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天安門廣場“法輪功”癡迷者自焚事件追蹤

      “看完傅怡彬弒父殺妻案的報道後,我的心裏像開了鍋似的翻騰。我在日記中對李洪志説:如果你的修煉和圓滿就是這種方式,弟子王進東寧願放棄。”

    這話出自一名昔日“法輪功”癡迷者之口。他就是夥同他人組織、策劃、煽動、幫助“法輪功”練習者在天安門廣場實施自焚的王進東。

    去年農曆除夕,在李洪志一遍遍“最後的圓滿”的鼓噪聲中,為求“升天”“圓滿”,“法輪功”癡迷者王進東等7人製造了震驚世界的天安門廣場自焚慘劇,最終造成兩死三重傷的嚴重後果。

    一年過去了,當年深受“法輪功”蒙蔽參與自焚的人近況如何?他們曾泯滅已久的心靈是否復蘇?近日,記者來到河南對他們進行了追蹤採訪。

    噩夢醒來是早晨 溫暖陽光碟機陰霾

    據有關部門介紹,當年參與組織、策劃、實施天安門廣場自焚事件的人中,除劉春玲當場被燒死、劉思影因傷重猝死外,劉雲芳、王進東、劉葆榮以及參與組織策劃的薛紅軍均于去年被依法審判後送回河南。傷勢嚴重的陳果、郝惠君也在北京經過精心治療後回到家鄉養傷。

    開封色織廠的退休職工劉葆榮在共同犯罪中是從犯,且能如實供述罪行,被依法免予刑事處罰。2001年8月23日,河南省開封市鼓樓區政府派人把她從北京接回家鄉。

    在開封市宋城路一棟普通住宅樓裏,劉葆榮回想起自焚時的情景仍感到後怕。“7個人中我第一個喝了汽油,”她説,“真要感謝民警及時制止,否則我就被當場燒死了。”

    在當地政府的關心下,返回家鄉的劉葆榮生活回到了正軌,閒暇時捧起唐詩、宋詞吟咏一番,有時還看看科普電視節目。“我每月有400多元退休金,加上丈夫1000多元的工資,生活基本沒問題。説句實在話,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想到陳果、劉思影這兩個可憐的孩子,我的心就跟刀剜一樣。今天的生活來之不易,我一定珍惜!”劉葆榮沉痛地説。

    被燒得面目全非的郝惠君、陳果母女二人生命曾一度垂危。在黨和政府的關心及醫護人員的大力搶救下,他們重又獲得第二次生命。

    在醫院的特護病房,冬日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窗戶灑在潔白的病床上。窗臺上兩支插在葡萄糖生理鹽水瓶裏的康乃馨散發著清香。房中的一台彩電和一個電暖器無聲地傳達著人們對病人的關切之情。

    昔日花季少女,如今卻被燒得五官模糊、焦痂密布的陳果正躺在靠窗的病床上,享受著暖暖的陽光。她的母親郝惠君也正瞇縫著僅剩的一隻眼睛十分費力地看著電視。陳果的病床旁放著劉思影生前最喜歡的玩具熊,一個木匣子裏裝著全國各地群眾寄給她的上百封信件和千紙鶴。還有幾本剛剛出版的《讀者》、《上海服飾》、《美化生活》摞放在床頭。

    據醫院副院長崔巍介紹,陳果大面積重度燒傷,雙手殘端壞死,從腕部遠端縮短截肢。郝惠君的額骨燒傷尚未痊癒,一隻眼睛因壞死被摘除,髖關節屈曲障礙。為了照顧好這兩位病人,當地政府和醫療部門及時為她們配備了電暖氣、彩電,還增加了一台消毒櫃。由於陳果、郝惠君兩人雙手均因嚴重燒傷被截肢,終生喪失自理能力,醫院除配備了專門的醫生和護士外,又請了四名護理員對他們進行全天護理。一位護理員告訴記者,母女二人胃口不錯,陳果一天到晚零食、水果吃個不停,她媽媽稱其‘皮筋肚’。

    工作人員介紹説,元旦那天,醫院還特意為他們包了餃子。二人現在情緒穩定,陳果有時還會哼上一段流行歌曲,與母親不時開個玩笑。陳果説,“我覺得媽媽的樣子特像一隻大木偶,我就叫她‘大木偶’,母親也回敬我‘小木偶’。”平時,陳果通過尚未完全粘合的右眼眼瞼縫隙看電視、讀報,最近還跟著錄音機學會了唱《情深深雨濛濛》。告別時,陳果請記者向她的大學同學問好。“告訴同學們,我很想他們。”

