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裏明頓是英國軍情五處的第一位女首腦。

    有關英國超級間諜007的電影早已風靡全球，歷久不衰。而007的老巢--英國國家安全機構軍情五處也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12月1日晚間，英國廣播公司電視二台播出了一個人物專訪節目《間諜女爵士》，軍情五處的前處長、007們的第一位女性頂頭上司斯特拉裏明頓女爵士首次接受電視採訪。由於她特殊的身份和經歷，使得這次訪談格外引人注目。

    【巾幗英雄不讓鬚眉】

    裏明頓女士今年65歲，她于1992年到1996年期間擔任軍情五處的負責人，是英國情報部門的第一位女首腦。她是首位在任期間將姓名和照片向公眾公開的軍情五處的負責人。

    在軍情五處工作期間，裏明頓女士在所有的關鍵部門都任過職，如反恐怖、反間諜和反監視等部門。作為一個女人和一個母親，裏明頓女士在軍情五處時常遭遇同事的白眼。軍情五處的僱員大多數是男性，很多同事都認為女人不適合幹間諜工作，就應該待在家裏。在這裡，性別歧視和排外心理相當嚴重。

    裏明頓女士回憶説：“當時的看法就是這樣：女人不適合拋頭露面去做一些極端危險的工作。所謂極端危險，就是跟間諜和恐怖分子打交道。軍情五處當時瀰漫著大男子主義的風氣。”

    然而裏明頓女士咬牙挺了過來，她以鮮明的個性為人處世，終於在軍情五處出人頭地。她説：“我從來不是鼠竊狗偷之輩，我絕不會委委瑣瑣地做人。我過去沒有這樣，將來也不會這樣。”

    【渴望冒險權傾一時】

    裏明頓女爵士的間諜生涯始於1965年，當時她在印度，是一名英國外交官的妻子，盡職盡責地操持家務，生活平淡無奇。後來，英國使館的一名一等秘書同她接觸，問她是否願意為英國軍情五處在印度的代表做點兼職工作。裏明頓女士回憶説：“當時那名秘書對我説：‘嘿，你想當間諜嗎？’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然後就一發不可收。”

    回到倫敦後，裏明頓女士繼續為軍情五處工作。雖然工作枯燥，但是她認為這是她所渴望從事的職業。1992年，裏明頓女士被任命為軍情五處的處長，成為軍情五處自成立以來的第一位女性負責人。她很高興自己得到了這份“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並認為自己的事業走上了頂峰。

    【工作家庭兩難平衡】

    裏明頓女士在電視訪談中坦率地談了作為一個母親和英國間諜頭目截然不同角色之間的緊張關係，令觀眾瞠目結舌。

    裏明頓女士説，有一次，她正要按約定時間和地點去跟一名準備叛逃的外國間諜會面，醫院給她打來電話，説她的女兒得了急病，正住院治療。裏明頓女士並沒有放棄這次重要的約會，她趕到那名外國間諜的住處，向他説明情況，並請他借點錢打的去醫院。

    她説：“我必須向他借錢，我沒時間去銀行取款了。再説，如果打的去銀行，我手頭的錢還不夠呢。他借了錢給我，我飛也似地趕去了醫院。”裏明頓説，這是一個極端的例子，説明既要當好一名情報官員又要當好一個母親，是多麼地不容易。

    此外，裏明頓女士還談到了自己不幸的婚姻。她坦然承認過去的婚姻生活經歷過“風暴”。她説，在一次宴會上她曾將一碗燉肉扣在了外交官丈夫的頭上。

    【擔任董事出版自傳】

    從軍情五處退休之後，裏明頓女士並沒有閒著，她仍然是個大忙人。裏明頓女士退休後擔任了英國馬莎百貨公司的董事，每天忙忙碌碌。她偶爾也會應邀向工商界人士發表演講，領取不菲的報酬。

    儘管現在的身份已經遠不如在軍情五處當頭頭那麼光環耀眼，裏明頓女士對生活的態度卻一如從前。她在接受訪談時説：“毫無疑問，我就是與眾不同。過去和現在認識我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此外，裏明頓女士在退休後開始寫自傳，回憶自己在軍情五處的歲月。英國政府起初打算阻止她出版自傳，但後來她同意作一些小的改動，所以政府不再阻止出版。她的回憶錄《公開的秘密》曾在英國《衛報》上連載。

    很多人當初不滿對她的任命，又批評她公開身份的做法。現在，裏明頓女士出版回憶錄的決定更是引起了很大爭議，重新引發關於情報部門的前負責人是否應該終生受保密協議限制的爭論。但是裏明頓女士希望利用她的身份使軍情五處走出陰影。

    她在訪談中説：“我一直想把一些陽光帶進情報工作。長久以來，我們滿腦袋地被灌輸了007那些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故事，大眾傳媒和我們很多人都這麼看待軍情五處。我想改變大家的看法。”

    【前克格勃害單相思】

    令裏明頓女士意想不到的是，前蘇聯克格勃上校、雙重間諜奧裏格戈爾迪耶夫斯基一直在暗戀著她。

    戈爾迪耶夫斯基於1985年叛逃到英國，此前跟在莫斯科的妻子離了婚。他説：“我確實很喜歡裏明頓女士，非常喜歡。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有著一雙美麗的深綠色的眼睛。她不是很高，也不是很瘦，還有著很漂亮的曲線。”

    戈爾迪耶夫斯基還説，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他們兩個人不能結合在一起。他説：“説真的，我現在是一個單身漢，裏明頓女士也是一個單身女人，我一直在想，有她這麼一個女人做伴侶和朋友，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儘管戈爾迪耶夫斯基對裏明頓女士一往情深，他卻從來沒有直接向她一吐衷腸，更沒有大膽地發起感情攻勢。

    不過，戈爾迪耶夫斯基對裏明頓女士出版自傳的決定卻不以為然。他説，出版這樣的書是“背叛”，會對那些想打入英國秘密機構的人提供線索。他對英國廣播公司説：“你對細節知道得越多，如機構的組織結構，就越容易打入。由情報機構首腦撰寫的這樣的書簡直是個禮物。”

    面對電視鏡頭，裏明頓女士承認對戈爾迪耶夫斯基的單相思毫不知情，並且婉言謝絕了他的美意。她説：“如果我們結合的話，我想這大概是一門非常奇怪的親事。當初我是反間諜的頭頭，如果同他這位前克格勃的反叛者結婚，英國的傳媒恐怕會把這件事炒翻了天。”

    《南方都市報》2001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