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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傳奇的塔利班

楊敘

    隨著美國打擊阿富汗最後期限的臨近,隨著恐怖大亨拉登東躲西藏的身影,人們的視野越來越集中在塔利班這個曾經並不廣為人知的名字上。在世界各派不同力量中,有人對它的頑固而咬牙切齒,也有人為它的強硬而拍手稱快。讓我們透過歷史與現實的多棱鏡來對塔利班做一個透視。

    生於亂世的“伊斯蘭學生”

    “塔利班”是阿富汗語,原意為“伊斯蘭學生”,它是1994年阿富汗宗教學校的青年學生在穆罕默德烏瑪爾領導下通過一系列事件自發興起的宗教極端主義運動。它的産生有其特定的歷史背景。

    冷戰時期,阿富汗始終是美國和前蘇聯爭奪的焦點,從1956年到1978年,前蘇聯給予阿富汗的經濟和軍事援助達2.5億美元,同一時期,美國在阿富汗的投入也達5億美元之多,雙方都期望把阿富汗變為自己的勢力範圍。1979年12月27日,為了在西南亞和中東進一步與美國爭奪勢力範圍,前蘇聯特種部隊在喀布爾戒備森嚴的總統府發起突然襲擊,靠政變上臺的阿富汗總統阿明在突襲中身亡,曠日持久的阿富汗戰爭由此拉開序幕。

    阿富汗人把抗蘇戰爭稱為保衛穆斯林的聖戰,那些身經百戰的聖戰遊擊隊隊員後來便成為塔利班的領導力量。在抗擊蘇聯入侵的10年中,阿富汗據計有1500萬人喪生,但是1989年蘇聯撤出阿富汗不是結尾而是新的開始,聖戰遊擊隊的第二代誕生了,他們就是塔利班。

    1989年,經過近10年漫長的抗蘇戰爭之後,阿富汗人民終於迎來了蘇聯撤軍。但是隨之而來的並非和平,而是軍閥雄起,他們畫地為牢,為非作歹,百姓如處水火之中。正是在這種軍閥割據四分五裂的局勢下,塔利班應運而生。

    塔利班出現的導火索是1994年坎大哈省邁旺德縣發生的一起軍閥侮辱民女事件,當年7月,一個名叫曼蘇爾的當地軍閥強姦民女之後為了擺脫罪責將罪名強行嫁禍于一名宗教學校的學生,此事在學生中間引起軒然大波,早已對軍閥的橫行霸道忍無可忍的學生群情激憤,就像一堆待燃的幹柴。此時宗教學校的教師毛拉(伊斯蘭教學者)穆罕默德烏瑪爾站出來領導了這場學生運動,他帶領憤怒的學生闖入那名軍閥的家,打死之後又將屍體放在坦克上游行示眾。學生的革命行動受到了當地群眾的熱烈支援。8月,塔利班就在巴基斯坦與阿富汗的邊境城市查曼成立,塔利班就此登上歷史舞臺,勢力迅速壯大。其成員有一小部分參加過80年代抗蘇戰爭,還有一些參加過反對前總統納吉布拉的鬥爭,絕大部分則是年輕的伊斯蘭學生。

    在短短的4個月裏塔利班就奪取了阿富汗南部8個省,1995年3月佔領了首都喀布爾,1998年以後控制了阿富汗90%以上的國土。穆罕默德烏瑪爾也成為塔利班的領導者和精神領袖。

     “殘缺不全”的領導班子

    阿富汗戰爭是異常殘酷的,以殘疾人為主的塔利班領導班子就充分反映了這一點。第一把手烏瑪爾的右眼丟在了抗蘇戰場上;坎大哈省的省督哈桑只有一條腿;塔利班的司法部長和前外交部長都只剩了一隻眼睛;喀布爾市的市長不但是瘸子,而且還少了兩個手指頭。不過塔利班自己似乎以次為榮,省督哈桑的習慣性動作就是談話時不停地用那條好腿轉動面前的桌子,似乎是在表白扭轉阿富汗乾坤的決心。

    塔利班的決策機構是最高理事會,由於一直設在坎大哈,又稱坎大哈理事會,其常務委員有7人,除了烏瑪爾,還有任委員會主席的塔利班二號人物穆罕默德拉巴尼、副主席哈桑、秘書長穆罕默德安瓦爾等。

    塔利班的最高執行機構是設在喀布爾的部長理事會,又稱喀布爾理事會,負責處理政府、首都和前線的日常事務。

    此外,塔利班政權還有內閣部長23人,分別主管內政、國防、外交、財政等部門事務。並在喀布爾、坎大哈、赫爾曼德、邁丹、薩裏普爾等27個省派有省督。

    從其性質分析,塔利班是一個政教合一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政權,塔利班對外公開宣稱的目標是:廢除憲法,在整個阿富汗實行伊斯蘭教法,建立伊斯蘭政府,恢復和平,維護社會治安秩序;在阿富汗消除毒品和武器走私等活動。

    然而事實上,塔利班與反塔聯盟的鬥爭一天也沒有停止過,阿富汗內戰可以説是遙遙無期,和平希望渺茫;而毒品作為塔利班及阿富汗戰爭各方賴以生存的主要財源也很難以根除,1999年阿富汗已超過緬甸成為世界頭號毒品生産基地,每年生産3000噸鴉片,絕大部分外銷。塔利班倒是成功地推行了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在阿富汗政治、經濟以及社會生活中實現了全面“伊斯蘭化”。