    邪教本質和殘酷事實強烈震撼了正在監獄服刑的王進東、薛紅軍。在認清了李洪志險惡政治用心後,他們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黨和政府的溫暖。

    對監獄的文明管理和耐心教育,薛紅軍深有感觸地説,“‘法輪功’的‘明慧網’經常稱,中國的勞教所和監獄殘酷折磨‘大法弟子’,這其實全是造謠。如果高墻遠離視線的話,監獄就像一所學校,一所改造靈魂的文明學校。”

    濃濃真情融堅冰 沒齒難忘謝黨恩

    “回來時,我還在想,自己給開封惹了這麼大的禍,丟了開封人的臉,沒想到黨和政府對我還這麼好。”健談的劉葆榮坐在家裏談起黨和政府的轉化工作仍讚不絕口。

    為了做好劉葆榮的幫教工作,河南省、開封市的有關部門及時成立幫教小組,到府做思想工作,他們還幫劉葆榮辦理了退休手續,解除了她的後顧之憂。

    母親般赤熱的胸懷融化了一顆顆曾扭曲變態而又冰冷頑固的心。劉葆榮流著淚説,“人心換人心。同志們對我這麼好,我要堅決與李洪志及其邪教組織‘法輪功’決裂”。

    同樣動人的故事也在監獄裏發生著……

    2001年11月7日,劉雲芳、王進東和薛紅軍三名“法輪功”癡迷者從北京被送到河南服刑。當時因天氣較冷,三人年紀較大,體質又差,管理人員特允他們不出操。王進東燒傷尚未完全癒合,管教幹部就從衣、食、住等方面給予細緻的照顧,管理人員還為他們送來三床厚被褥。薛紅軍在入獄體檢時查出血壓較高,獄醫一天兩次為他檢查、治療。

    監獄管理人員根據王進東等人心理、行為特點,制定了一套教育轉化方案,並耐心地和他們談法律,講政策。隨後,又找來揭批“法輪功”的書籍,提出許多需要思考的問題,讓王進東等人冷靜地思考,促使他們深刻反省。

    入獄後,王進東不時流露出對妻子、女兒的牽掛,管理人員斷定他親情未泯,立即抓緊對他進行教育。監獄民警耐心地給王進東分析了“法輪功”造成的1700多起慘案,王進東的心被震撼了。他説,“當時,我雖然還表情自若地辯護著,但卻感到力不從心。”

    在加強思想教育的同時,民警又請來王進東的姐弟前來探視,喚醒了王進東心靈深處的親情。王進東在當天的思想彙報上寫道:“事件發生已經300多天了,很想知道親人的情況,想見到她們。”

    管理人員細緻的教育工作從靈魂深處動搖了王進東內心固守的邪念。聯想到自焚事件中劉春玲、劉思影、郝惠君和陳果四人的悲慘遭遇,晚上王進東撲在床上痛哭起來,隨後寫到:“為什麼自己苦苦追求的東西,到頭來卻是自殺和殺人?”“如果修煉大法是這種得道、‘圓滿’形式,我情願放棄這種‘圓滿’!天啊!天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2001年12月26日,王進東在與思念多時的妻女見面時,當著民警和家人的面堅決表示:“我認罪!我向人民謝罪!”並於當天晚上寫下了《決裂書》。2002年1月8日是王進東51歲生日,妻子何海華和女兒王娟又帶著《中華歷史上下五千年》和《成語辭典》趕到監獄。“雖然沒買什麼東西,但我們來陪伴他,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何海華告訴記者。

    與此同時,薛紅軍也在監獄民警的幫教下充分認識了“法輪功”邪教的罪惡本質。薛紅軍告訴記者,探監那天,家裏人全來了,連剛滿百日的小孫子也抱來了。看到虎頭虎腦的小孫子,薛紅軍頓時淚流滿面。如今,他每天把小孫子的照片裝在貼胸的衣兜裏。他説,“我現在寫揭批材料感到勞累時,就拿出小孫子的照片看。”

