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的真偽(圖)  

     梵谷那幅《向日葵》在1987年以2500萬英鎊的天價售給了日本的安田保險(Yasuda)公司,雖然它因此成為了當時世界上最昂貴的畫作,其出身卻很卑微:它可能是畫在一種黃麻布上的,而這種黃麻布通常是用來做裝糖的口袋的。荷蘭阿姆斯特丹的梵谷博物館近日對這幅飽受爭議並被有些藝術家認為是偽作的畫進行了空前細緻的研究,辨認出了這種黃麻布。

    

    由博物館館長路易斯范提爾勃及管理員埃拉亨德里克斯撰寫的研究論文發表在博物館的年刊上,其結論是雖然藝術家們對安田公司購得的這幅《向日葵》一直心存疑問,但它的確是梵谷的真跡。“梵谷與他的作品搏鬥。具有諷刺意義的是,正是這種衝突的結果給了批評家們認為它是贗品的理由。”博物館提出了六個理由來證明這幅畫的真實性:

    

    一、雖然此前人們認為沒有關於安田《向日葵》的早期記載,但喬博爾-梵谷(Jo Bonger-van Gogh)于1901年10月8日編制的一份目錄中提到的“向日葵”看來就是指的安田《向日葵》;

    

    二、這幅《向日葵》是用黃麻布畫的,而梵谷和高更在“黃房子”(The Yellow House,指梵谷在法國南部阿爾的房子)進行創作時使用的正是這種不同尋常的畫布;

    

    三、1901年,舒芬尼克爾(Schuffenecker)在這幅畫上加了一些東西,這幅畫因此變大了一些。如果説是舒芬尼克爾偽造了這幅畫,那等於説他在偽造了畫的主體後又給它加上了一個風格略有不同的部分,這顯然不合邏輯;

    

    四、倫敦國家美術館收藏的《向日葵》是梵谷在1888年8月畫的,安田《向日葵》主要是以這幅畫為基礎。藏于梵谷博物館的《向日葵》後來版本則作于1889年二月。“東京版《向日葵》(指安田《向日葵》)的主題無疑是直接從倫敦版當中搬來的,但它在色調和構圖上更接近於阿姆斯特丹版。這一事實斷然否決了舒芬尼克爾偽造了這幅畫的説法:舒芬尼克爾只可能以倫敦版和阿姆斯特丹版當中的一個為藍本(因為在1901年他只有倫敦版《向日葵》)。”;

    

    五、令批評家們憂心的兩個關於畫中植物的細節問題也是可以解釋的:其中一枝花折斷的莖是“一種出於故意的風格化創造”,而一片畫得很粗糙的葉子則是對原版隨意拷貝的結果;

    

    六、安田《向日葵》不是對倫敦版的簡單複製,梵谷把它視為一個描繪“光對光”(light-on-light)——黃色背景上的向日葵的練習。

    

    梵谷博物館有關人士承認他們受條件所限,沒能對安田《向日葵》的底子進行細緻的檢查。簡單的視覺觀察結果是它的底子可能是梵谷在1888年11月開始採用的硫酸鋇,也可能是他在次月所用的白油——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有助於確定這幅畫創作的具體時間。

    

    日前,在阿姆斯特丹的一次討論會上,批評家貝諾特蘭代斯指出安田《向日葵》是一幅贗品。他認為用黃麻布繪畫是一個狡詐的陰謀,這正好説明瞭它出自“一個知道梵谷使用這種材料的作偽者”之手,而舒芬尼克爾正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他在1888年12月所寫的一封信中提到了高更的“厚畫布”問題,而且在1901年他已經擁有至少兩幅梵谷用這種特殊材料所作的畫。蘭代斯還指出,有許多證據證明舒芬尼克爾是一個作偽者。按照他的説法,舒芬尼克爾偽造了大約24幅梵谷作品,其中兩幅目前正在阿姆斯特丹的“梵谷與高更”展覽中展出。在座談會上,另一位批評家提出了令人震驚的設想:安田《向日葵》是高更的作品。

    

    雖然認為安田《向日葵》是真跡的看法在會上佔了壓倒優勢,有關其命名的問題卻浮出了水面。今年七月,安田保險公司將與尼桑火險公司(Nissan Fire Insurance)合併,合併後的新公司名為損保(Sompo)公司。梵谷的這幅最具爭議的畫作會更名為“損保《向日葵》”嗎?

    

     《中華讀書報》 2002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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