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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明戈:北京之行我期待著

    5月29日,將是多明戈與北京闊別12年後再次來到北京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面對北京觀眾舉辦個人音樂會。而6月23日則是多明戈與帕瓦羅蒂、卡雷拉斯一起為北京申辦奧運會放歌。僅僅一個月內將兩度到北京演唱,這對於一個世界級的歌唱家是一個特例,而對於音樂愛好者來説則是莫大的幸運。由於兩場音樂會的節目形式各不相同,對於眾多愛樂者來説可以從不同側面了解到大師的藝術風格。

    在多明戈即將現身北京的時候,記者日前艱難地輾轉于各種可能的途徑之間,終於在多明戈大師于紐約大都會歌劇院演出期間,採訪到了大師本人。在採訪還沒開始的時候,記者就被多明戈的經紀人明確告知:採訪只能進行30分鐘,然後,大師馬上要參加排練。

    渴望與12年前一樣美好

    問:多明戈大師,北京有很多熱愛您的藝術的觀眾,大家都希望您能在北京舉辦您的個人音樂會,我們已經聽説您也有這方面的打算,在這裡,能不能請您給北京的觀眾一個比較準確的答覆?

    答:當然,這是沒有問題的,我已經安排好了去北京的日程,就在5月29號,我會在北京的人民大會堂舉辦歌劇音樂會,同時,我還邀請了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凱倫艾斯普裏安以及指揮尤金先生一同前往北京。

    問:您曾經在1988年,隨同西班牙薩蘇艾拉歌舞團訪問過北京,在事隔12年之後再次來到中國,您有什麼感受嗎?

    答:很高興再次回到北京。12年,按照中國的説法,12年是一個大的輪迴,12年前的場景,在12年後再次出現,所以我很期待5月29號在北京的音樂會。1988年的訪問非常有趣,當時,也是在人民大會堂的演出,我演唱了西班牙歌曲,也演唱了中國的歌曲,這次再到北京,我更多的會演唱歌劇中的音樂,相信北京的觀眾會喜歡的。

    問:1988年的演出,北京的觀眾給您留下了什麼樣的印象?

    答:我不止一次地期待著再次同北京的觀眾見面,他們的熱情曾經給我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回憶,我時常能夠記起那個激動人心的夜晚,觀眾們的掌聲很熱烈。

    問:那麼,此次的北京音樂會,您將會演唱那些曲目呢?

    答:會有很多歌劇的選段,比如説威爾第的作品《命運的力量》、《奧塞羅》、瓦格納的作品《女武神》還有普契尼的作品等等。除此之外,還會有些優秀的歌曲,甚至包括中國歌曲。我想:讓每一位觀眾開心是件美妙的事情,每個人都可以從中獲得些東西,如果只有歌劇,觀眾會説:“行了,我的耳朵聽累了”,我想最好給中國觀眾聽所有優美的作品,或者是對同一歌劇段落不同的演繹。

    擁有威爾第的聲音

    問: 提到要在北京演出的曲目,我們知道其中威爾第的作品《命運的力量》和《奧塞羅》都是您最拿手的劇目,特別是《奧塞羅》,您當時演出該劇極為成功,謝幕達101次之多,使您在34歲的時候就因為演出了該劇而一躍成為“擁有威爾第的聲音”的歌唱家。您能否解釋一下,作為一個“擁有威爾第的聲音的”男高音,他所具備的是一種什麼樣的聲音嗎?

    答:首先是要唱威爾第的作品。你知道的,偉大的威爾第是把人類的聲音運用到極限的作曲家,他的音樂可以開發一個歌唱家的聲音,但同時對歌唱家而言也是一種危險。比如《奧塞羅》這樣的劇目,對男高音的要求就非常高,他不僅要有漂亮的聲音,同時要求聲音具有戲劇性的表現力和足夠的持久力。這對歌唱家來説,無疑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可能最基礎的就是良好的體力以及正確的歌唱方法,這些保證了你在一齣戲中能勝任高強度的工作。此外,威爾第作品的戲劇力量,同時要求表演者能夠用聲音和形體表演強烈的戲劇性衝突,這不同於一部輕歌劇或是音樂劇。單獨從聲音的角度上講,我想“威爾第式”的男高音,應該有雄壯、戲劇性和耐久力的聲音特質。

    問:人們稱您是“過去的40年中,惟一的‘擁有威爾第的聲音’的男高音”,現在很難找到一個像您一樣標準的“擁有威爾第的聲音”的男高音,您認為原因是什麼?

