海”。地圖上南部非洲的好望角,海陸線條精美,形制一目了然,仿佛讓人們看到當年鄭和萬船揚帆,七下西洋,繞過非洲好望角遠征西方,開創古代中國乃至世界航海史的偉大壯舉。

    

    南非國民議會議長金瓦拉女士召集南非歷史學家,對該圖進行深入考察和研究後,得出結論:早在歐洲人宣稱他們“發現”非洲大陸100年前,中國人就對非洲有所了解了

    

    氣勢恢宏的《大明混一圖》,是如何被南非政府所知並參加“南非國民議會千年項目地圖展”的呢?邢永福館長介紹説,1999年,李鵬委員長訪問南非時,

    

    曾贈送給南非國民議會議長金瓦拉女士一本《中國古代地圖集》(明代卷),卷首幾頁展示的便是《大明混一圖》。金瓦拉議長本人酷愛收藏古地圖,並對古地圖的鑒賞和研究有較高的造詣。當她看到600多年前,中國人就繪製出如此精美的地圖時,讚嘆不已。她召集南非歷史學家,對該圖進行深入考察和研究後,得出結論:早在歐洲人宣稱他們“發現”非洲大陸100年前,中國人就對非洲有所了解了。金瓦拉議長懇請中國政府,允許為2002年底在南非首都開普敦舉辦的“南非國民議會千年項目地圖展”,提供《大明混一圖》複製件。

    

    邢永福館長接著説,在接到為南非議會複製《大明混一圖》的任務後,我們組織館內外有關專家進行了充分調研和論證。該圖距今已有600多年的歷史,而且尺寸相當大,雖保存尚好,但也不同程度地出現了老化現象。在製作過程中,既要保證老祖宗留給我們的珍貴歷史文化遺産不受任何損壞,又要保證讓南非人民及時目睹中非友好交往的歷史見證。這是一件看似簡單,但實際操作卻頗有難度的事。有關領導對此事非常重視,多次指示我館,要保證品質按時完成複製任務。我們抽調有關專業人員,會同敦煌藝術研究院數字化專家,在外交部、國家檔案局、國家文物局等政府部門的協調下,如期完成了巨幅《大明混一圖》的複製工作。精心製作的明宮地圖複製件,保持了原圖面貌,大小一致,顏色逼真,令觀者叫絕。

    

    歐洲15世紀的地圖上,其中有些地圖把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稱為“未知的土地”。歐洲地圖所表示的非洲的形狀不僅不準確,而且上面畫滿了怪誕和可怕的動物

    

    2002年11月12日,“南非國民議會千年項目地圖展”在南非首都開普敦隆重開幕,展覽持續數月。南非國民議會議長金瓦拉、副議長姆貝蒂、省務院主席潘多、總統夫人澤娜拉以及各部部長、主要政黨領袖及議員出席了開幕式。《大明混一圖》複製品在展覽中佔據了中心位置,引起各界極大關注。

    

    邢永福館長向記者打開我國駐南非使館發回的一沓公函,其中談到南非議長金瓦拉在講話和參觀中一再強調,該圖的展出有力地證明,早在歐洲人宣稱他們“發現”非洲大陸100多年前,遠在亞洲東部的中國人就對非洲已有所了解,在地圖中甚至標出了非洲主要河流的走向。非洲人應該從不同於傳統觀念的視角看待自己的歷史和文化。金瓦拉議長希望中國駐南非使館轉達她深切的謝意,指出如果沒有中國政府和有關部門的支援,南非人民便無緣了解這幅“寶圖”,目睹中非友好交往的歷史見證。

    

    南非主要報紙、電視臺、電臺對《大明混一圖》都做了突出報道,還製作了採訪金瓦拉議長的專題電視節目。報道説,中國和南非都保存有大量反映中非交往的歷史文物,而只有1389年的《大明混一圖》向我們展示了關於那段被忘卻的歷史線索,提供了歐洲人到達非洲之前,有關非洲和中國交往的證據。由此可以説,非洲與亞洲人民之間的交往,要比與歐洲人的交往至少早了一個多世紀。南非媒體還説,歐洲人對非洲,尤其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了解得非常少,這也反映出在歐洲15世紀的地圖上,其中有些地圖把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稱為“未知的土地”。歐洲地圖所表示的非洲的形狀不僅不準確,而且上面畫滿了怪誕和可怕的動物。而14世紀中國的地圖,對非洲大陸的山川,特別是南部非洲的海陸線繪製得卻是那樣的精美。南非學者通過《大明混一圖》提出,我們需要進一步研究那個時期的中非交往,這對我們已知的歷史知識是個挑戰。(李宏為 李國榮)

    《北京青年報》2003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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