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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樣一個人?——普京私密獨白“絕對隱私”

    我們同弗拉基米爾普京交談了6次,每次幾小時。無論是他還是我們都很有耐心。當我們提出了不恰當的問題或是硬要深入到他的內心深處時,他很耐心,當他遲到了或是請求我們關上錄音機並説“這純屬個人隱私”時,我們也很耐心。事實上,我們是帶著這樣一個問題來找他的,那就是“普京先生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們同普京談論了生活,最主要的是關於他的生活。我們的談話,按照俄羅斯的傳統習慣,不是在廚房,但卻是在飯桌上進行的。有時他顯得那樣疲倦,兩眼沉重,但從未中斷過談話。經常是:在思考對某一問題的回答時,普京保持長時間的一段沉默,但最終總是予以回答。

    我們力求尋找到普京的朋友,那些很了解他的人或是在他的生活中起了重要作用的人。最後,我們驅車來到了總統的別墅,那裏現在住著他家庭中的大多數女性成員:妻子柳德米拉,兩個女兒,瑪莎和卡嘉,還有一隻卷毛狗。

    我的父親母親

    關於父親的親戚我知道的要比母親方面的多一些。祖父出生在彼12Digest得堡,他是一名廚師。那是最普通的家庭,沒什麼特別的。但是,看起來,他的手藝不錯,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他就被邀請到莫斯科近郊的戈爾基地區去工作,那裏曾經生活著列寧及烏裏揚諾夫一家。當列寧逝世後,祖父被接到史達林的一處別墅去了,他在那裏工作了很長時間。

    ——他沒有遭到鎮壓嗎?

    ——不知為什麼沒有遭到鎮壓。要知道,一直在史達林身邊工作的人很少有誰會倖免于難。而我的祖父卻安然無恙,而且他活得比史達林還要長。父親于1911年出生於聖彼得堡。當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後,彼得堡的生活變得困難起來,經常挨餓,於是全家就來到了祖母的家鄉——特維爾州的波米諾沃村。順便説一句,他們住過的房子至今依然存在,親戚們常去那裏休息。就在波米諾沃村父親認識了母親。他們倆人17歲時結了婚。

    ——怎麼,有什麼理由嗎?

    ——為什麼一定要有理由呢最主要的理由就是愛。而且當時父親很快就要去參軍了,或許,他們想互相都有個保證……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1932年父母來到了彼得堡。他們住在郊區的彼得戈夫彼得宮城的舊稱。母親去了某一家工廠工作,而父親差不多立刻就參了軍,他在潛水艦隊服役。當他回來後,只隔一年他們就有了兩個男孩。其中的一個孩子過了幾個月就夭折了。

    ——當戰爭開始後,你父親,看樣子立刻就去了前線,當了一名潛艇艇員,服了一段時間的兵役……

    ——是的,去了前線,是志願的。

    ——那母親呢?

    ——母親堅決不同意離開,於是就留在了家裏,留在了彼得戈夫。當那裏的處境變得異常艱難時,我的舅舅把她接到了彼得堡。我舅舅是一名海軍軍官,他在艦隊司令部工作,而司令部就設在斯莫爾尼宮。舅舅冒著槍林彈雨來到了彼得戈夫,將她和孩子一起帶走了。

    ——從被圍困的彼得戈夫將他們帶到哪兒去呢帶到同樣被圍困的列寧格勒了——還能去哪兒呢母親講述過,在列寧格勒為孩子們辦了一個類似孤兒院的機構。大家想保住這些孩子們的生命。

    ——她一個人怎麼挺過來的

    ——舅舅幫助了她。他用部隊配給的口糧接濟她。曾經有一段時間,舅舅被派到另一個地方,她差不多就處在死亡的邊緣。這一點也不誇張:母親餓昏了過去,大家以為她已經死了,甚至將她同死人放在了一起。還好,後來她及時地醒了過來併發出了呻吟聲。總之,她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您的父親當時在哪兒?

    ——父親當時在作戰。他被安排在內務部殲擊營。這些殲擊營在德軍後方從事破壞活動。父親,確切地説,參加了一次這樣的行動。他們小組共有28人。他們被空投到金吉謝普附近地區,他們仔細地環顧了四週,在森林裏安頓了下來並破壞了一列裝滿彈藥的列車。但是後來他們沒有吃的了。他們不得已找到了當地的愛沙尼亞人,這些人給了他們食物,然後把他們交給了德國人。只有幾個人,其中就包括我的父親,得以脫身。原來的28人僅有4人回到了自己人那裏。

    ——他找到自己的妻子了嗎他們見面了嗎?