    答:確實要找到一個適合演唱威爾第的聲音是很難的,如果有,真是讓人激動,那就是珍寶了。威爾第男高音的出現就像是一個輪迴,這裡更多的不是老師教學的原因,而是能夠發現一個具有威爾第聲音天賦的歌唱家實在是很難的,因為自然的天賦是無常的。威爾第的聲音確實需要天生的嗓子,現在很少能夠聽到威爾第的聲音。

    問:您能説説您曾經演過多少威爾第的作品嗎?

    答:這很困難,差不多演過所有威爾第的作品,我演出的第一部歌劇就是威爾第的作品。

    問:是哪一部,在什麼時候?

    答:是1959年,在墨西哥。當時我扮演的是威爾第的歌劇《弄臣》中的一個小角色波爾薩。但是後來,我所扮演的第一個歌劇中的主角也是威爾第的作品,那是在1962年的時候,在蒙特雷演出了歌劇《茶花女》,我扮演的是男主角阿爾弗雷德。

    118個歌劇角色是歌劇史上的奇跡

    問:從那個時候算起,到現在您已經演出過了多少個歌劇角色,總共演出過了多少場歌劇呢?

    答:到現在為止,我已經扮演過118個歌劇角色,而且總的演出場次超過了2800場。

    問:您平均每年要演出多少場歌劇呢?

    答:過去每年要唱到80場,現在因為擔任了劇院的管理工作,演出要少一些,但每年也要演出60至65場,今年到現在已經是50場了。

    問:您已經扮演過了118個不同的歌劇角色,可以説是世界歌劇史上的奇跡,沒有任何一個歌唱家曾經取得過您這樣的成就。但對於一個歌唱家來説,過多的演出場次和過多的角色,會不會給歌唱家自己帶來危險?

    答:有的人曾經跟我説:“多明戈,你做得太多了”我只是笑笑。我研究過一些偉大的男高音的藝術經歷,就是有這樣的一些大師,他們在維也納、法蘭克福、漢堡、巴黎和柏林等各個地方連續地演出像《遊吟詩人》、《阿伊達》或是《命運的力量》這樣的作品。他們的工作方式,從表面上看是危險的,但他們的聲音依舊很好,因為他們知道如何技術地使用他們的聲音。我是在劇院里長大的,小的時候,看到我的父母在星期天一天裏要演出3場《薩蘇艾拉》,一週平常的時間裏也要一天演出兩場,而且,在演出結束後還要進行明天節目的排練。從此我學到了什麼叫做聲音的耐久力。後來,我和我的妻子瑪爾塔到以色列,我們兩個人平均每個月每人要唱12場以上的演出。這樣,在我真正開始我的國際歌劇生涯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軌跡,並且知道,在不傷害自己的前提下,如何運用技巧去使用聲音。我想結果是明顯的,因為在過去了長久的時間之後,我依然唱,如果我是超量的工作而且亂用我的聲音,結果不會是這樣。

    問:那麼,您認為到底是什麼樣的技巧保護併發展了您的聲音呢?

    答:這要感謝我一生中犯的第一個錯誤,就是在我開始學習歌唱的時候,我是作為一個男中音接受的訓練,直到現在,我還是願意稱自己是一個“中音男高音”。我開始聲音訓練的時候很艱難,是半步、半步的前進的,但男中音的訓練為我打下了很好的中低聲區的基礎,誰能想到當初的不利,變成了後天的有利呢。另外,我原來的鋼琴專業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多明戈曾在墨西哥國家音樂學院學習指揮和鋼琴),在我旅行的時候,在飛機上,我總是靜靜不出聲音的研究樂譜(鋼琴和指揮專業訓練帶來的很好的視唱能力),讓自己的聲音能夠得到足夠的休息。

    問:請原諒我問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隨著年紀的增大,在演出的過程中,您會不會考慮在降調的基礎上演唱?因為我們知道像帕瓦羅蒂和卡雷拉斯這樣的大師,在音樂會上降調演唱是常事。

    答:我從不會拒絕別人因為需要而必須對音樂進行的移調處理,但降半個調對一個不怎麼樣的演唱者而言也是與事無補的。但對於一個能夠有美好的聲音來演唱《冰涼的小手》的男高音來説,如果降調能夠讓他演唱得更加舒服和完美,那是值得的。在一些作品中,甚至作曲家本人就會做這樣的提示,比如説 《安德雷切尼艾爾》中的《在藍色的天空裏》,作曲家就明白地寫著可以降調。這樣許移調以後的演唱在羅西尼和貝裏尼的作品中都有出現,在卡拉斯和薩瑟蘭的版本裏也都有出現。

    問:依照您現在的狀況,您在北京音樂會上會不會降調演唱?

