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龍江的東寧到俄羅斯的海參崴約170公里。3個多小時車程，我們便來到依山傍海的海參崴市。海參崴俄文稱符拉迪沃斯托克，始建於1860年，是遠東最大的工業城市，也是著名的軍港。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就設立在這裡。這座城市三面環海，由金角灣、烏蘇裏斯克灣和阿穆爾灣組成，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天然不凍港，它瀕臨日本海，戰略位置尤顯重要。

    俄羅斯近幾年經濟雖然有起色，但是依然很窮，從海參崴的市政建設可見一斑，市政設施基本無錢維修，街道破爛，唯一經過修葺的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火車站。因為這個火車站始建於100年前，它是這個城市的象徵。

    二道河是海參崴的一個自由市場，這裡擺賣食品、服裝、日用品，還有鮮花和人牽手抱的寵物。市場上食品供應比前幾年好多了，魚肉豐富，櫃檯內擺滿熏肉、紅腸，且品質不錯。導遊介紹，俄羅斯食品衛生管理十分嚴格，吃東西可以放心。不過魚子醬還是很貴，果汁則比國內價格便宜。

    海參崴給人的第一眼印像是日本汽車多，滿大街跑的是日本二手汽車，基本是私人擁有。據了解，一輛二手淩志約1000美元，許多小貨車上的日文招牌都清晰可見。相反公共汽車是又笨又破，是俄羅斯生産的。海參崴乘坐公共汽車是免費的，車上擠滿了人。在市中心有一家槍械商店，除了製作精良的獵刀外，裏面什麼槍都有，甚至賣卡拉什尼科夫衝鋒槍，購買需要證明，槍支管制比較寬鬆。海參崴治安一直不太好，夜裏少出去為好，這裡的夜晚很靜，除了艷舞和賭博沒有什麼夜生活，街燈昏暗，遊客有時會碰上從角落裏竄出的幾個小乞丐，向遊客要錢。

    海參崴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俄羅斯人自覺的環境保護意識，這座城市瀕臨大海，但是絕對沒有別處海濱和河流垃圾漂浮的現象。人們把垃圾放入塑膠袋集中處理，沒有人管理，全靠自覺。

    這裡的俄羅斯人總體素質是高的，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多，友善、有教養。海參崴這個人口不多的城市，大學就好幾所，人們舉止彬彬有禮。俄羅斯男人身材高大俊朗，女人們身材曲線分明，容貌秀麗，穿著剪裁合體的時裝，成了街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婦女和孩子穿得尤其漂亮。俄羅斯人很愛學習，你經常可以看到人們坐在宅前的樹下，靜靜地讀書。

    俄羅斯人還喜歡戶外活動，每當黃昏日落時，人們紛紛來到海濱和廣場，婦女和孩子們穿得很漂亮，連水兵都穿上潔白的制服，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啤酒聊天，一改白天的形象。有的一家人在一起，鋪塊塑膠布，席地而坐，就著酸黃瓜、紅腸喝啤酒，夕陽把大地灑滿金色，海風習習。

    來到這裡才知道，俄羅斯人其實不太了解中國，不少人只知道中國這十幾年來富了，因為他們看到來俄羅斯旅遊的人不少，知道中國人有錢。有到過中國的，會告知他們的同胞，中國的商品豐富而且便宜，僅此而已，官方媒體沒有什麼報道。他們中有人去過了哈爾濱、瀋陽，看到有音樂噴泉和其他的娛樂設施，很驚訝，認為中國怎麼會有這些玩意兒。中國導遊告訴他們，北京、上海、廣州、深圳好看、好玩的東西更多。海參崴有中國的駐外公司和合資酒店，但南韓人投資的比較多。一切都很蕭條，因此也很安靜。人們沒有更多的企盼。在中國餐廳工作的俄羅斯姑娘一個月只工作10天，多了也不幹，不攢錢，花完再掙。掃大街和幹粗重活的多是上了年紀的人，因為菲薄的養老金迫使他們做其他工作來彌補生活。

    海參崴的夜很靜，偶爾傳來海浪拍岸聲，不知是哪一家的窗口傳出悠揚熟悉的樂曲聲，仔細聽，是《卡秋莎》。這是伊薩科夫斯基作詞、勃蘭切爾作曲的衛國戰爭歌曲，看來，人們仍然眷戀過去，忘不了他們祖國曾經有過的壯麗史詩和不朽榮耀。

     《生活時報》2001年3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