    ——沒有,沒來得及。他立刻被派往一個叫涅瓦空地的地方。如果背朝拉多加湖站著,那麼這個地方便是在涅瓦河的左岸。

    父親在這一地區受了重傷。他和另一位戰士被派去抓"舌頭"。他們爬向避彈掩體,剛做好了等待的準備,突然從那裏走出了一個德國人。這個德國人和父親他們都一愣。德國人很快明白了過來,他掏出一枚手榴彈,投向父親他們,然後又平靜地向前走去。生命其實就是那樣一種普普通通的東西。

    大概,德國人堅信已經把父親他們炸死了。但是父親卻活了下來,的確,炸彈的碎片刺破了他的雙腳。幾小時之後我們的人把他從那裏拖了回來。

    戰爭結束後父親復員了,於是他來到葉戈羅夫車輛製造廠當了一名工長。地鐵的每一個車廂裏都有一個小牌子,上面寫著:號車廂,産自葉戈羅夫車輛製造廠。

    很快工廠就分給了他一間房子,是與人合住的,在彼得堡一棟普通的樓房裏,位於巴斯科夫衚同,市中心,5層,不帶電梯。戰前父母在彼得戈夫有半個家。他們對於當時達到的生活水準感到十分自豪。但那算什麼水準啊但他們覺得,這差不多就是最高理想了。

    在那裏,就在樓梯上,我刻骨銘心地明白了,什麼叫"被趕進角落裏"。在單元的門口有一些大老鼠。我和朋友們常用小棍驅趕它們。有一次我看見了一隻大老鼠就開始追捕它,直到把它趕到了一個角落裏。它無處可逃了。這時它調過臉來撲向我。這來得太突然,太可怕了。現在是老鼠在後邊追我了。它跳過臺階,越過護欄。好在我跑得更快一些,在它的鼻子面前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的求學生涯

    我是在十到十一歲的時候開始從事體育運動的。當我明白要想在院子裏和學校中成為第一名,光有好打架的性格是不夠的時候,我就決定參加拳擊組。但是在那裏呆的時間並不長:因為很快我就被人打壞了鼻子。那種疼痛是非常可怕的——一直到鼻子尖都不能碰一碰。但我沒有去看醫生,雖然周圍的人們都説應該做手術。我問道:"為什麼這麼著也會癒合的。"的確,後來長好了。但是從此我再也沒有從事拳擊的願望了。

    於是我決定從事桑勃式摔跤。這種運動在當時很時髦。我來到離家不遠的摔跤小組參加訓練。這裡有一間普通的大廳,屬於一個體育社團。在那兒我有了自己的教練——阿納托利謝苗諾維奇拉赫林。他把一生都獻給了自己的事業,直至今日仍在為那些少年男女擔任教練。

    教練在我的生活中大概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如果我不從事運動,真不知道後來的一切將會是怎樣的。實際上,是阿納托利謝苗諾維奇將我從院子里拉出去的。開始我從事桑勃式摔跤,而後教練做出了改練柔道的決定,於是全班就改變了運動項目。

    柔道——不僅僅是運動,這是一門哲學。這是對老人、對敵人的尊敬,在那裏沒有弱者。柔道中,兩個對手來到地毯上,相互鞠躬,致意……而不是立刻給對手額頭一擊。從它的儀式到一些小的細節都蘊含著一種教育因素。

    還是在中學畢業前我就産生了要去情報機關工作的想法,大概是類似于《盾和劍》這樣的書和影片起了作用。最令我神往的是,如何以很小的力量,確切地説是以個人的力量去完成全軍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很明白,一位情報人員可以決定數千人的命運。

    為了弄明白怎樣才能成為一名情報人員,在九年級初的時候我去了一趟克格勃的接待室。有一位叔叔來到我跟前。“我想到你們這裡工作。”我説。“很高興,但是有幾點條件。”“什麼條件”“首先,我們不接受毛遂自薦的人。其次,來我們這兒工作的只有參過軍的和大學畢業的人。”

    我自然十分感興趣:“上過什麼大學"他説:”任何一所"看來,他是想儘快擺脫我。而我卻説:"那你們首選哪所""法律學院。""明白了。"最初的一個時期我要靠父母養活。大學生沒有錢。比如説,當時有許多人在大學生建築隊裏掙錢。於是我參加了大學生建築隊。在科米地區伐木,開闢輸電線下的林間通道,修理房屋。工作結束了,付給我們一筆錢,大約有1000盧布吧。當時買一輛轎車需要3500至4000盧布。而我們僅用一個半月就掙了1000盧布。因此這筆錢不算少了。

    就這樣領到了錢。應該拿它做點什麼。我同兩個朋友沒有去列寧格勒,而是進山去休息了。到了目的地。第一天喝了許多波爾圖葡萄酒,就著它吃了一些羊肉串,接著開始思考,往下該做什麼。去哪兒過夜大概,某個地方會有個旅館,但我們對它連想都不敢想。已經很晚了,我們留宿在私人家裏,一位婦人收留了我們。

    一連幾天我們游泳,曬太陽。休息得不錯。後來明白了,應該想辦法離開這裡趕回家。而錢,已經所剩無幾。我們想啊想啊,終於想出了一個最便宜的乘車辦法——乘輪船上的甲板艙。輪船開至奧德薩,然後坐火車的普通車廂的最上鋪直達彼得堡。這種服務被稱作混合乘坐。

