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肉彈”屍體幾乎要擠爆以色列停屍房  

    巴以雙方不斷的暴力衝突使得受害者無數,但怎樣處理那些爆炸後留下的巴勒斯坦“肉彈”屍體也成了以色列的難題。

    在特拉維夫附近一個法院停屍房裏停放著許多無人認領的“肉彈”屍體,這些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快要把冰箱都擠爆了,但沒有人知道應該怎樣處理他們,至少有25具巴勒斯坦"肉彈"的屍體在這裡放了好幾個星期。通常這些所謂的屍體也只不過是巴勒斯坦人的一隻腳,幾根手指或者是脊骨碎片罷了。

    無法處理“肉彈”屍體

    每一具屍體上都有燒傷的痕跡,那些從巴勒斯坦領土悄悄溜進以色列的男人和女人們,他們來殺戮同時也殺死了自己。每次他們的“使命”完成後,街道被沖洗乾淨,以色列人來領回他們親人的屍首埋在山丘上,當所有的人都離開後,剩下的只有巴勒斯坦“肉彈”,他們的屍體已經僵硬,並且被人遺忘。

    在特拉維夫附近當地唯一的法院停屍房裏,技術人員牢騷滿腹、主管者也很苦惱、以色列民眾更是不停抱怨,但“肉彈”的屍體還是留下了。以色列司法部長辦公室希望能研究出一個政策,處理這些無人認領的巴勒斯坦人屍體,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巴勒斯坦人是來搞襲擊的,但對猶太人來説屍體和葬禮都是神聖的東西,所以沒人知道應該怎樣處理敵人的屍體。

    以色列衛生部發言人埃度哈達裏説:“雖然這對於我來説很困難,但我認為恐怖分子的屍體仍然應該受到尊重。也有以色列人説,那些屠殺嬰兒和女童的人不應該稱之為人。”特拉維夫法院停屍房主管耶胡達希斯説,當你看到的都是指紋、血樣、文身和DNA時,你就不會覺得生命本身有什麼神秘可言。他説:“只要你聞到過屍體的味道,你永遠都不會忘記它。”

    這個實驗室離特拉維夫不遠,看起來像一個衰敗的夏令營,幾間房舍被盛開的葡萄藤和涼爽的松樹林包圍著。這裡過去是一個私人地中海度假勝地,由一個富有的阿拉伯家族擁有。1948年以色列發動獨立戰爭時,猶太人從逃跑的阿拉伯人手中佔領了這裡。現在,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肉彈”的屍體在這裡一起被檢驗,以確定他們的身份。希斯説:“人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什麼分別。”

    “肉彈”家人不敢認屍

    這些屍體對於巴以兩國的人來説都是一件尷尬的東西。巴勒斯坦人不願意再冒險進入以色列來為親人收屍,也許他們害怕被人盤問,也許是以軍的隔離墻和檢查站使他們的旅途變得十分困難。

    有一次幾個巴勒斯坦人來到希斯的辦公室,要求認領自己親人的屍體。母親和兄弟都是從難民營裏悄悄溜出來的,他們臉色蒼白神情黯淡地走進希斯的辦公室,指著一具屍體對他説:“我想這是我的兒子。”他們捲起自己的袖子,要求驗血,這樣就能鑒別出這具屍體的身份。不過這樣的事情並不多見,因為大家都知道等待著“肉彈”家人的是什麼。以軍會帶著炸彈和推土機將他們的房屋夷為平地,他們的家人被趕到大街上,甚至整個村子的人都要被盤問。即使像“哈馬斯”、“傑哈德”這樣經常宣稱對爆炸負責的軍事組織,他們的成員也越來越不願意公開自己的姓名、家庭和公佈相片、錄象帶等。因為“肉彈”也想保護自己的家人。

    也有軍事組織曾經從醫院偷出“肉彈”的屍體,在以色列警方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前就把他們埋葬了。

    由於實驗室實在缺乏存放屍體的空間,希斯不得不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如果巴勒斯坦“肉彈”的屍體3個月都無人認領,他就將他們集體埋葬在以色列的土地上。其實他並不喜歡這麼做,因為他知道“肉彈”的家人遲早都會出現。一次,他的約旦親戚衝進辦公室要求他挖出一個已經埋葬了8年的屍體,希斯搖著頭説:“那兒只剩下骨頭了。”

    以色列的“死亡天使”

    而猶太人家庭則不一樣,爆炸發生後有時整個家族上百人會一起擁到停屍房來。他們登記失蹤親人的名字和年齡,不厭其煩地解釋他可能就在那輛爆炸的公共汽車上,為什麼她會在那家餐館吃飯或者在那家舞廳跳舞。他們會説:“他的手機沒人接,所以我們就來了。”然後他們在門外等待。當他們被叫進希斯的辦公室時,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們看著這個留著白鬍鬚、戴著眼鏡、扎著整潔領帶的人,他們通常都會説同樣的話:我從來沒想過會單獨駕與你見面。希斯説:“當他們來見我,就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以色列媒體為此給希斯起了個綽號叫“死亡天使”。

    希斯説:“我總是告訴他們,不要看屍體。我是為了死者的利益才這樣説的,我希望他們能記住死者生前的美好形象,而不是被血跡、灰塵和金屬破壞了的屍體。”但幾乎無一例外的,他們都要求看屍體,即使是除了一根手指或下顎或者只有一個頭顱剩下的時候。

    

    《廣州日報》2002年7月13日


中東和平
巴以衝突專家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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