    歪理邪説釀慘劇 剷除邪惡無窮期

    血淋淋的事實讓王進東、薛紅軍等人更加清楚地看到,“法輪功”帶給人們的不是幸福,不是圓滿,而是一樁樁令人髮指的罪孽、一起起觸目驚心的慘劇。

    2001年12月31日,薛紅軍在《致李洪志的一封公開信》中質問:“政府把‘法輪功’定為邪教組織以後,你相繼發表多篇講法和經文,要求弟子‘走出來’,……大家實實在在做了……你又發表了《忍無可忍》經文,作為你的弟子,我怎麼也不明白,我們還應該怎麼做,才算符合大法,才能真正‘圓滿’。你把大家領向反政府、反社會、反人類的邪路,還不依不饒。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要把人們領向何方?” 1994年陷入“法輪功”泥淖的薛紅軍痛苦地回憶到,8年裏,他學習了近500遍《轉法輪》。後來又將“法輪功”傳給王進東,差點將他的一家引上絕路。“每當我看到老朋友面目全非,如萬箭射心。”薛紅軍説,“按李洪志的要求丟掉名、利、情,人的頭腦還能裝什麼?只能是‘法輪功’的邪理歪説。如果你再按照李洪志的要求去做,就變成了李洪志手心裏的機器人。”

    懷著深深的懺悔,薛紅軍和王進東現在正將自己的親身經歷寫成材料,以警醒世人。薛紅軍準備將材料取名《邪教“法輪功”剖析》。王進東用被邪火燒殘的手,艱難地寫下了一份50多頁、近2萬字的《致李洪志的公開信》。在這些材料中,王進東詳細回憶了自己上當受騙、走入泥潭和組織策劃自焚事件的全部過程。王進東説,“我要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喚醒那些癡迷者。”

    與王進東、薛紅軍相比,郝惠君和陳果母女二人的現狀就是對“法輪功”無聲的控訴。

    在醫院病房,記者問郝惠君,“當初為什麼會走上自焚的道路。”

    沉默良久,郝惠君痛心地説,“因為迷信啊。我現在再也不想提‘法輪功’了!”

    據幫教人員介紹,郝惠君、陳果母女二人的思想認識正逐步深化。當收看了傅怡彬弒父殺妻案的報道後,兩人很是震驚。郝惠君説,“人生的路關鍵的時候就這幾步,走好了就把握住了,走不好就很危險。”陳果也哀怨地對媽媽説:“都是你,把我燒得這麼重,現在琵琶也沒法彈了。”

    如今,每當郝惠君回憶起過去美好時光時,更激起她對“法輪功”的仇恨。

    “你記憶中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子?”

    “非常漂亮!”

    “女兒現在是什麼樣子?”

    “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你呢?”

    “偶而在夢裏看見自己以前的樣子。”

    “現在心情如何?”

    “一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感到很煩……”

    陳果更是對昔日美好的校園生活充滿了留戀。她對記者説,“我以前彈得最好的曲子是《霸王卸甲》,如果不出事,我現在該是大學三年級的學生了,也許正在實習吧!有時,我還會想起自己彈琵琶的樣子。”説完,她略一思索,用兩個已沒有手指的禿腕在身前輕輕比畫起來,“要左手按弦,右手彈奏。”

    看到這痛心的一幕,郝惠君的妹妹崔莉流下了淚水。她傷心地説:“陳果是我們全家人的掌上明珠。為了讓她成才,我媽媽用退休金資助她上學。罪惡的邪教‘法輪功’不僅毀了陳果美好的未來,也徹底毀了我們全家的希望。”

    “法輪功”的纍纍罪行不僅給陳果、王進東等人肉體上帶來極大的痛苦,更讓他們憤怒的是,李洪志前邊用歪理邪説蠱惑癡迷者自焚,後邊就矢口否認是“大法弟子”所為,還竭盡所能妖言惑眾,誣陷黨和政府。

    提起邪教“法輪功”大肆造謠一事,劉葆榮有些激動。“‘法輪功’睜眼説瞎話,這麼做絕對沒有好下場。”

    薛紅軍道出了“法輪功”造謠生事的醜惡用心:“李洪志是一個大騙子,既想挑動群眾對抗政府,又怕暴露本來面目,所以他就借助‘明慧網’出來造謠,不敢承認事實真相。”

    王進東也大聲疾呼:“我所説的全是事實,‘法輪功’殺人害命就是真相,李洪志是最大的惡魔。不取締‘法輪功’這個邪教組織,人間的悲劇還會更多!”在開封市龍亭區王進東的家中,他的妻子何海華更是對“法輪功”編造的謠言氣憤萬分。“血淋淋的事實就發生在我的親人身上,邪教‘法輪功’的抵賴根本就是徒勞的。”

    邪教“法輪功”危害社會、殘害生命的本質已昭然若揭,如今,這一邪教組織已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許多癡迷者幡然悔悟,徹底與“法輪功”決裂。但目前仍有極個別人執迷不悟,任自己滑向邪教的泥潭,最終等待他們的只能是自我毀滅。

    悲劇不能重演。善良的人們,警惕啊!

    

    新華社 2002年1月22日


“法輪功”癡迷者自焚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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