    我們看了看自己的口袋——只剩下幾個硬幣。我們用剩下的錢買了罐頭燜肉。我的一個朋友是個相當仔細的人,他所剩下的錢比我的另一個朋友——一個馬虎鬼的要多一些。現在,倆人都在律師界工作。

    我們直接坐到了救生舢板上,它高懸于水面之上。我們就像坐在吊床上。我兩夜都一動不動地望著天空。輪船在走著,而星星仿佛就挂在那裏一樣。明白嗎海員們十分清楚這一點,而對我來説這卻像是一個好奇的發現。

    晚上我們就觀察那些客艙裏的乘客們,不知為什麼當看到裏邊那幅美麗的畫面時我們心中倍感憂傷。因為我們只有舢板、星星和罐頭燜肉。

    有一次食堂本應找給媽媽一些零錢,然而卻給了她一張彩票,而且她還贏了一輛扎波羅熱人小汽車。當時,我好像是在讀大學三年級。

    家裏想了很長時間,該拿這輛車怎麼辦。我們生活得很儉樸。我給自己買的第一件大衣還是在我又一次去了大學生建築隊,在我同夥伴們去加格拉休養的一年之後。這是我的第一件像樣的大衣。家裏面錢很緊張,在這種情況下,決定把小汽車送給我是一個極不理智的決定。因為完全可以把車賣了,換回些錢——不會少於3500盧布。那樣就可以稍稍調整一下家庭預算,但我的父母還是決定嬌慣我一回。於是他們把車子送給兒子,兒子就駕著它破浪前進。我總是開著這輛"扎波羅熱人",甚至去參加集訓。

    我是個不顧安全行車規則喜歡逞能的人。正因如此總是擔心撞壞了我的車子。壞了以後可怎麼修理它呢?

    ——可有一次您還是出了車禍。把人給撞倒了。

    ——當時不是我的錯,這一點已經搞清楚了。那個傢夥不知怎麼自己跳上來的。同生命開玩笑……我不明白,他在那兒搞什麼,真是個笨頭腦的傢夥。他立刻就跑掉了。

    ——聽説,您還想去追他?

    ——您説什麼您以為,我用車撞倒了他然後還打算去追他我可沒那麼殘酷,我只是從汽車裏走了出來。

    ——在那種緊急的關頭您很鎮靜嗎?

    ——很鎮靜。甚至是異乎尋常的。後來,當我在情報人員學校學習的時候,這點在一個鑒定中作為一個缺點被寫了進去:"低於標準的危險感"。這個鑒定,這個缺點是十分嚴肅的。我後來在這方面下了很長時間的功夫。

    為了更好地做出反應,應該在那種緊要的關頭多少有些激動。事實上這一點很重要。恐懼就像疼痛一樣。某一部位疼了,這就意味著,機體的狀況不太好。

    我的初戀

    ——大學正是誕生羅曼史的時間。您有過嗎?

    ——誰又沒有呢?但算不上什麼嚴肅的事情……如果不認為這是一段故事的話。

    ——是初戀嗎?

    ——是的。我們還曾打算正式結婚呢。

    ——這發生在什麼時候?

    ——大概在我真正結婚前四年左右。

    ——當時沒有結果?

    ——沒有。

    ——是什麼妨礙了你們?

    ——有那麼點情況,當然,錯綜複雜。

    ——後來她嫁給別人了——嫁給別人是的,後來。

    ——是誰決定你們不結合的——是我。我做出了這個決定,我們已遞交了申請,一切都準備好了。雙方的父母把一切都買好了:戒指、西服、裙子……這是生命中最複雜的決定之一。做出這個決定很困難。我當時看上去就像一個最壞的壞蛋。但是我認為,最好是當時,而不是以後再讓她和我痛苦萬分。

    ——也就是説你們剛在教堂舉行了婚禮就分手了?

    ——是的,差不多吧。我當然哪兒也沒去,我同她講了一切事實,講了我認為該説的一切。

    ——您不想談談這事嗎——這是一個很複雜的故事。結果就是這樣。當時確實很難受。

    ——現在不後悔了?

    ——不。

    謝爾蓋羅爾杜金(馬林斯基劇院交響樂隊的獨奏演員,普京一家的朋友,大女兒瑪莎的教父):

    他的那位女朋友我很喜歡,是個好姑娘。她是一位醫務工作者,很有個性,是一個關心他的女人。只是她是否愛他而柳達,他的妻子,或者叫柳基克,正如我們稱呼她的那樣,卻是愛他的。

    我和那位姑娘,好像也叫柳達,關係一直不錯,她很關心他的身體。不僅僅是:"親愛的,你感覺怎樣"她會説:"我覺得,你好像是胃疼吧?"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什麼也沒對我説過。只是説,一切都結束了。我覺得,是在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因為他們的父母都是贊成他們的婚姻的。

    他當然很傷心。問題在於我們都是屬於天秤座的,對這一類事情都很放在心上。他原則上講是一個很富感情的人,但根本不會表達感情。

    

    《編譯參考》2001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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