    答:不會的,我沒有這個打算。

    我本來可以成為一個指揮家

    問:您現在已經同世界上所有著名的大歌劇院有過合作,其中,合作最多的是哪,已經演出了多少場演出?

    答:當然是美國大都會歌劇院了,我在那裏演出了550場歌劇,扮演了40個角色,進行了30個演出季的演出,舉辦的演出季開幕演出是18次,比偉大的卡魯索多一次。

    問:據説您在大都會的首演很戲劇性,還有一個故事,是這樣嗎?

    答:我記得30年前的9月28日,我駕車從我在新澤西的家往大都會趕,大都會的經理BING在7點鐘剛剛給我打過電話,要我馬上趕到劇院演出《阿德里亞娜》中德莫裏齊奧,來頂替科萊裏演出的這個角色,因為,他剛剛在最後的時刻因為嗓子的緣故中止了即將開始的演出。演出這個角色比我原定在大都會的首演提前了整整一個星期。那天天很熱,我開著車窗,迫不及待地在車裏就練起了聲。剛好車子停在一個十字路口,其他車子裏的人都在笑我,我問他們:“你們去哪兒?”,回答:“大都會”。“別笑了,在過幾分鐘,你們就會聽到我的演唱。”我告訴他們。

    問:除了演唱,您現在還在大都會指揮歌劇對嗎?

    答:是的,我已經在大都會指揮了6場歌劇,這樣的情形在其他地方也有的,我在指揮歌劇的演出。

    問:傳聞説您有可能把歌劇指揮作為您停止演唱後的新的職業選擇,是這樣嗎?作為一個偉大的歌唱家,您認為在停止演唱後您能再成為一個偉大的指揮家嗎?

    答:我是從小就接受指揮訓練的,在我父母的薩蘇艾拉歌舞團中,我就擔任合唱的指揮,當我在墨西哥國家音樂學院的時候,我跟從馬爾科維齊學習指揮,後來才學習了聲樂,如果我專心從事指揮學習,那麼今天,我早已經是一個重要的指揮家了,對此,我確信。

    中國沒有理由沒有自己的歌劇

    問:您對中國的歌劇事業和中國的歌唱家有什麼評價?

    答:對於中國歌劇和歌唱家的實力,我感到非常的驚訝,這是令人難以置信的。當我問他們:“你是跟誰學的?”他們回答:“我是跟我上海的老師學的。”我感到震驚。中國沒有理由沒有自己的歌劇,你們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你們有優秀的老師,有條件很好的嗓子。我聽説北京要建一座新的歌劇院,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在這座新的劇院中演出。

    問:你認為中國能否産生有世界影響的歌唱家?

    答:對此我毫不懷疑,可能性非常大。我已經發現了不少唱得很好的中國歌唱家,我相信幾年後,他們的聲音會在世界歌劇舞臺上出現的越來越多。

    問:在您的音樂會之後,您還會來北京參加三大男高音的音樂會,你是怎樣看待這兩個演出活動的?

    答:首先要分清楚的是:三大男高音是一個商業運作的活動,就像一個商品的牌子,自從有了這個形式,我們每年都要在一起演出10場以上,如果可能,很高興三大男高音今年可以在北京演出。這不同於一場歌劇音樂會,在表演歌劇的時候,從頭至尾是一個完整的過程。在扮演不同的角色、面對不同的觀眾時,你的表演要非常精細。你必須全力以赴。在那一時刻,你必須要從一個任務轉換到下一個任務,這是很難的。

    問:好的,謝謝您,謝謝您接受我們的採訪,在此我們預祝您在北京的音樂會獲得圓滿成功,在採訪結束前,請您對我們北京的觀眾説些什麼好嗎?

    答:親愛的朋友們,我很榮幸重回中華人民共和國。我特別期待再次回到北京這個令人陶醉的城市,並參加“2001相約北京”聯歡活動。

    我將和著名女高音凱倫艾斯普裏安,以及與我合作多年的指揮尤金科恩共同完成這場演出。

    我希望,我們豐富的歌劇咏嘆調和其他精選曲目能帶給你們一個充滿音樂享受與歡樂的夜晚。

     《北京晨報》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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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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