    登峰造極的宗教極端主義

    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是一種宗教極端主義,是伊斯蘭教中一股極端保守的宗教勢力,其宗旨是:返回伊斯蘭教的原初教旨,變革現存的世俗秩序,建立由宗教領袖統治以伊斯蘭教法為基礎的伊斯蘭國家和秩序。它對現代文明和社會文化起著摧毀性作用。

    在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指導下,塔利班政權戲劇性地改變了阿富汗人的整個生活方式。在喀布爾市,塔利班設立了一個宗教觀察部,它的頭目卡拉穆丁手下擁有幾千名手持長棍揮舞皮鞭的青年狂熱者,令老百姓不寒而慄,人們暗地裏稱他們為宗教警察。懸挂在城市上空的高音喇叭裏每天都在聲嘶力竭地宣佈著塔利班的各種新法令。

    塔利班在宗教上是遜尼派穆斯林,不但對非伊斯蘭教徒實行歧視政策,規定他們在走出家門時必須佩帶一種表明自己“異教徒”身份的標誌,就連同屬伊斯蘭教的什葉派穆斯林也遭到迫害,什葉派的波斯新年被明令禁止。發生在今年3月的毀佛事件更是激起世界公憤。

    塔利班不允許婦女塗脂抹粉;不允許婦女穿著時裝和高跟鞋,婦女出門只能穿從頭罩到腳的長袍“波卡”;塔利班禁止婦女參加任何工作,禁止婦女逛商店,甚至禁止婦女上澡堂子洗澡。1996年10月,100多名忍無可忍的婦女舉行示威遊行,抗議關閉澡堂,結果遭到宗教警察瘋狂鎮壓。目前,塔利班已經卓有成效地將婦女從公眾視線中驅逐了。

    塔利班對教育實行廢除政策,1995年佔領喀布爾3個月後就關閉了63所學校,使25萬名學生失學,1萬多名教師失業,就連國家的一流學府喀布爾大學也被關閉。據1998年底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報告,阿富汗的教育體系已經完全崩潰,9/10的女孩和2/3的男孩無學可上,新一代的阿富汗人正在幾乎不受任何教育的狀態下成長起來。

    塔利班還禁絕各種文化娛樂生活,他們取締了音樂、舞蹈、電影和電視;禁止在房間裏張挂油畫和肖像;觀看體育比賽的人不得喊加油,只允許齊聲高呼“真主偉大,真主偉大——”。事實上,大部分體育活動均已在禁止之列,從前在喀布爾春季的天空裏飄飄飖飖的風箏再也看不到蹤影了。

    離奇微妙的塔利班-拉登關係

    多年以來,本拉登一直流亡阿富汗,住在塔利班的大本營坎大哈,“911”恐怖事件發生之後,更和塔利班成了一條繩上栓的螞蚱。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十分微妙的多層關係。

    首先,拉登與塔利班特別是其首腦烏瑪爾是一種親密的夥伴關係。早在1980年,拉登就拋棄了豪華的生活,投身於阿富汗的抗蘇鬥爭之中,他頻繁地往來于中東和南亞之間,為“聖戰”從事募捐,和塔利班的許多老兵為同一個目標奮鬥著。塔利班政權建立後,拉登為其提供經濟援助,併為他們訓練部隊,教授製作炸彈、爆炸、行刺和隱蔽等技術。據信,拉登提供給塔利班的經援至少有4000萬美元。他們的目的都是要通過“伊斯蘭革命”奪取政權,建立伊斯蘭國家,在思想上是一致的。

    其次,拉登和烏瑪爾還是私交甚篤的“一家人”。據説他們各自的女兒分別嫁給對方為妻,成為互相既是岳丈又是女婿的特殊關係。塔利班長期庇護拉登,作為報答,拉登還為烏瑪爾興建了一座防彈住宅。

    然而,拉登又不僅僅是塔利班稱兄道弟的座上客,他對塔利班出錢出力加以援助,自然要進一步插手塔利班事務。塔利班內部並非鐵板一塊,亦有強硬派和溫和派之爭,烏瑪爾在兩派之間一貫採取中間態度,力圖維護塔利班團結的大局。而拉登卻以援助武器和金錢賄賂等手段拉攏以塔利班國防部長、副國防部長和一些高級將領為代表的強硬派人物,使他們與自己結成聯盟,干預塔利班的內部事務。例如在毀佛事件上便不難聽出幕後拉登的聲音,因為此前烏瑪爾歷來主張保護阿富汗的歷史文物,1999年就曾頒布過相關法令,此次簽署“毀佛令”,便不能不讓人懷疑由於強硬派在拉登支援下的有恃無恐而使烏瑪爾被迫讓步。同時拉登在烏瑪爾身邊派駐了不少“絕對忠誠”的阿拉伯衛兵,可以説是明為保護,實則監控。從塔利班方面,他們一直拒絕承認得到拉登的資助,稱拉登並沒有多少財富。塔利班本身不是恐怖組織,不能和本拉登劃等號。

    無論本拉登與塔利班之間的關係多麼微妙難解,但是塔利班在庇護拉登的態度上始終是堅決的。無論是面對空中禁航、懸賞捉拿還是面對經濟制裁,塔利班不改初衷,強硬地認為拉登是他們的客人,他們應該對拉登的安全負責。

    如今美國反覆向塔利班公開發出警告,稱其必須為向“恐怖分子”本拉登提供庇護“付出代價”,美國將動用一切手段捉拿拉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塔利班則毫不示弱地宣佈,向美國正式發動“聖戰”,絕不允許他們恣意妄為。看來美國與塔利班之間的衝突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中國網 2001年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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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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